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到了法学院他们至少能聪明一点。”
“噢,亲爱的,智商跟人品没有直接相关。”艾米丽说。
倒也是。
“他们都很愚蠢,”凯西翻了个白眼,“都是被荷尔蒙支配的动物,总以为自己长了个penis就可以为所欲为。哈!”
女生们都笑起来,连声说:“对对,得penis者得天下!”
“他们总觉得女孩对他们说几句话就是想跟他们约会,对他们笑就是喜欢他们,一起吃晚餐就是答应上床。”明妮摇头,“他们总觉得世界是围绕他们转的。”
张文雅笑着点点头。
要说她不知道那些男生为什么对她感兴趣就是欺辱她的智商,她一夜暴富身家论亿,这下子那些富二代富n代的烦恼马上就给到她头上了:她怎么知道对方接近她是为了她的钱还是为了她本人?二代们的钱都在信托基金里,实际很有限,只有像她这样的富一代才能自由支配自己的钱。
女生之间的交往反而不怎么看重钱,艾米丽拿奖学金才能入读法学院,经济一般,说请她们看电影就坚持不要她们aa,还给她们买了可乐和爆米花。
今晚的电影是《楚门的世界》,一部很有意思的电影。说的是一个男人的一生居然是一场大型真人秀,而他自己并不知道,但生活中的蛛丝马迹使得他开始怀疑自己生活的世界出了什么问题;最终,他放弃了“明星”身份,走向出口。
有点像小约翰·肯尼思呢,分别只在小肯尼思知道自己活在镜头下面。
电影还没看完,肯尼思打了电话来,问她在哪里。
她出了放映厅,“在看电影,艾米丽请客。”
“什么电影?”
“《楚门的世界》。很好看,你看过了吗?”
“没有。我想起来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去看电影了。你下周回来吗?我们下周去看电影,你说好吗?”
“好。你呢?你在干什么?”
“一个宴会。”
“你做了演讲吗?”
“是的。”
“你现在穿着什么衣服?”
“黑色礼服,礼服衬衫,黑色缎领结,你送给我的那些领结中的一个。”
戴领结说明是个规格挺高的宴会。他的生日是八月十九日,她送了九十九只领结给他,包装盒堆了整整一沙发,把他乐得不行。
“有人夸你英俊吗?”
他笑,“可能有。”
“宴会什么时候结束?”
“还有一会儿。我出来透透气,想着你要是能陪着我,这场宴会可能会更愉快一点。”
“这么说宴会让你不愉快了?”
他低笑,“我不能说。”
那就是不怎么愉快,或者比较无聊。
“等你回了家再给我打电话,好吗?”
“好。电影放完了吗?”
“不知道。”
“我不该耽误你看电影——他们在找我,我该过去了。honey,我爱你。”
“待会见,约翰。”
回了放映厅,电影已经快到尾声,楚门在人工海景墙壁那儿走向出口。
张文雅坐到艾米丽身边,低声问:“是不是快结束了?”
“差不多。哎呀!好激动啊!楚门应该和西尔维娅在一起,你说是吗?”艾米丽泪腺发达,已经感动得眼泪汪汪了。
“他的初恋女友?我想是的。”
“多感人呀!”艾米丽抱着她的手臂,“听我说,亲爱的,初恋最美好,人人都忘不了初恋。我就是初恋,我的吉姆就是我在高中的同学,我们是初恋,我很爱他,即使有时候我很嫌弃他。”
“你太感性了。”张文雅忍着笑。
“约翰是你的初恋,你看,他一直爱你,这多让人感动呀!”
“好啦,快看!楚门走出去了!”张文雅干净利落的转换了话题。
女生们几乎全都有“美国王子滤镜”,她们忍着不提小肯尼思的话题,看得出来都憋坏了。美国人也会对初恋有什么“初恋情结”吗?似乎也是有的,至少艾米丽就有。不过,这都是骗纯情小女生的鬼话啦!绝大部分时候,初恋是没有好结果的,也并不能带给你更好的体验。
问题不在女孩身上,而在男人身上。
布鲁克开车送她回公寓。
她俩住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张文雅这个外国人没有美国有钱人对保镖的轻视和无视,这是让她感觉最愉快的地方。
张文雅不差钱,租了一套两居两卫两厅的高级公寓,居住条件相当不错。
回了公寓,张文雅刚进了浴室,肯尼思又打了电话过来。
“honey,到家了吗?”
“布鲁克没有向你汇报吗?”
“汇报了。”
这是雇佣布鲁克的时候说好了的,等她去了耶鲁,每天回公寓之后要向他报平安,纽黑文的安全情况不容乐观,他很担心。
“你呢?你到家了吗?”
“在车上,就快到家了。”
“今天玩的高兴吗?”
“还行。”
“你不问问我今天过的怎么样吗?等等,我把手机放下,我要脱衣服。”
“等等!”他忙说:“别放下手机,告诉我你第一件脱掉的衣服。”
“鞋子。”
他闷笑,“好吧。然后呢?”
“嗯……牛仔裤。”她脱了牛仔裤,扔在脏衣筐里。
“你今天穿的什么衣服,我是说,上衣,内|衣。”
“白色,蕾丝。你送给我的内|衣里的一件。”
“慢一点,脱的慢一点。ok,我下车了,马上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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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周末,周五下午没课,中午跟女生们一起吃了午餐,布鲁克开车送张文雅返回纽约。
“阿妮娅,根据肯尼思先生的要求,你返回纽约之后决定我是继续上班还是短期休假。我调查过肯尼思先生两处公寓的周边环境,上东区治安很好,翠贝卡稍差,但也很安全,你们不论住在哪边安全都没有问题。你要去哪边?”
“翠贝卡。”
“好的。下午我还会对公寓附近做个调查,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翠贝卡公寓附近是华盛顿广场公园,你可能不太知道纽约的这些公园晚上都是瘾君子,不过他们白天不在公园里,所以你和肯尼思先生要是晚上不出去,我看没有什么问题。”
“你白天能守在楼下吗?”
“可以。我实际上不需要休假,特别是短假,我宁愿攒到一起,然后出国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周。”布鲁克莞尔一笑。
“你没有什么朋友吗?”
“没有,至少在纽约没有。在特勤局工作要求二十四小时待命,不太适合发展友谊。”
“我还没有问过你,特勤局怎么样?不是,是特勤局什么样?”
“不适合女人,尤其不适合非洲裔女人。局里的食物链是这样的:白人男性居于食物链的顶端,然后是拉丁美洲男人、非洲裔男性、亚裔男性,然后才是白人女性、少数族裔女性,有色人种女性几乎不分种族,都少之又少。”
“我以为美国政府部门会有一定比例的非洲裔。”
“有,但大多数部门做不到,特别是特勤局,你必须达到标准,而有些标准女性很难达到。而亚裔怎么都算是浅肤色,浅肤色比深肤色好。”
嗯,明白了,确实如此,特勤局这样的机构很容易做到,族裔的要求不能严格按照比例来,硬性指标达不到就是达不到。
美利坚目前还没有“政治正确”的大环境,执法机关的歧视更严重,布鲁克这是性别歧视加上种族歧视,debuff叠的有点狠。
布鲁克将她送到翠贝卡公寓。
楼下还没有狗仔队,是因为小约翰·肯尼思最近半个月住在上东区公寓。
张文雅进了公寓,布鲁克下楼查看,一切平安。
接着开车回到公寓楼下,停在路边,随时候命。
肯尼思五点多到了翠贝卡公寓,跟布鲁克谈了几分钟,布鲁克重点汇报了法学院的男生们的情况,说了前天晚上发生的一件事情。
当时张文雅跟学习小组的女生从图书馆出来,互相告别,布鲁克陪她走到停车处,在路边遇到一个穿着风衣的矮个儿男人,俩人走到路灯下,风衣男忽然将风衣敞开,露出下|体。
张文雅猝不及防被吓得大叫了一声。布鲁克则立即一脚踢飞了风衣男。但不知道张文雅到底有没有看到暴露狂的下|体。
布鲁克接着立即报警,校园警察很快来将风衣男抓走。
行吧,这种暴露狂在大学及附近还挺多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有点恶心。
肯尼思第一时间想的是她会不会又吓得晚上睡不好了?
张文雅睡着了。
床单上放着一盒吉利莲贝壳夹心巧克力,吃了一排。
这可不好,对牙齿不好。
肯尼思将巧克力盒放到床头柜上,俯身轻轻吻她脸庞。
她洗过澡,换了睡裙,头发飘着一股淡淡的橙花香味。
温热的脸庞,温软的嘴唇,细腻的肌肤,嘴唇上还有巧克力的香味。
是他甜美的爱人。
他脱了皮鞋、西装,上床躺在她身边,抱住她。
脸贴着她脸庞,满足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