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小诗聊了一会儿。
我俩便去里面的套间,看看洪爷他们玩的怎么样了。
一进套间。
就见一张赌台前,围着不少人。
老黑、洪爷、小朵也都在一旁看着。
走到跟前,我问洪爷说:
“玩的怎么样?”
洪爷摇头。
“没玩,看热闹呢!”
话音刚一落。
一旁的郝世文,就有些不耐烦的冲着我们几个说道:
“你说你们几个,是来玩的,还是来看热闹的?这有什么好看的,快去别的台子玩吗?”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这郝世文。
他这架势,怎么好像比我们还着急?
而洪爷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接着,附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妈的,我怎么感觉那个郝世文,像个傻x呢?”
我疑惑的看了洪爷一眼。
他继续小声解释说:
“刚刚我们三个在这儿看热闹,他一个劲儿的催促,让我们去别的台子玩。我们没去,他就嘟嘟囔囔,磨磨唧唧。比娘们儿还娘们!这王八蛋,是不是没安什么好心啊?”
我听着,也觉得有些奇怪。
郝世文就算是叠码仔,着急赚钱。
他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啊?
这未免也太不专业了吧?
“行了,先不理他。看看这哥们儿,他玩的不小……”
说着,洪爷冲着赌台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转头一看,就见一张专业的赌台前,只坐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中等身高,长相周正。
他穿了褐色的短袖商务t恤,深蓝色的西裤,和一双叫不出名的高档皮鞋。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腕上戴着一块表。
我虽然不懂表。
但这块表我却曾见六爷的一个朋友戴过。
六爷告诉我,这是豪华版白金原装镶钻的百达翡丽。
据说这表,价值数百万。
这名表男人的面前,还放着不少筹码。
根据上面的面值和高度,估计这数额应该在五百万左右。
名表男是包了这张台子的。
但他始终没下注,一直在飞。
因为这里是贵宾厅,可以连续的空飞。
不过濠江中场的台子,一般只允许飞三手。
而所谓的“飞”,是指不下注,让荷官正常发牌。
以此来等待好路子的出现。
但这些,其实都是赌徒的心理安慰罢了。
因为每一把牌都是独立的,就算连续出三十手庄。
第三十一手,出庄出闲的概率,依旧不变。
因为来濠江之前,老吴头儿特意嘱咐我,让我不能出千。
所以,我也想看一看。
这些赌徒,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打百家乐。
随着他飞了好一会儿。
路牌上,终于出现了一条清晰的路子。
单跳!
还有老赌徒给这种路子,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梅花间竹。
指的是一口庄,一口闲的规律出现。
目前为止,已经单跳了八九手。
所有人,都不由的看向这名表男。
因为大家都觉得,这是个绝佳的出手机会。
果然,名表男拿出几个十万的筹码。
放到庄的位置。
而旁边的一个老赌客,则凑过来和他商量说:
“靓仔,可唔可以带我一手呀?”
这老赌客瘦瘦高高,一副赌鬼模样。
他一口粤语,听着半懂不懂。
名表男微微一笑,冲着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意!”
这老赌客立刻下了十万的筹码。
洪爷在一旁,小声的问我说:
“这么好的路子,咱们是不是也让他带咱们一手?”
“等一下,再看看吧!”
我从来不相信路数。
如果靠路数就能赢钱的话。
这天下哪还有那么多负债累累,家徒四壁的赌徒?
最主要的,是我觉得这个郝世文,有些不太对劲。
我可不想刚到濠江,就着了他的道。
荷官开始发牌。
牌一发完,名表男便冲着荷官做了个手势。
示意荷官,先开牌。
荷官的两张牌,亮在了桌上。
一张k,一张2。闲家两点。
轮到名表男时,就见他随意的亮开一张牌。
是张a,一点。
到第二张牌时,名表男开始在桌面上,一点点的晕牌。
随着他晕牌,旁边看热闹的人,便跟着大声喊道:
“三边!三边!”
本来,这群人的口音各地都有。
但一起喊时,却出乎意料的整齐清楚。
这气氛,把洪爷也带动了起来。
他站在名表男的身后,双手握拳,喊的声音竟是最大的。
我倒是没跟着喊,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男人晕牌。
他晕牌的动作,和玩百家乐的老赌徒相比,并不专业。
甚至,略显笨拙。
从这一点看,他应该是一个不经常玩百家乐的。
可这么一个不熟悉百家乐的人,一上来就下这么大的注。
这似乎有点不太正常呢?
难道,是之前输多上头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他会不会是这里的托呢?
随着众人喧闹的喊声,名表男把牌亮在桌上。
是张5,一共是六点。
而荷官开始补牌。
可当她的手,一碰牌靴时。
我的心里,不由的一惊。
因为这荷官,她竟然出千了。
在发牌时,她的手掌。
在出牌口处,竟有一个向上遮挡的动作。
这动作虽然很迅速,但还是没逃过我的眼睛。
我知道有种自动感应的牌靴。
当你摸牌时,挡住上面的感应处。
牌靴就会把暗格当中,提前放好的牌,直接发出来。
但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很明显,这厅里用的就是这种牌靴。
我正想着,荷官已经发出了一张牌。
刚把牌挪到跟前,围观的赌徒,便大声喊着:
“公,公,公啊!”
牌一亮,没有公,而是张6。
“哎!!!”
一看这张6,周围人立刻发出整齐的惋惜声音。
荷官八点,名表男六点,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