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权阶级的特权是方方面面的,她已经很有觉悟了。
午餐的时候也不是和其他实习生一起吃饭,而是跟aclu华盛顿分部的主管、朗先生一起吃饭。
对特权阶级有了更深的了解。不需要她拍任何人的马屁,aclu现在就想签下她,而她只是第一天实习呢。
他们都不需要看看她的实际工作能力的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肯尼思笑了,“honey,那是你不知道你在最高法的实习有多重要。”
嗳?是吗?也是噢,最高法每年只招不到三十名一年级实习生,却有几千人竞争这区区不到三十个名额,能有最高法的实习经验,第二年实习期几乎申请哪里都可以了。不然她为啥去年别的地方都没有申请,只申请了最高法。
哈!当时她想的也只是第二年实习可以随便挑,没有想过更多。
“而且你上的可是耶鲁法学院。”
有道理,所以为什么上个名校不管在什么国家都那么重要。
她现在跟肯尼思结婚了也是一个重要因素,aclu要是不想留下她才是傻了。
“今天第一天实习,感觉怎么样?”还在家懒着不想去上班的男人开了车来接她。
“挺好的。”怎么能不好呢?大家都忙,实习生有看不完的卷宗,而且到了她这个地位,办公室政治几乎就没有了。
唉,高手寂寞呀。
他俩周六回了华盛顿,离开鄂尔多斯后,又去了北京住了五天。
张晓峰在她订婚后便修葺了一座四合院,外观整旧如旧,房间里也尽量保持原状,只有盥洗设施全都换成现代化洗浴设备。
旅游景点去了故宫,再就是“不到长城非好汉”,去了八达岭长城。其他时间都是开车到处找馆子吃饭。
蜜月真快乐,要是可以的话,想一辈子都在度蜜月。两个人都玩的太开心了,到了返程的时间,肯尼思还不想走。
“你呢?你今天在家做什么了?”
“把带回来的礼物整理了一下。”有私人专机的好处就是你想带多少东西都行,出境自由申报,对张文雅和肯尼思,海关随意抽查了几件行李便放行了;入境也是自由申报,海关也只是象征性抽查了几件行李。
不差钱的人在西班牙意大利中国全程买买买,买回来的礼物多到必须用货车装。除了给卡罗琳、埃塞尔婶婶、泰德叔叔等亲近的亲人的礼物是他俩亲手装好,其他礼物全扔给助理分派。肯尼思要给议会的同事、下属们送一些礼物,张文雅也有闺蜜、同学要送礼物。
在家待着有点无聊,主要是张文雅不在家,他感觉很没劲,只把给家里亲戚的礼物装好,便跑去撸铁了。中午本来想去找她共进午餐,她又打电话回来说要跟上司吃饭,只好作罢。
唉!他俩才分别几个小时,他已经想念她,没到四点便开车过来aclu找她,等她下班。
遭到了妻子的嫌弃:黏黏糊糊!
贝果和吐司、莱蒙都被带到华盛顿,家里有三条狗也是很热闹的,回家先跟狗子们玩了一会儿,随后吃了西班牙式下午茶。
“晚餐要出去吃吗?”
“在家吃。你想吃什么?”
“你要自己做吗?”
“对。这些天都是厨师做或是在外面吃,换个口味。”
“没有人约你晚餐?”
“有,不想去,推了。”
全美国可能也只有他才能如此任性,应酬想去就去,不想去便干脆利落的推了。总统尚且无法如此任性呢。
沙发上扔着几份杂志,美媒紧跟他俩的足迹,一路追到西班牙意大利
中国,中国国家级电视台报道内蒙古那达慕大会,美媒也立即发回国内,美国群众热议:中国记者居然不认识我们的王子吗?
怎么居然会有这种事!
中国网民也在热议此事,全都在问记者:难道不穿上衣的小肯你们就不认识了?你们还行不行呀?!
肯尼思参加耐力赛马比赛也被美媒转发回国,在cp粉为美国王室建的网站留言板上,二十四小时内就有上百个帖子讨论此事。
《约翰好帅!骑马真是最彰显男人高贵气质的优雅运动!》
《中国人看上去个个都健康快乐,他们家家都有赛马吗?》
《他们的蜜月太幸福了!王室夫妇好甜蜜,希望他们永远相爱》
《中国好美!想拥有同款蜜月》
美国网民感叹中国马术高手真多,这些骑手都不是专业运动员,肯尼思也并没有拿到冠军,只是第十名。美国网民有点无法接受他们的王子居然没能拿到第一名,不过之后又听美媒采访中国群众,说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会走路便会骑马,外国友人能拿到第十名已经是非常好的成绩了。
美国群众于是纷纷感叹中国人好强呀,中国人看上去也都很有钱,至少家家都有马。他们大为震惊:中国居然这么富裕了吗?
对于这种错觉,只能说美媒居功甚伟。
狗仔队在他们的独栋别墅前面安营扎寨,从早到晚几乎二十四小时,搞得张文雅都有点担心会不会影响到隔壁邻居,邻居肯定不太高兴。媒体和狗仔队是不可控制的,但应该可以安抚一下邻居,准备了几份礼物,两个人一起给左右邻居送了一圈礼物。
肯尼思之前是没有“可能会给别人造成困扰”的意识的,他觉得吧,别人怎么样关我什么事?你不喜欢?你忍着!
当上议员后稍微会为别人着想了,但这个“着想”是考虑群体的,仍然不太会为个体考虑。他觉得没必要安抚邻居,但张文雅要求他一起去,他也没说什么。
事实证明,小肯尼思给人送礼,只需要微笑就足够了。张文雅负责交流,说他们刚度蜜月回来,外面会有些噪音,希望他们不要为此受到影响。
邻居们都很意外。
周二,仍然是看卷宗。
乔治上午来找她,给了她另一份卷宗,“周四上庭,你看一遍,周四跟我们一起去,你和皮特、安吉拉旁听。”
皮特和安吉拉是另外两个实习生,其中安吉拉是因为她没能按时来报道,朗先生又找的那个实习生。安吉拉因为意外得到实习机会十分高兴,她本来已经在另一家律所实习了,aclu人事打电话给她,她立马跑路过来,aclu还给她提供了路费,算是补偿吧。
第二年实习是有薪水的,很低的薪水,跟打白工没有什么区别,实习生要是外地来的,还得找地方住。
皮特和安吉拉跟其他实习生都在外面的大办公室工作,实习生们没人对张文雅得到了特殊待遇感到不公,反而个个都想跟她套近乎搞好关系。
皮特来的最早,考过期末考试就来了,比安吉拉早两周,因此更熟悉朗先生。
“他看着不好说话,总是冷着脸,实际很有耐心,而且不像戈登先生那样动不动把实习生骂得想跳楼。”
“乔治呢?他怎么样?”
“他忙得很,我们可以五点就走,他走不了,朗先生通常九点才走,乔治也得待到九点。”
“我们可以五点下班就走吗?”
皮特扫了一眼安吉拉,“你昨天几点走的?”
“五点。”昨天肯尼思来接她,到点就拉着她走了。
安吉拉笑了笑,“朗先生不会管我们加不加班,乔治会抱怨事情做
不完。不过不用理他,我们的评估报告都必须由指导律师写。”
这叫下有对策。
“但我们要是想留在aclu还是要多干几个小时。”皮特看着她,“他们希望律师们能尽可能长时间的工作。”
能上法学院的个个都是卷王,想当律师的个个都野心勃勃,没有人是省油的灯。
周四开庭的案子是一桩性|骚|扰|案,女职员被男上司性|骚|扰,越级投诉之后,女职员反而被解雇了。这种职场性|骚|扰|案多到男人都不以为然,一般女人通常为了工作会选择忍了。女职员一口气咽不下去,偏要较这个真,于是选择控告公司不当解雇、男上司性|骚|扰。
女职员名叫芭芭拉,芭芭拉今年三十三岁,相貌普通,就是个普通女性。她没有选择忍着,在2000年可以说很勇敢。
案情挺简单的,公司选择包庇男上司,反而把“刺儿头”芭芭拉给解雇了。解雇理由也很简单粗暴,就是经营不善,普通裁员。芭芭拉从去年开始就在律师的指导下搜集证据,后来律师叫她来找aclu,aclu可以免费为她代理。
朗先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接了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特别,多数性|骚|扰案难以胜诉是因为很多时候缺乏证据和证人,而且陪审员也可能会认为男人说几句骚话压根不算性|骚|扰,不分男女都有很多人对性|骚|扰的理解有偏差。
张文雅仔细看芭芭拉收集的证据:她早有准备,在第一次被性|骚|扰后买了一只录音笔,录下了好几段男上司的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