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娜没有错,拼事业当然更重要。
朵丽儿呢?也不能单凭他的一面之词就给朵丽儿下结论,再说,她压根不关心他的前女友好吗。
她关心的是前女友们、约会过的女明星们,没人说他不好,大部分人都没有接受采访,没有对媒体说他们之间的隐私,很可能跟肯尼思家的公关有关。极少几个接受采访的前女友或女伴也都是夸他绅士、温柔、尊重女性。
媒体对女明星们也并不怎么友好,该讽刺的时候一点不手软,觉得谁都配不上王子。女明星嘛,都是万人迷,追求者也很多,特别是这个女明星要是成了王子的女朋友,会变得非常受欢迎,男人们都想跟王子别别苗头,女明星也很自得追求者众多,这也是他跟前女友们总是争吵的原因之一,他讨厌她们以此来向他炫耀。
他说起来的时候颇为不忿,但也很小心,时刻注意她的表情,唯恐她不高兴。张文雅倒是觉得非常有意思,还一直追问呢。
坦诚是双方的,他不能单方面要求她要坦诚,他自个儿当然要先坦诚交待。这样他说完了,该她说了。
小肯尼思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她说泰勒的事情说的特别简单,像他之前猜测的那样,她对泰勒没有爱情,当然也不是一点都不喜欢,喜欢,但没有到爱情的地步。她把泰勒当床伴,泰勒却不满足只能偶尔见她。但为什么是现在?
张文雅没看出来,他看出来了,很大概率是因为他们订婚了。有点像当时她和查理订婚了,他慌张得要命。
唉!
现在回忆起来,仍然是满心的酸涩和痛苦,但正因为当时的酸涩和痛苦,现在的爱情才如此甜蜜。
他必须警惕敌人,一定要及时扼杀对方的企图。
中午俩人也没下楼,他做了简单的一餐,俩人在一起就是很快乐。没有争吵,反而感情更好了一点,感觉……更亲近了。他想着这是泰勒绝对没有想到的,泰勒今天来做什么了?肯定是借口见她,实际是来刺激他的。
男人对女人是什么心思,他可是明白得很,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会想尽快把她划归私有,会不遗余力打击情敌,力求尽快消灭情敌。他已经失算过一次,不会再次失算,不会再允许自己失败。
他要是不明智的上了当,为此跟阿妮娅吵架,那可就中了泰勒的计!他怎么会那么笨呢?!
他其实并不在意她到底有多少前男友或是床伴,他很自信,honey超喜欢他的身体的!他们在生命的大和谐这种事情上也超合拍的!
阿妮娅不喜欢争吵,她会觉得烦,她要是开始觉得他烦人了,就会跑路。唉!真的很不好,她太喜欢跑路,跑的还很熟练。她也真的很无情,从她果断的从亲生母亲身边逃跑就能看出来了,她等到成年,等到最合适的机会,离开了控制欲超强又变态的母亲,这一点他是极为敬佩她的。
他想明白这一点后反复思考她的行为逻辑,想要弄明白她到底怎么想的、以及她会怎么做。她不留恋感情,那个上海男孩她也是说分手就分手,他原本以为她对待初恋会更难忘一点。
唉!他真的搞不懂她,他总担心她现在说爱他不过是因为他总是先说爱她,她不得不回应。她想要很多很多爱,但“很多很多爱”到底是多少爱呢?爱怎么可以有衡量数值呢?他全心爱着她还不够吗?
下午他们下楼了,张文雅说要去华尔街公寓收拾东西,整理好了之后约搬家车搬去新买的六十三街联排别墅,别墅前房主刚把家具和地毯搬走,现在是一栋空荡荡的住宅,找了除虫公司来除虫,主要是白蚁和蟑螂。
楼下的狗仔队和记者少了一点,但还是很多,纷纷问他俩泰勒来干什么了、说什么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张文雅觉得这些记者水平真的很有限。
娜塔莎开车过来,小肯尼思黑着脸打开车后座的车门,手扶着车门上方,让她先上车,自己随后上车,很快开走了。
衣柜很大,查理没有在这边住过,没有他的衣服和物品。衣柜里全是当初他为她买的衣物,大部分都还是全新的。
张文雅在衣柜里扒拉,诧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衣服。
肯尼思过来看了一眼,“都过季了,拿去捐掉,你去买点当季的新衣服。”
“多可惜呀,都没穿过呢。”她很惋惜的说:“再说捐掉的话,合适吗?这些衣服都太贵了。”美国普通群众的消费水平是几十美元的层次,超过一百美元就算是很好的衣服了,而她的衣服都是几百美元到几千美元的价格,在九十年代妥妥高消费。
捐献的衣服通常是救济所,这么贵的衣服说实在的并不合适捐献,应该拿去二手店出售。
“我拿几件常穿的,其他的衣物都让玛雅过来打包。”
“常穿的?旧了,别留了。”他轻描淡写的说:“你还有什么要打包?这些书呢?”
“噢,这些我挑一下,有的书我还没看完呢。”
她扔下衣物,过去挑书。
他看了看衣柜:哼,全都不要!我差这点买衣服钱吗?
关上衣柜门。
坐到床边,拉开床头柜抽屉:没有安全套。她的习惯是床头柜抽屉里放一堆零碎东西,包括安全套。
“honey,”张文雅进来了,“别翻我的抽屉。”
“不能翻吗?”
“不能,”她严肃的说,“我不喜欢。”
他有点讪讪,关上抽屉。
她走过来,打开抽屉,将抽屉里的东西都倒在床上,然后很麻利的将其中的一样东西拿出来,其他的全都扔进垃圾袋。
“这是什么?”他好奇的问。
这样东西金光灿灿,四四方方,顶上是一条东方龙,沉甸甸的。
“噢,是我家先祖的金印,爸爸上次来的时候带来的。”张文雅随口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家的先祖是皇帝,或者国王,我也不是太清楚。”
他惊异,“这是你家的王印?”
她一笑,觉得这个词很有意思,“是王印。”
“你家的先祖是你的几代先祖?”
呵,没历史的美国佬!无知无畏,问出这么可笑的话!
“一百年四代人的话,二十多代了。”
给他算懵了,“有五百年,不,六百年了吗?!”
震惊!比美国的殖民时间还要长!
而她居然就拿了一块手帕随便的包住了王印,扔进手提包里。
“是黄金的吗?”小肯尼思同志还处在震惊中。
“好像是的,应该不是纯金,不然没有这么硬。怎么了?你喜欢吗?”她大方的拿出金印,“可以给你玩一会儿,别弄坏了。”
不是!你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对待一个有六百年历史的王印?!
回到翠贝卡公寓,楼下的媒体记者差不多走光了,只有一些狗仔队还在苦苦蹲点。
真的不懂为什么这些人不会换个地方蹲蹲别人。
娜塔莎将车停在门口,肯尼思先下了车,扶张文雅下车,两个人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她打包了一些书回来,还有一些零碎物品,装在一只纸箱里。
一个狗仔队喊着,“阿妮娅,需要帮忙吗?”
嗯?这人谁呀?
张文雅转头看过去:是上次的大卫·黑尔。
她笑着摆摆手,“不用。”
肯尼思则有点黑脸:是看不起我的体力吗?
张文雅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
一个人的私有物可以看出他是什么人,她拿了一些书,几个文件夹,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保险箱里的一卷现金。
肯尼思恍惚想起移民局事件后她气得把他们在马撒葡萄园岛的照片撒的一床都是,还拿走了他放在保险箱里的备用金。他不习惯带现金出门,但总会在保险箱里放一两万现金备用。
现在,她又回到这间公寓。
“这是你几年前拿走的那些钱吗?”
“不是,那些钱我已经用掉了。”
“用在哪里?”
“交学费。”
“骗子。你用奖学金交的学费。”
“生活费。”
“哈佛也给了你生活费。”
“总之用掉了。”这个人好烦。“我是不会还你钱的。”
他笑着抱住她,“我不是想要你……不是想要那些钱。要不是你拿着钱打开保险箱,我早就忘了。”
“这是我的备用金,如果现在世界末日,你只有几个小时花掉这笔钱,接着就只能以物易物了。”她说的煞有介事,一本正经。
将钱放进保险箱,关上。
接着拿出一个文件夹,打开看看,递给他,“这是你吗?”
什么?他接过文件夹,打开:哎呀!他都要忘了这个了!是他哈佛大学女友给他拍的私密照,他几乎没穿什么衣服。
他差不多都要忘了这件事,尽管当时全美铺天盖地全民热议他的这组照片。
她怎么会有这张报纸的?她在想什么?
他有点窘,“怎么了?你是……想问我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