后胜书房前,站着一个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孔鲋。
大儒孔鲋乃是孔夫子八世孙,更是稷下学院有名的博士。
没办法,人家祖上是大佬,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有权威性。
不管人家说的对与不对,但凡有人质疑,人家直接来上一句:
“家祖孔仲尼!”
那你就没法接了,这还怎么聊?你学的《论语》都是人家祖上玩剩下的。
所以平日里,后胜即便身为院长,也不敢对孔鲋无礼。
有什么事都是亲自去孔鲋府上拜见,而不会对其随意传唤。
所以孔鲋感到十分疑惑,他站在后胜的书房前,微微皱眉,喃喃低语道:
“今日后胜是怎么了?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哼!难道是家祖的余威薄弱了?看来今日是时候立威了!”
孔鲋整理了一下衣衫,昂首挺胸,直接推门而入。
“后胜大人,今日有何指教呀?”
可是当他自顾自坐下来,准备发难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太对劲。
只见后胜鼻青脸肿,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坐在椅子上。
而他旁边坐着一位大刺拉拉的年轻人,在他的身后,则是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黑脸汉子。
孔鲋心里当即喊了一声不妙!这狗日的后胜,是想要打击报复不成?咋还摇人呢?
后胜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恭敬的说道:
“博士大人,指教不敢当,就是想跟您聊一聊。”
孔鲋眼看来者不善,态度便温和了几分,微笑道:
“哈哈哈,我也很想念院长大人呐,咱们可得好好叙叙旧。”
这句话说完,整个书房便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想念,想要聊天的两个人,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后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风。
秦风顿时一愣,不满嚷嚷道:
“你特么看我干嘛呀?好像我在强迫你一样,我有强迫你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后胜连忙否认,而后看向孔鲋,擦了把冷汗,温声说道:
“博士大人,老夫这里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好差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呀?”
“哦?什么好差事?”
孔鲋下意识的有些警觉,那个年轻人,居然让后胜这样的人物都小心翼翼的对待,恐怕来头不小啊!
可是他搜肠刮肚,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齐国什么时候出来这么一号人物?
后胜赔笑道:
“听说暴......大秦建立了‘大秦帝国皇家理工学院’,正缺教师呢。
凭借着您的身份,若是去了的话,一定会飞黄腾达的呀!”
孔鲋当即脸色一变,一拍桌子,喝道:
“此等诛心言论,怎么会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呀!
后胜啊后胜,那可是大齐相国,居然为暴秦招揽人才?
说!你是何居心?
是不是觊觎我家的诗书典籍呀!”
后胜苦笑的着摆摆手,一边使眼色,一边好言相劝道:
“何至于此呀!大秦如今已经横扫六合,威震海内。
华夏九州即将迎来新的帝王,我们不能够逆势而为呀!”
孔鲋顿时冷笑一声:
“暴秦无道,人人得而诛之!
我孔氏圣人曾言,暴秦,蛮夷也!
你现在却劝说我西入关中,是何居心?”
秦风一听,顿时眼前一亮,一脚将不断使眼色的后胜踹开,走上前来。
热情洋溢的拉住孔鲋的手,热泪盈眶道:
“你家祖是孔夫子?”
孔鲋用力挣脱了两下,没有挣脱开,便傲然道:
“没错!家祖孔仲尼!”
秦风激动的说道:
“我亲爱的师兄!自己人呐!老乡!”
孔鲋一愣,狐疑的看着秦风:
“自己人?什么意思?”
秦风转身,示意了一下黑牛。
只见黑牛微微颔首,突然爆喝一声:
“夫子上身!”
只听见“刺啦”一阵裂帛声响起,黑牛浑身肌肉虬结,瞬间鼓起,贴身的衣衫轰然炸裂!
“嘶!!!这踏马是什么鬼东西???”
孔鲋当场就惊呆了,整个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满脸恐惧的看着黑牛。
别说是他了,就连后胜都愣在原地,一阵后怕。
庆幸自己被抓住时,没有激烈的反抗。
不然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黑面汉子,着实是有些许变态啊!
一滴晶莹饱满的泪珠,顺着秦风的眼角缓缓划过,最终在他肉乎乎的脸上划出一个圆弧,重重摔落在地。
秦风抹了一把鼻涕,在孔鲋身上擦了擦,泣不成声道:
“好师兄啊!终于找到你了,亲人呐!
我家祖乃是子路啊!”
孔鲋看着自己衣服上的鼻涕,脸色煞白。
但黑牛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恐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结结巴巴的道:
“子......子路?你怎么证明?”
秦风朝着黑牛摆了摆手,只见黑牛转过身来,举起双臂,爆喝一声!
只见他的后背肌肉层层叠叠,竟是隐隐浮现出一个“德”字!
“卧槽!卧槽!卧槽!”
孔鲋世界观当场崩塌了。
这踏马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你踏马!这是在做什么?你在恐吓我吗?”
秦风满脸委屈的回答道:
“我亲爱的师兄呀,你这是什么话?
这不是咱儒家内门弟子一脉相传的认亲方法吗?”
孔鲋越来越肯定,这次见面绝对有问题!
他一边四下打量着逃跑路线,一边问道:
“什么认亲方法?我怎么不知道?”
秦风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
“‘德’背呀!当年夫子一战,惊天地泣鬼神,有诗为证!
夫子左拳为仁,右拳为礼,佩剑名德,配弓为理;
以德服人,以理教人;
三千弟子,七十二堂口;
阅遍春秋十数国,公侯子爵皆避之;
天南地北都为敌,罢黜百家扛大旗;
鬼背一开天地失色,打到世上无神仙,打得仙帝自断成仙路!“
“??????”
孔鲋整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掉头就跑,边跑边骂道:
“毁谤!毁谤啊!夫子哪里有这么勇啊?”
可是,突然他的眼前一黑,一条麻袋从天而降!
后脑勺紧接着一痛,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耳边犹自传来秦风那贱兮兮的声音:
“轻点打闷棍啊!别打傻了!
这可是个大宝贝呀!桀桀桀!”
(夺笋呐!怎么还有小伙伴到处给俺张罗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