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崔织娘压阵,凤翎军护着场子,下面的人胆小的都偷偷溜走了,不过更多的人好奇,想看看这些智者为何而来,要知道智者都清心寡欲,到风月场可稀奇,更别说是到了嬴稷岛上最大的风月场,还脱鞋砸人了,简直都成了奇闻。
台上的人是真稳,一曲弹完后,谢幕离开。
这个时候欧阳红才走到台上,笑呵呵的问道:“这是何方神圣啊,到我们销金窟意欲何为?脱鞋砸了我们的人,这事儿不说清楚可不行。”
台下的智者,冲动砸人反被砸到满脸血的人也苏醒过来了,指着欧阳红,操着一口漏风的嬴稷话开始骂人。
欧阳红始终都笑眯眯的听着,众人还以为欧阳红听不懂,稀奇的事情年年有,今年好像特别多,嬴稷人亲耳听到高高在上的智者像是街边泼妇一般骂人,如同活见了鬼。
直到骂人的人是都没啥动静了,欧阳红才淡淡的开口说了句:“你算个什么东西?智者?你也配吗?在我看来都不如三岁孩童,更像是个少脑子的,是下山之前怕危险,把脑子留在山上了吗?”
字正腔圆的嬴稷话从欧阳红的嘴里说出来,台下这一群智者都有些摸不到头脑了,毕竟这些人到是嬴稷岛才多少日子?竟学得如此娴熟了吗?
“我朝几千年历史,小小嬴稷比得起?弹丸之地的井底之蛙,短视也就罢了,还长了一身的胆子,敢跟我朝舞枪弄棒,若非我朝皇上和皇后素来爱护黎民百姓,不忍百姓受苦,嬴稷岛如今还能有什么?”欧阳红冷嗤一声:“以为我朝兵马不在,就想要耍一耍威风吗?杀鸡焉用牛刀?我朝凤翎军就能让这里寸草不生,你们天神遗族呢?真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倒让我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不死不灭啊。”
原本这里整日消遣的人就有大部分是不服大乾的人,智者下山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听到欧阳红这么说,哪里能沉得住气,一个老者走出来,智者欧阳红:“你口出狂言!在我们的地盘上为非作歹,还如此嚣张!这是我们嬴稷智者,是我们嬴稷的荣光!只需要智者振臂一呼,我们必将会把你们赶出嬴稷!”
话音刚落,欧阳红都笑出声来了:“智者?那不如比一比吧?且不说你们是能不能赶走我们,恕我直言,这一群智者都比不过我们大乾一位圣人!”
圣人这两个字一出口,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老者眯起了眼睛,沉声:“让我们见识见识。”
“见识不难,你先等一会儿。”欧阳红转身走到崔织娘面前,低声耳语几句后,崔织娘点了点头,就见崔织娘没动,那个叫嚣着要把大乾人赶出去的嬴稷人已经被架起来了,五花大绑拖出去,直接挂在了销金窟的大门上,吊起来的他心有不甘的叫嚷着,但没人搭理他。
很快,老者的家里人都跑来了,一个个哭嚎着跪在下面,奈何旁边守卫的人拦住他们,别说进去求情,就是想要靠近吊着的人都没机会。
大厅里,东方瑜被请了出来。
欧阳红再次出声:“愿意走的,大门开着,想要看看的,就坐下来,再敢出言不逊,门外挂起来的时候也别哭嚎,惹得人耳根子不清净。”
这下没人喧哗,欧阳红和崔织娘退到一旁,长条桌,软蒲\/团,东方瑜在高台上坐下来,目光平淡的看了眼下面这些所谓的智者。
“既是要比试,那就得有彩头。”东方瑜说。
原本还惊诧于能得到圣人称号的人物是何许人也,结果出来的竟是个女子,老者顿时觉得自己被戏耍了,冷声:“要什么彩头?”
“就那座山吧。”东方瑜早就盯上了那座山,虽说没有上去过,但在山脚下看过几次,是个建书院的好地方。
老者冷笑:“老朽上野茂,不知大乾男子都是武夫,竟让一女人玷污了圣人的名号。”
“上野茂?”东方瑜不怒反笑,缓缓地说:“我大乾男儿,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马上定乾坤,是你在山上住得太久,有年事已高,没见识到我大乾男儿英姿飒爽的模样吗?”
上野茂冷嗤:“女子只会牙尖嘴利!”
“若无女子,谁生你身?”东方瑜淡淡的勾起唇角:“说起来嬴稷这弹丸之地,确实少了人伦的教化,为人子不孝,为人臣不忠,为人朋不义,实在是有太多不忠不孝不义之徒,为君不仁,为父不慈,偏偏还要为母者自甘轻贱,为奴为婢,委实可笑!”
不给这些人说话的机会,东方瑜又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嬴稷图谋甚大,意欲勾联乌合之众,犯我大乾之边境,当知今日这果乃是自讨之!”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东方瑜冷冷的看着上野茂:“请问,嬴稷兴兵,可顺应道了?可顺应天了?可顺地了?又或者说良将无数,法度严明了?”
上野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东方瑜,颤巍巍的站起来,指着东方瑜:“你!你!大乾无耻小儿!偷我嬴稷宝卷天书!”
“哦?宝卷天书?”东方瑜颇有些悲悯的看着上野茂:“那你且听听。”
说罢,三击掌,上来的红衣女黑衣男,盘膝坐在地上,三十几个人一开口,声音整齐划一,背诵的正是兵法谋略!
上野茂捂着胸\/口,只觉得嗓子样儿咸滋滋的难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东方瑜像没看到一般,端起茶抿了一口,有人腿快的往苏芸暖这边来。
苏芸暖听说竟没说几句话,就几句孙子兵法上的话,生生的把智者中年纪最大的人都气吐血了,哑然失笑,这井底之蛙啊,还真没骂错了他们!
“主子,这事儿往后会怎么样?”抱夏好奇的问。
苏芸暖笑着说:“东方瑜啊,这一下必定要踩断了嬴稷文人的脊梁骨了,且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