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翠贝卡公寓楼下,fbi的探员已经到了,还顺便清理走了楼下的狗仔队。
纽黑文警察被拦在楼下,目送小肯尼思在fbi探员的护送下进了公寓楼。
“你说,肯尼思先生记下了我们的名字吗?”
“不知道。他喊过你的名字和姓吗?”
“好像没有,他只会说‘警官’。不过我能理解他,女朋友忽然失踪了,不是出车祸,那么可能被绑架了。你听说了吗?张小姐很有钱。”
“有钱不一定是好事。你说,我们是现在回去,还是留在这里看看?”
“打个电话回局里,看看医院那边有没有消息。至少我们还能再给肯尼思议员打个电话。你看我们的局长,他既想拍肯尼思先生的马屁,又想表示他是个‘清高’的、‘高尚’的人。”
“你想升职吗?”
“你不想?”
“谁不想?我们应该通知耶鲁校警吗?”
“通知那群废物干什么?快打电话!”
fbi的资源那可比纽黑文警察局多得多了!
他们很快查到布鲁克在公路上打的三分钟电话是打给特勤局的特工,但fbi探员无权调动特勤局特工来纽约,所以只能派华盛顿的fbi探员去问该特勤局特工。
该特勤局特工不在华盛顿特区,正在飞往纽约的飞机上。她的部门主管说,桑德拉特工上报说布鲁克提到了nsa,但特勤局对nsa没有管辖权,部门主管问询过nsa的熟人,说今天没有什么行动会跟特勤局前特工有关。
桑德拉特工很不安,于是决定飞到纽约,部门主管同意她以私人名义处理此事。
fbi探员说:“肯尼思先生,如果此事跟nsa有关,那么大概率就不会是普通的绑架案。你该去问问nsa。”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小肯尼思憋着一肚子火,“这些混蛋!他们想干什么?!”
卡罗琳冷冷的说:“别发火。先打电话给泰德叔叔,我们家在国|防|部应该有几个熟人。”nsa是国|防|部下属的情报机构。
姐弟俩分别打电话,肯尼思打给泰德叔叔,卡罗琳在另一个房间打给其他熟人。
fbi探员在客厅装上了录音设备,这是按照绑架案来操作的,按照绑架案的标准程序派出了一整支小队,楼下还有一支swat小队待命。
肯尼思非常的火大,“nsa是疯了吗?阿妮娅能做什么会被他们盯上?”
“首先要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被nsa带走了。”卡罗琳把他按在沙发上,“别着急。”
fbi探员小心的说:“张小姐是外籍,最近的……舆论对张小姐不太有利。”
真是说的非常谨慎。
肯尼思看了姐姐一眼:这是在说“献|金丑闻”。有关的“献|金丑闻”从几年前忽然风很大,牵连了一大堆人,也有国会议员被调查,但没有哪位议员真的被扳倒。被调查的政府部门公务员纷纷表示“不知情”,并且退回了有问题的捐款,也就太平无事了。
“献|金丑闻”的主角是美|籍|华|裔,所以你懂的!
肯尼思想了想,“他们以为阿妮娅牵涉到里面了?”
“很可笑!”卡罗琳冷笑,“阿妮娅的人际交往很简单,nsa找错人了!”
姐弟俩互看一眼:献|金丑闻没准只是个幌子,再说他们现在也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他们的父亲深受民众爱戴,但也不是所有的民众都爱他、喜欢他们姐弟,他们是有敌人的。
想想看!如果明天的头版头条是:《中国女孩原来是spy!》、《美国王子恐已叛|国!》将会多么惊悚!肯尼思家的公关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没法扭转民众的看法、无法消弭民众的愤怒!
这件事最有可能跟阿妮娅无关,而跟小约翰·肯尼思有关。
卡罗琳说:“我来给查理打电话,让他注意一下媒体。”
肯尼思心情沉重,“这么说,又是因为我而让她遭受了伤害?”
“别这么想。”
“可事实就是。”
“等找到她再说,好吗?先别忙着自责。”
下午三点,特勤局的桑德拉特工到了纽约,与fbi探员一起去了从纽约州州界到斯坦福之间的公路。
下午四点,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特工送来了一个口信,说nsa在纽约州的安全屋今天上午有人员活动,不过他们每天都有人员活动,不知道是否是肯尼思先生正在寻找的信息。
这个信息的重点是给出了nsa的纽约安全屋的确切地点。
泰德叔叔在华盛顿先去见了中国大使馆的新任大使,然后在国会大厦里忙活了半天,找了一些人谈话,打了一些电话。
既然有了桑德拉特工的指认,先找nsa的人谈话准没错,直接打电话给nsa的局长,问他是否批准了下属在国内行动,局长当然要否认三连,nsa就是个技术支持部门,没有执法权,更没有美国本土的执法权。
下午三点多,泰德叔叔接到一个匿名电话,目标直指nsa的纽约办事处。
这个信息不难得到。
问题是,背后的人是谁?nsa的局长是否事先知情?
泰德叔叔给侄女打了电话,说应该可以确定,人现在在nsa的纽约办事处,要她管好小约翰,这事交给fbi和那个特勤局特工去解决,如果约翰执意要去,要她跟约翰一起去。
爱德华继续问话。
拿出了更多的照片,其中一些是她和小肯尼思参加中国大使馆的宴会的照片。
这也没有什么,中国大使馆公开的宴会还能有什么猫腻?当时肯尼思还不是联邦众议员,也已经不是地区检察官,就是个普通人。宴会上还有其他美利坚外交官和国会议员,这是在给谁的张罗罪名呢?
没跑了,这是在给小肯尼思下套呢。
美国佬真是简单粗暴没水平!
张文雅很是嫌弃。
说故事吧。
肯尼思当时是个无业游民,但所有议员都认识他,也都愿意跟他说话,不管哪个党|派的议员都是。她完全可以不提及肯尼思,只提那些国|务|院的外交官和国会议员,他们人人都有很多小故事可以说呢——男人的夸夸其谈这时候就显得特别的“可爱”了。
爱德华很耐心的听她说了两个小时自大中老年男人的小故事,还很贴心的给她拿来了矿泉水,并让她再次去了洗手间。
张文雅一小时去一趟洗手间,不为别的,就为了拖时间。
回来后继续说故事。
别的没有,小故事多得是!
爱德华微笑,“别尽说别人的事情,说说你吧。你和肯尼思先生的关系怎么样?”
“噢,你该听听山姆·田中参议员说的,可好笑了!他是夏威夷的参议员,他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摔到沼泽里,差点被鳄鱼吃了——”
“张小姐,我不想再听到别人的事情了。我想多了解一下你,你说说看,你在中国连大学都没办法上,到了美国却能去国会大厦实习,还认识了小约翰·肯尼思,不得不说,干得好呀!”
美国人到底什么思路?是觉得她用美人计引诱了小肯尼思?是不是太瞧不起美国王子了?
张文雅微笑,“可我觉得你已经知道了很多我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呢。不如我们来谈谈你吧,你在哪个城市出生?”
“肯塔基。”
又一个肯塔基男孩。
“上的什么大学?”
“普林斯顿大学。”
哇喔!也是名校呢。
“nsa不是情报机构吗?我以为你们在美国本土没有执法权。”
“是啊,我们没有执法权,所以你没有被逮捕。”
嗯?逻辑没毛病。
张文雅皱眉,“就是说,没人知道我被你们——‘带走’了?”
“我想是的。你为什么不害怕?”爱德华探究的问:“你一点也不像是个二十五岁的女孩。”
“你们不是认为我是spy吗?”
爱德华放声大笑。
爱德华离开了。
空调之前吹的热风,现在吹的冷风。
只能庆幸桌子可以移动,并且只有一个出风口。
张文雅将桌子拖到门口,挡住门。
音箱里一直播放着洗脑神曲,不知道是什么歌,总之很适合抖腿。
看来他们既不打算让她睡觉,还准备把她冻个瑟瑟发抖。
小儿科!
他们之前派人来把损坏的摄像头换了新的,不过只装了一个新摄像头。
是有点冷,但还不是太冷。
想了想,又拖动桌子,站到桌上,用折叠椅的腿儿把摄像头戳到向着天花板。
nsa真有意思,他们认定她是spy,用美人计“腐化”了小约翰·肯尼思,并且参与了“献|金丑闻”。于是小肯尼思经由她便有了污点,轻则受|贿,重则叛|国。
好呀!这真是必胜一击!
现在她已经确定了,对方的目标实际是肯尼思,不是她。但如果想要坐实小肯尼思的“叛|国”,不是随便发两篇报道就行的,必须有人证物证,物证不知道是什么,人证就是她了。
证据确凿的话,肯尼思家再有本事也没法洗白这事!
按照谁得益最大谁嫌疑最大的理论……好吧,她还真的不知道到底谁会是幕后黑手,应该只有肯尼思家的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