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他想立即摔了话筒。
不行,还是要忍住,“别任性,好吗?”
你才任性呢!你全家都任性!
“不好。你走吧,你回纽约,我要继续留在迪拜玩几天。”
肯尼思着急了,“不行!”
噢,是吗?不行就算了呗!
张文雅挂了电话。
马修内心暗爽,假惺惺的问:“这样好吗?肯尼思先生会恼怒。”
她瞥他一眼,“你真的在乎他是否恼怒吗?”
他马上摇头,“我希望你能够跟他取消婚约。我会转去耶鲁大学,我在纽约也有公寓,要是你不喜欢住在纽约,随便你想住在哪里都可以,没有别墅我可以立即买一栋别墅。”
听听!这就是不差钱的富豪的口气!格林菲尔德家族的先祖特别喜欢买地买房子,可能在中国也有房产,马修这孩子妥妥包租公,如果她想当包租婆,他倒是很合适的。
想着她便笑了,“我不能为你决定你的将来,我现在……”她现在不想提到那个家伙!
她放下刀叉,站起来。
马修也忙放下刀叉,站起来,“你吃饱了吗?”
“不想吃了。”
被挂断电话的肯尼思无名恼火: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可恶!一定是小公爵诱惑她!该死的英国佬!
他想着张文雅虽然有钱,但一直也没有学会怎么花钱,而公爵出手阔绰,第一次见面就送她老大一颗钻石,姿态比查理还好看——可恶!
他悻悻的想,难道我居然会输在钱上?
不行,这不行,他总得弄清楚她到底怎么想的——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他决定问问姐姐。
卡罗琳正在奇怪他俩昨天怎么没来体育场。
“在迪拜?”卡罗琳也摸不着头脑,“我很难猜她的心思,与其你要听我猜她怎么跑了,不如让我来猜一猜你做了什么。周六晚上怎么了?你做了什么?”
肯尼思烦恼的说:“我没有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我不明白——”
“她是不是宴会没结束就走了?我看威廉王子之后一直在找公爵。”
“对。她离开了……回家拿了护照和绿卡,也拿走了我的护照。”
卡罗琳明白了,“她想尽量拖延你追过去的时间。哎呀!要我说,她肯定很生气!”她乐得不得了:这个大情种弟弟终于也有被女孩子弄得神魂颠倒的时候。
“这很好笑吗?”他恼火的说。
“很好笑。好啦,你现在过去了就别说什么废话,她在哪里?游艇上?总之,尽快见到她。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但应该是跟玛当娜有关,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和玛当娜到底说了什么。”
肯尼思一时语塞,“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唉!直男思路。
“你是我的弟弟,我爱你,无条件的爱你,哪怕你有时候很混账。但谁叫我们是血脉关系呢?阿妮娅不是,她不用忍受你的臭脾气,也不会忍受你不关注她的感受。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见到她先向她道歉,她的气会消了一半,接下来你们就能好好谈谈了。”
道歉?才不要!
他挂了电话,气愤的想:才不要宠坏她!正是因为他一直宠溺她,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言不发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哪怕那个男人只是个大男孩!
又给众议院的民主党领袖打电话,请假一周。今天是周一了,他没能去上班。
再给幕僚长弗兰克打电话,安排工作。
酒店经理又来了,问他还要预订直升机吗?有其他客人要订。
当然要订,肯尼思立即上了楼顶。
直升机引擎和扇叶的轰鸣声响在耳边,直升机升空,向着波斯湾上空飞去。
肯尼思冷静了一点。
他花了五年时间才等到她,现在他们就要结婚,他不允许出现任何状况。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也是她的,他相信他们是“soulmate”,这是多么不容易呀!他不会允许自己失败。
他又想自己到底还是做错了,网球赛就不应该输给公爵,可恶!这会让年轻男孩以为他弱爆了,不是对手,自信心爆棚。他当时尽想着玛当娜又在诱惑张文雅,未婚妻不懂得抵挡诱惑,要是……动摇了,怎么办?为什么卡罗琳说跟玛当娜有关?这个女人每次出现总是有状况,实在恼人!
……阿妮娅,他的阿妮娅。
他心里甜蜜又心碎,胸口只觉得沉甸甸的,想不出来待会儿见到她会怎么样。
唉!她是他命中的克星,总是能左右他的心情、他的一切。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船长没有阻拦直升机降落,但公爵和小姐已经不在游艇上了,他们乘坐小游艇到不远处的巴林岛去了。
布鲁克留了字条给他:肯尼思先生,小姐要去巴林岛,她说不想见到你。我该怎么办?
肯尼思气到冒烟。
此时的张文雅正得意洋洋:只要有钱,当然可以跑得很快。呵,男人!你跟自己玩去吧!
而马修在说:“或许下一站我们可以去土耳其。”
“不,去埃及。”
于是直奔机场,登上最早一班飞往埃及的飞机。
开罗,莲花大酒店。
入住最好的套房,带一个室外无边泳池,舒舒服服的泡在泳池里,泳池旁边摆放着餐盘,冰桶里放着一瓶价值五千美元的香槟。
马修在客厅里打电话,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文雅趴在泳池边,这儿风景好极了,正是傍晚,开罗城红霞满天,尼罗河静静流淌,城市中心很现代化,城市的边缘渐渐建筑稀疏。
有一种好时光即将不在的紧迫感。
她想,可以一直这么跑下去吗?是可以的,但总是要跟他谈谈,他不会一直追着她跑。或许——可以等到他失望离开。
但那是她想要的吗?她不知道。
一想到他,她便觉得心里酸涩:这个人蠢死了!他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不喜欢这样,可她也没有更好的经验,并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马修打完电话,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她。
她神情有些落寞,似乎并不快乐。
唉!这是为什么呢?她一赌气离开纽约,现在……后悔了吗?
或者,想到未婚夫,又……不知道她想要什么,这是他的痛苦。
夕阳映照在尼罗河上,血红一片,惊人的美丽。
同时具有一种奇异的凄凉的美感。
“你想回去了吗?”他低声问。
“不知道,现在还不想。”
他跪坐在泳池旁边,“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她转头看他,眼眸晶亮,“你要什么回报?”
“我不要你的回报。”
“骗人。你现在说不要,但你总会想要回报。没人可以默默为他人付出……而不求回报。”
马修抿着唇:他当然想要回报,想要她爱他。
“爱是什么?”
“想要跟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
“唉!”她叹气,“时时刻刻在一起是最简单的,你开一家公司,我们每天上班在一起,也跟时时刻刻在一起差不了多少。但是,爱……很复杂。爱会让人脆弱。”
他不同意,“爱会让人愉快,我爱你,我现在就是愉快的。”
“你不懂什么是爱。爱从来就不是单方面的,必须是双方的才可以。戴安娜当年也爱着查尔斯,不然她不会同意结婚,但她发现了丈夫的背叛,她的爱就消失了。她变得很痛苦,为了复仇而更痛苦。”
马修不解的说:“这么说,肯尼思先生背叛了你?”
……这孩子什么思维方式?
“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爱是简单的,婚姻才是复杂的,我想要——”
张文雅停下来:我想要婚姻吗?
有一部分,至少她想要一个幸福的婚姻,她的内心有许多空洞,需要……什么东西去填满。婚姻或许会成为填补她的空白内心的一种……事物。年轻的男孩可以吗?他还太年轻。
“你太年轻了,你不懂。”
“对于爱,并不需要年过三十岁才明白,我现在爱你,这比什么都重要。”
啊,男孩!
有人敲门。
布鲁克从猫眼向外看:是肯尼思先生。她迟疑了一下,开了门。
肯尼思松了一口气,“阿妮娅呢?”
“小姐在泳池。”布鲁克指了一下露台。
他随即看过去,不由得心头火起,迅速走过去,一脚把跪在泳池边正低头亲吻张文雅的男孩踢到一边!
张文雅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看着被踢开的男孩,马修表情痛苦,看来被踢得不轻。
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
她皱着眉头,从泳池里上来,“你还要打他吗?”
肯尼思冷笑了一下,“我保留揍他的权力。”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要打他?”
“我是你的未婚夫!”
张文雅诧异的看着他,“你很快就不是我的未婚夫了。”
他怒火攻心,“这么说,你移情别恋了?”
“随便你怎么说。”真烦人!
她拿起椅子上的浴巾,披在身上,没看他俩,径自走回房间。
肯尼思紧跟着进来,一把拉住她手臂,“阿妮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