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伽雷斯心疼的呼吸都浅薄了,抱着姜丝的手臂收紧,手掌轻轻的拍在她的身上:“过去了,过去了,都过去了,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守着你。”
姜丝喘息未减,恍若陷入梦魇中还没有醒来一样:“长生,每个吃饱饭,拥有闲钱,拥有权势,站在金字塔顶尖的资本家,国家的领导者都抗拒死亡,都害怕死亡,他们想要长生,做人类的主宰,做地球的主人。”
“他们注资研究所,给实验室特权便利,网络全球各地奇人异士,上天入地下海找寻传说中的精怪,生物,把它们抓到研究所实验室,企图研究长生的秘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实验室,我也不知道舒叙白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们就出现在那里。”
“我们是所有精怪生物中唯二折磨不死的人,无论他们在我们身上注射什么,无论如何对我们进行切片,我们始终在慢慢自愈,慢慢活着。”
“因为我们都不死,让他们很兴奋,让他们自以为是找到了长生的秘密,把我们当成食物,食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
阿伽雷斯这一颗心随着姜丝的话,像被千刀万剐,像被千万颗针扎了一样疼,他的妻子,他要过一辈子的人,在他无法到达的3000多年受着非人的虐待,痛楚。
3000多年,要是能跨越3000多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过去,过去陪她,过去爱她,过去保护她。
“老天是公平的。”姜丝说着突然间勾唇发出一声冷笑,眼中迸裂出巨大的寒意,戾气,疯狂,狠毒,杀意,仿佛现在的她才是她,以前笑的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的不是她:“好在老天是公平的,让我们如此痛苦给了我们长生,让那些食了我们的肉,喝了我们的血的人,加快寿命的流失,非快的死去。”
“呵呵,阿伽雷斯,你知道吗?他们食了我们的肉,喝了我们的血,满心欢喜的等待着等待着长生,等待着像我们一样,百毒不侵,切片不死,注射不亡。”
“可惜他们等到的不是长生,是死亡,是七窍流血,是脑思维清醒,眼睛明亮,然后看着自己的四肢腐烂,高度腐烂。”
“正常的尸体,在高温之下,死亡24小时就可以让内部产生腐化,尸水,但是他们,他们食下我们的肉,喝下我们的血,在2~4个小时之内身体的内部就产生了腐化,腐化从身体的内部一直到表层。”
“你知道,他们的脑思维是清醒的,他们的嘴巴是能说的,他们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无论是世界顶级名医,还是奇人异士都救不了他们,他们拥有再多的钱,再多的权,都挽救不了他们的生命。”
“他们咆哮,他们癫狂,他们不甘,可最后,身体都腐化了,烂掉了,全身就剩下了一个头颅和一个嘴硬了。”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我和舒叙白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的时候笑得多开心,他们想让我们死,但是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还有其他资本和国家领导人,是不愿意让我们死的。”
“我们俩就在那里笑,就在那里张狂,我们太喜欢别人看我们不顺眼,又舍不得干掉我们的样子了。”
阿伽雷斯低头吻了吻姜丝:“我的亲王妃真厉害,我以你为荣,谢谢你隔了3000多年,来到我身边。”
她从未真正的说过她所经历的一切,每回都是轻而易举笑着带过,但是他知道,她是如何的疼,如何的生不如死,如何的恨3000多年前的人类。
可是她恨3000多年前的人类,恨3000多年的地球,她还是舍不得地球,还是要回地球。
在她的眼里,无论地球是多么的糟糕,无论地球上的人是多么的糟糕,这里始终是她的故土,是她的家乡,是她的乡愁。
舒叙白与她生死之交,不是爱情胜似爱情,不是亲情胜似亲情,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牵绊,像海一样深,像宇宙一样广,无人能斩断。
越是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经历,他越是觉得自己不足,越是觉得他应该对舒叙白好些更好些。
他是她的亲人,是无人可取代的亲人,在两三百年之后,他死亡,离开她,唯一能陪在她身边的不是孩子,而是舒叙白!
姜丝缓缓的闭上眼,埋首阿伽雷斯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没了戾气,疯狂,杀意,冰冷,就连声音,也变得清脆好听,带着一丝丝糯糯:“我当然厉害了,末日来临,我可是打遍世界无敌手的。”
“所有人见到我,得喊我一声姜姐,所有的人都想扒着我,笼落我,做我的小弟小妹的。”
她的改变越快,越让阿伽雷斯心疼,她在自我毁灭中重生,自我黑化中自愈,自我疯狂中正常。
她明明处身于黑暗,却努力的让自己身沾阳光,像阳光一样灿烂,温暖他人,温暖自己。
阿伽雷斯张口道:“别说旁人了,就是我,也想喊你一声姜姐。”
姜丝笑出声来,张口调侃:“阿伽雷斯小盆友,按照我的年岁,你可不能喊我一声姜姐,你得喊我一声老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宗!”
她比他大可不止3000岁,加上她在地上埋的时间,四五千岁都有可能,所以呀,喊她一声老祖祖祖祖祖祖祖祖宗,他还是占便宜!
“老祖宗就别想了,姜姐可以喊一声!”阿伽雷斯压着心中的不适难受染了一丝笑意,对她道。
姜丝头一昂,把他压在身下,张口咬在他的喉结上:“阿伽雷斯小盆友,姐姐做噩梦睡不着了,咱们做点有趣的事儿?”
阿伽雷斯咽喉一紧,浑身一酥,反客为主,话都不说,直接用行动表示,做有趣的事,累到极致,有利于睡觉,有利于不做噩梦。
月光洒在外面的白果树上叶上,白果树的树叶上折射出点点星光,夜风吹过,星光从树叶上落下,落到半空中,消失不见。
树叶唰唰作响,树上的大鹏鸟用大翅膀把自己的伴侣揽在自己的身下,埋首于自己的大翅膀里,屏蔽树叶的声响。
夜很静,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天亮了,孩子早睡早起,要喝奶,要吃饭,要吃辅食。
喜欢崽崽孩子的白少清天不亮就跑过来了,他长得清秀,本来就显嫩,就虽然小,一笑起来,温柔的像一团水,就更显小更显嫩了。
尤其对两个崽崽,那叫一个轻声细语,叠叠字叫着,两个快一岁半的小孩,走路已经很稳当了,他一手牵着一个正好,但他非要抱。
一手抱着一个,一点也不觉得重,一点也不觉得累,就觉得甜蜜,就觉得心被他俩萌化了。
烟柳跟在他身后,精神抖擞,本来是要喂小崽子们辅食,现成的辅食,但白少清觉得不健康,想要学做辅食,养俩孩子,喂俩孩子。
烟柳看他是真心喜欢孩子,又是带孩子的一把好手,主人又叫他一声少清便宜霸霸,她自然而然不缺他的面,就跟着他去厨房。
可走着走着,她锐利的眼睛一撇,一个大跨步向旁边一踩,踩住了灵溪漆黑的尾巴,伸出巴掌,一巴掌拍在灵溪头上:“小黑漆麻乌,你不是工具蛇,保姆蛇吗?不保护小主人,不跟着小主人,你干嘛去?”
变成跟竹竿细似的灵溪,被打的头一点,直接磕在了地上,随后又直起身子,吐着蛇信子,望着烟柳,内心狂叫,蛇不要脸啊,蛇不要脸啊,打就打呗,还把头打在地上,差点把牙齿下巴磕掉了。
“你还不服气呀!”烟柳对着家庭成员最底层的灵溪又是一巴掌:“你这个渣蛇,吃我的精神力的时候,分我龙血的时候,我给你猎食物的时候,你可没对我吐过信子。”
“现在你对我吐信子,你是来地球长胆儿了,还是吃饱了撑的,要来叫板我了!”
灵溪:“!!!!”
身为家庭成员对底层的一条活了2000岁的高等智商生物,面子里子,骨子全都掉地了,啥也没有了,啥也不是了。
唉,蛇生艰难,想念蛋老大。
姜蛋老大来了,还能给它分担点火力。
烟柳看它头被她拍摔在地又弹跳起,凝聚了精神力笼罩于在前面走路的白少清和两个崽崽身上,问着灵溪:“刚刚你要干嘛去,赶紧从实招来!”
灵溪被打的双眼冒金花,不讲什么里子面子骨子了,它弱鸡,它承认,要信蛋老大的话,该狗的时候狗,该怂的时候怂,有山靠山,有水靠水,山穷水尽靠自己,不丢蛇脸!
灵溪甩了甩它的蛇头,用蛇头探着一个方向,扭动着身体,将把尾巴尖从烟柳的脚下抽出来。
烟柳踩着它的尾巴尖,眯着眼看它蛇头探的方向,“黑漆麻乌的灵溪,你闻到了龙味儿?”
它努力想探的那那个方向,是沧瀛所在所住之地。
烟柳眯着眼儿,再一次问灵溪:“你真的闻见了龙味儿?”
灵溪头点的跟吞老母鸡似的,一口一个都不带停歇的。
烟柳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快走远的白少清和两个小崽崽,拍了拍灵溪脑袋瓜子:“去保护小主人,我去看看。”
灵溪:“!!!!!”
好大的龙味,好大的阳气,有助于修炼,变成人!
为啥它不能去?
为啥它不能去?
烟柳看它不动,哎哟了一声:“啧,我这里还有好几瓶龙血呢,我自己都喝不了,正愁着不知道给谁好,灵溪,你说呢……”
灵溪:“!!!!!”
给它给它给它!
龙血大补,龙的精神力大补。
龙味大补,龙的一切都大补。
要不是它干不过,要不是那条金龙身份太过牛逼,它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给吞了,直接翻身把龙变!
烟柳从自己的空间里掏出一罐血,在灵溪面前晃了一下,踩着它尾巴的脚一移:“要不你去看这俩小主人,回头我给你点?”
灵溪没人踩尾巴了,为了龙血,在烟柳话音落下,噌一下子跑了,快的犹如一道黑色残影,直接奔向白少清,竹竿般粗细的身体在奔到他旁边的时候陡然间变成了大腿般粗细。
白少清开始下了一跳,后来一看是它,还冲它温柔的笑了,夸赞它:“灵溪,身上的鳞片好好看,好华丽,好漂亮,以后一定会像兽人族的蛇类能幻化成人。”
灵溪做梦都想幻化成人,都想长嘴,白少清这话一说,在温柔的一笑,它就晕乎乎的脑袋里想着,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像白少清这么温柔的雌性当伴侣。
姜一诺伸出小手,对着灵溪,“溪溪,抱抱,抱~~”
灵溪立马化身24孝工具蛇,自己把身体拉长扭曲,做了个小窝窝,正好可以让姜一诺坐到里面稳稳当当。
白少清抱着姜一禾见状,对灵溪直接一顿彩虹屁输出:“灵溪,你太厉害了,你的身子柔性太好了,你真不愧是姜姜喜欢的爱宠。”
“哎呀呀,你要是我的爱宠,我也喜欢你,太有灵性了,太有灵性了,太可爱了,太帅了!”
灵溪被这一顿输出输的飘飘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表演一个一个身体两个窝,两个孩子都能带得下。
烟柳来到沧瀛所在房间的门口,鼻子微动,的确好大的龙气,龙味儿,她在这龙气儿龙味中很是舒畅。
“烟柳大美人,你来找我家大祭司啊。”泉涧像一块砖,只要有她家大祭司在的地方,她肯定在旁边垫脚。
烟柳荡在龙气儿里舒畅着,都没有察觉泉涧过来,她出声她才惊觉:“我不是来找你家大祭…”
“我知道我知道!”泉涧打断她的话:“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你和我的大祭司连龙蛋都有了,你放心,身为他的王,我一定会让他娶你,哪怕以半个深海为聘礼,我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