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吹斯听。
张文雅想着要不要找佩罗洛看看艾尔温的自荐信到底怎么写的,佩罗洛应该不会拒绝她。艾尔温目前来说没有真的针对她,就是不合群,你也不能说艾尔温做的不对做的不好,
其他七名实习生对她都很好,说实话,以她现在的知名度,也很难遇到什么敌意或恶意了。而因为艾尔温的一点“不给面子”,有意无形中其他人都疏远了艾尔温,实际上就是孤立了艾尔温。
就比如今天中午吃饭,是佩罗洛注意到其他人都没喊艾尔温,于是最后喊上她,艾尔温也不是真不懂人情世故,她之前坐着不动是因为没人喊她一起,佩罗洛开了口,她也就来了。
在餐厅里也几乎每个人都围着她说话,不管说什么话题都要问她的看法,艾尔温的沉默于是特别显眼。张文雅虽然不明白艾尔温到底怎么回事,但也没心思猜测,爱谁谁呗。
结账的时候张文雅说她来买单,佩罗洛不同意,说好了aa的,于是算了一下,平均一个人十八美元多一点,算是很便宜,主要是没点酒。张文雅说一个人十五美元,其他算她的,收了其他人给的钱,拿了未婚夫给的附属卡买单。
只有艾尔温坚持数了十八美元二十五美分给她。
行吧,这人看来十分要强,不肯贪她这三美元的便宜,但就是搞得其他人都有点尴尬。
达伦很圆滑的拉着艾尔温先走了。
艾尔温走后,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
佩罗洛不太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达丽雅跟张文雅同岁,大几个月,工作两年后申请的法学院。艾尔温比她俩小一岁。但看起来张文雅像刚上大学的二十岁女孩,亚洲人自带减龄buff,尤其是白人皮肤一过二十岁就往衰老之路狂奔而去。
达丽雅说艾尔温在餐厅当服务员,拿着最低时薪,租在贫民区的一户出租屋,房租一个月三百美元,可能是她能找到的比较安全又最便宜的房子了。
艾尔温的早餐十分节省,节省到肯定吃不饱,早上就是一杯办公室的咖啡,一块三明治,然后午餐,晚餐在打工的餐厅吃。张文雅为她算了一下,她每天打工四到六小时,时薪十五美元,每天房租十美元,早午餐大概二十美元,其他花费二十美元,交通费算一天五美元好了,每天打工的钱也就是勉强够用,周末两天可以多工作几小时,一个月能有两百美元结余都算她会过日子。
同情,真的很难。
或许艾尔温嫉恨她年纪轻轻就家产过亿?
那样的话,她倒是很能理解艾尔温了。
周五上午旁听了最高法的一桩案件的审理,这也是实习生学习计划的一部分。
临近1998-1999年度开庭期的结尾,最高法每年开庭九个月,三十八周,每年审理一百到一百二十个案件,最多不超过一百五十个案件,平均每周三到四个案件,当然开庭的时候不能这么算。1998-1999年度开庭期尚有两个案件未结,而不再有新的案件开庭。
下午,金斯伯格大法官为所有一年级实习生讲一份司法决议书。
不过原本要在下午跟张文雅讨论她写的帕特里克案备忘录的,推迟到下周二了。
也行吧,这事也不着急。
下午下班,愉快的跟来接她的未婚夫会合。
如今,肯尼思议员来最高法大厦前面接送未婚妻下班也已经成了华盛顿一景,狗仔队到点就来蹲点拍他俩。
出来进去的人走过他身边都会喊他一声“肯尼思议员”,力求混个眼熟。近距离观察的张文雅觉得这很有趣,人们不管是什么政治偏好,对他都十分喜爱,或者至少表面喜爱。
这人要不竞选总统那可真是浪费呀!
车停在路边,布鲁克坐在驾驶座上,娜塔莎守在车门边。
“快点,飞机在等着我们。”肯尼思拖着她上车,娜塔莎为他们打开车后座的车门。
上了车便亟不可待的亲吻她,其实算起来他们在最高法大厦前面吻别也只不过是八个小时之前的事情。
周末没有留在华盛顿参加宴会,又回了纽约,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跑来跑去,其实留在华盛顿不是一样的吗?
不懂他。
问了他,他只是神秘兮兮的说,要她准备好收礼物。
这人像孩子一样兴奋,大概指望她收到礼物能狠狠夸他?
回了六十三街别墅,小约翰·肯尼思要张文雅乖乖待在楼上,自己跑到楼顶天台去了,还不许她去天台。
神神秘秘。
张文雅找来玛雅,问楼上天台有什么东西。玛雅很为难,但思考再三后还是出卖了肯尼思先生,说肯尼思先生订购了一大堆盆栽玫瑰,要在天台建造一个花园。
啊,就这?
张文雅很嫌弃,这人到底想什么呢?
不管他,随便他了。
玛丽娅表姐前几天打来电话,说他们终于找到了扮演肯尼思的演员,比肯尼思大几岁,名叫肯尼·沃尔,八十年代红透全美,不过因为九十年代初遭遇车祸受伤严重,已经退休了。他是意大利后裔,相貌俊朗,身材高大,因而被称为“意大利式的美貌男人”,但奇异的跟爱尔兰后裔小约翰·肯尼思有几分神似。
——还曾经被誉为“电视上最性感的男人”。
这次选角导演好不容易从一堆名片里找到沃尔的电话,并找到了沃尔——这家伙酗酒并且发胖了。但玛丽娅还是决定用他,她决定送沃尔去戒酒并健身,准备给他三到五个月的时间恢复。
与此同时,玛丽娅还在尽量寻找来自中国大陆的女主演,制片公司找到了中国的电影集团,请他们推荐合适的女演员,目前他们收到了很多简历,将在下周派人去北京试镜她们。
至于导演,他们询问了朱迪·福斯特,她立即答应了。
至于剧本,已经定稿,发给她过目。
张文雅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看剧本。
肯尼思忙到将近午夜才下来,期间下来吃了晚餐,吃过之后又匆匆上了楼顶,还再三交待不许她偷偷跑上去。
张文雅看完剧本后洗洗睡了,被他弄醒,很烦哎。
“我要睡觉。”她嘟囔。
“快起来。或者我可以抱你上楼。”
“那你就抱我上楼吧。”她闭着眼睛,冷不防真的被他抱起来,吓得她喊了一声,赶紧抱住他脖子。
别墅里有螺旋楼梯,还有一台电梯,肯尼思抱着她进了电梯,上楼去了楼顶天台。
天台上原本是空的,现在变成了一个花团锦簇的花园,除了许多不同品种的玫瑰和月季之外,还有许多不同颜色不同品种的绣球花,现在正是绣球花的花期,五颜六色的绣球花为天台增色不少。
花盆的摆放使用了木架,错落有致,花架之间有一张藤编双人座椅,上面摆放几只舒适的坐垫。
另外有一只双人秋千架。
除了落地的照明灯之外,花架上还有许多光线柔和的暖光灯,即使夜晚也能欣赏鲜花之美。
肯尼思将她放到秋千架的座椅上,“honey,这是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她忍不住要笑,“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你不喜欢吗?”他坐到她身边,揽着她肩头,脑袋亲昵的挨着她的脑袋,“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不喜欢。”她坚决摇头。
“一点也不喜欢吗?”亲亲她脸庞。
“一点也不喜欢。”
他叹气,“我尽力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秋千轻轻晃荡。
“你好像什么都不喜欢。”
“不,你错了。”
他惊异,“我错了吗?”
“我喜欢你。”
他便得意的笑了,“我知道。快告诉我,你真的不喜欢这座花园吗?”
她故意不回答,等他又问了两次,才慢吞吞的说:“不是特别喜欢,但看在你花了那么多时间的份上,我接受了。”
“哎呀!你可真是很难讨好呀。”肯尼思放心了。
“你是准备过几天送我一件礼物,还是今天全都送完?”手按在他胸口,摸来摸去。“第二件礼物是什么?”
他一本正经的说:“第二件礼物,是我。”
嗯?张文雅一开始没听懂。
“什么?”
随即反应过来,好嫌弃啊,“你真的很俗。”
“什么呀?”他不服气的嘀咕,“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你不喜欢吗?”
她笑得差点从秋千椅上掉下去。
很俗,没错。
笑了好一会儿,她才一本正经的说:“你应该把自己脱光了,然后打上缎带,躺在床上,这样才叫‘礼物’。”
他抱着她笑个不停。
他确实想过,但觉得太俗了一点,她会喜欢他把他自己当成礼物,但不一定会喜欢太恶俗的表现形式。总之,他现在就是她的人啦!
“那么,尊贵的陛下,我有这份荣幸服侍您就寝吗?”
她笑着点点头。
他站起来,轻松抱起她。
“等等。”她说:“让我再看看我的花园。”
花园很美,团簇的绣球花,在微黄的暖光灯下,玫瑰娇艳,月季秀美。
是一座美丽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