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查理之前似乎也这么说过,不过当时他没在意,查理总是贱嗖嗖的,会以开玩笑的性质说点什么刺激他。
女帝的情夫……心情复杂。
情妇也好,情夫也好,本质都是上位者占有性资源,他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样本,以总统之尊占有好莱坞的性感偶像、清纯玉女。上位者想得到谁都可以,规则不是为他们制订的,他们无需遵守“规则”。
依偎在她肩头,“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皇室情夫?”
张文雅闷笑,“别担心,至少现在我很爱你。”
他嘟囔:“他真无耻。”
啊,说的什么话?想想你自己!
“他就是个孩子。”
“一个讨厌的孩子。”他闷闷不乐:该死!必须想办法解决掉这个小混蛋!查理现在基本没有什么威胁了,查理会屈服于他的要求,他能牢牢拿捏查理。泰勒,胆小鬼罢了。只有年轻气盛的英国小公爵,他无法用国会议员的身份拿捏那个小混蛋。
“你吃醋的样子有点可爱,但不可以更多了。”她胡乱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明智的见好就收,一跃而起,握着她的手拉她站起来,拥她入怀。
“我是你的丈夫,他们都是失败者,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是吗,honey?”
她乐得不行,“是啊,honey,你是我的丈夫,我爱的男人。”
他乖巧的说:“你是我最最最爱的女人。我今天说过爱你了吗?”
“说过了,还说了很多次。”
“不管说多少次都不能够表达我对你的爱,mylove。爱你是我的使命。”
她笑,“是吗?不是——当总统吗?”
“总统只是职业,而且顶多只能干八年,成为你的丈夫可是终生制的事业。”
“那你能做好吗?”
“哪一个?”不等她回答,马上又说:“我都可以胜任,一定会做的很好。”
张文雅轻轻拍了一下他手臂,他马上明白,低头亲吻她。
哼!失败者们!走着瞧!
周一。
这是到aclu的第三周,张文雅已经熟悉了办公室所有人员:五名全职律师,朗先生、戈登先生、斯通先生,钱伯斯小姐、洛芙太太,年龄在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斯通先生最好说话,戈登先生脾气火爆,钱伯斯小姐刚入职,洛芙太太爱好烘焙。
分部的主管是阿姆斯特朗先生,他是专门的经理人,不是律师。
其他一年律师到四年律师若干,每名全职律师有一个助理律师,年限不等,其他助理律师共用;法律助理若干,做的就是复印、打字、整理资料、查找法律条款等等基础的活儿。
实习生若干,有些工作范围跟法律助理重叠,也跟法律助理一样,都没有律师执照。
法律助理供不应求,得益于美国人干啥都想打官司,法律助理专业很多时候比法学院毕业生还好找工作,当然薪水低得多。法学院毕业起薪至少六万美元,稍好一点的律所能开到八万美元,上不封顶,t5或t6起薪更高,十万美元起步。
而法律助理大概是三万美元起薪,大城市稍高。
这就是知识的价格,或者说,学历的价格。
芭芭拉案继续开庭。
双方都增加了证人,静水公司想要证明芭芭拉的工作能力不足,完全出于公司的容忍(?)才一直没有解雇她;这次同时解雇的还有其他人,说明并不是单独针对她。
aclu也有证人,证明公司聚会上公司还表扬过芭芭拉工作能力出色,三个月前芭芭拉刚加了薪,如果能力不足怎么会给她加薪?
双方你来我往,挺热闹。
男上司是否有性|骚|扰是芭芭拉诉静水公司案的基础,因此法官将两案合并审理,芭芭拉的前同事没人敢出来指证男上司有性|骚|扰言行,朗先生让aclu的调查员寻找三年内在芭芭拉之前辞职或被解雇的女员工,看看是否有人有芭芭拉同样的遭遇。
按照“一只蟑螂出现的时候意味着附近必定有蟑螂窝”理论,男上司应该不会是初犯,只要再找到一个受害者就能说服陪审团。
作为女性,张文雅与安吉拉都自然倾向芭芭拉,要说哪个女孩成长过程中没有遭遇过或者没有听说过身边同性遭受过的性|骚|扰,那不可能,就连张文雅都在路上遇到过暴露狂,这也是属于性|骚|扰的一种。
“性|骚|扰”包含的内容很多,行为上的性|骚|扰包括任何未经当事人同意的碰触,握手时间超过五秒钟也属于不妥;语言上的性|骚|扰五花八门,从下流玩笑到任何当事人觉得不适的言辞都能算性骚扰。
有人会认为这样是否太严格了?判断标准很简单,同样的话你会对你的姐妹、母亲、女性亲属说吗?如果你知道这种话对姐妹和母亲等女性亲属说了会被狂揍,你就不该对任何女性说。
男人啊!不行!
“只是一个性|骚|扰就如此难认定,也不奇怪为什么被强||奸的女性很少报警了。”安吉拉说。
张文雅点头,“是啊。”
“中国也会有□□案吗?”安吉拉无知的问。
张文雅失笑,“中国有十一亿人口,其中一半是男人,你怎么会认为中国没有强||奸案?”
“我以为你们的国家管理的……比较严格?”
张文雅摇头,“我们的警力不足,还没有你们美国警察人数多。”
“那你们的政府如何保障人民的权利?”安吉拉吃惊。
张文雅无言以对。中国人有人权吗?有,也没有。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其实,每个国家都是如此。
也因此,立法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就像小肯尼思同志说的,“政治太重要了,不能交给政客”。
美国四年一次的大选虽然是个大型真人秀,但这种选举制度至少能让选民们知道候选人有些什么政治主张,效果好不好?反正目前看着还不错。
制度没啥问题,有问题的永远都是“人”。
肯尼思说:“庭审拖了太久了,朗先生应该速战速决。”
“太久了吗?”
“太久了。翠西案什么时候开庭?”
“没有那么快,在等马里兰州最高法排期,可能要排到十月。”法院就是这点不好,永远忙不完,不管多大的案子都得等排期。
“你会跟进翠西案吗?”
“会。”张文雅想了想,“你怎么看?翠西无辜吗?”
“很难判断。从da的角度来看,她至少有监护不周的过错,但监护不周实际上也不是什么重罪,甚至都不算刑事罪名。”
“感觉一个孩子要平平安安的长到十八岁很不容易。”这么看来,至少季青青还将她抚养到成年,她很少生病,也没有受过严重的外伤,最严重的外伤是有一次切菜切到手指,切了一个大口子,流了很多血。
她吓得去找哥哥,哥哥当时在跟小伙伴玩,把她骂了一顿,但最后还是带她去医院清洗伤口,包扎起来。
人的记忆真是奇怪的东西,她以前很恨母亲和哥哥,但他们死了,她却又想起他们对她的好。
肯尼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情绪不太好,揽着她的肩,“别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让他们能平平安安长大。”
又把她逗笑了:这男人好不了了!
芭芭拉案不容乐观。
不是每一个案件都能达到当事人和律师的预期,尤其男上司的性|骚|扰没有旁人在场,也就是没有证人,美国法律有时候更重视证人。男上司当然不会是初犯,调查员找到了另一个受害者,但没能说服那个受害者来作证。
朗先生找了张文雅和安吉拉过去,“这是调查员找到的另一个受害者,但她不愿意出庭作证,她认为法庭也不能把泰伦斯怎么样。”
他递给张文雅一份文件,“你们去见见她,看看是否能说服她出庭作证。她要是愿意作证,你们还要为她做出庭准备。”
张文雅点点头。
说服潜在证人出庭作证也是律师的工作之一。
这名前职员叫凯拉,凯拉在芭芭拉入职之前辞职,芭芭拉实际就是凯拉的继任。
凯拉住在治安不太好的华盛顿南区,目前在另一家公司入职
布鲁克开车,娜塔莎坐在副驾座上,开着防弹车送张文雅过去。
安吉拉第一次坐防弹车,很稀罕,也第一次意识到张文雅的人身安全问题。
保镖们护送她俩到了凯拉公司楼下,午餐时间,一些职工带了便当盒在外面吃饭。
张文雅先给凯拉打电话,凯拉在外面餐厅吃午餐,匆匆过来。
“我已经跟你们的人说过了,别来找我。”凯拉戒备的抱着手臂,“那个家伙……我不想回忆,更不想在法庭上说。”
安吉拉看了一眼张文雅,“我知道你的顾虑,但这不是你的错,是泰伦斯的错。如果你不站出来指认他,芭芭拉输了,将来还会有其他女性遭到泰伦斯的骚扰,而到时候他会不会行为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