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雅在美国闹离婚的事儿也传回了中国,老父亲张晓峰看到报纸报道急得心脏病都要犯了,赶紧打电话给女儿。
这有啥好说的?想离就离了呗。张文雅轻描淡写。
张晓峰有点犯嘀咕,“真不是因为你不肯现在生孩子闹翻的?”
“不是。你想哪儿去了?”
“他……没有犯浑吧?我看报纸上说他去年跟别的女人上酒店了。”
“跟这事无关。”
“他没打你吧?”
“没有。爸,不要想那么多。你准备准备来纽约吧,我给你订好了往返机票。”
老父亲挂了电话,唉声叹气,不知道女儿到底怎么搞的,愁死了。
作为在美国最有名的中国青年,张文雅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两天甚至一天后,中国媒体便会跟进报道,这就是网络时代的速度。
美国媒体实际并不知道老瓦伦蒂诺的遗赠到底价值多少,盲猜了一个数千万美元;中国媒体很是简单粗暴的直接来了一个过亿人民币,这可把刚富裕起来的中国人民震惊到了:万元户也就是十几年前的事儿,怎么现在钱不是钱了吗?
随后他们又被转载的《华尔街日报》的消息震惊到了:一亿美元!好家伙这到底是什么概念?!
——《华尔街日报》不知道具体分成细节,只是根据股票收入预缴税数额来判断,张文雅拿到了两亿现金中的一半。
这么多钱,到底怎么才能花得完呀!
宁女士刚嘲笑完张文雅跟富豪丈夫闹离婚,转眼便看到她靠自己的眼光赚了上亿美元,造孽噢!
林丹丹这次没找机会刺激婆婆,抱着四岁的女儿对丈夫说:“看看,我都觉得可惜!多聪明的小姑娘!潮生现在怎么办?他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文雅了。”
谢伯铠摇头,“怎么办?这就是潮生的命!”
谢仲钦在美国念完两年硕士,去年夏天回了上海,目前进了上海市体育局工作。作为体育部门少有的海归硕士,他的前途还是很不错的。单位领导也十分关心他的个人问题,给他介绍了几个女青年,他都兴趣缺缺。
他即将年满三十岁,这个年龄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只是,没兴趣。
五月的第三个周五,小约翰·肯尼思返回纽约。
没有回上东区公寓,而是入住上东区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深夜,有人敲门。
只敲了两下,房门打开了,一个女人很快闪身进来。
接着便被他紧紧拥抱,密密亲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怎么进来的?”
“就这么进来的。我看过了,门口没有帕帕拉奇。”张文雅抓着他手臂,有些羞怯。酒店幽会什么的,搞得好像偷情一样。
他冲她一挑眉,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再次亲吻她。
这次,是一个浓烈的甜蜜的吻。
暴雨掠过草原,大滴的雨水浸湿了草原。
手指在她胸口轻画,“想我吗?”
“想的。”
“是偶尔想想的那种想念,还是每天想念?”
“每天想念。你没有接收到我的想念吗?”
他轻笑,“有,但是有时候又好像没有。honey——”
“好困。”她嘟囔。
他便在她脸庞上吻了一下,“去洗澡,你很懒哎。”
“不想动,我没出汗。”
逗笑他,“一起洗吧。”
把她拖起来。
她懒洋洋的走进浴室,胡乱洗了个澡。
小肯尼思为她洗了头发,把她的脑袋揉得晃来晃去,她顶着一头的泡沫很好笑。手指插进她的黑发里,细心的为她冲干净泡沫。
“听说你养了狗。”
“养了,两条,一条德国黑背,一条边境牧羊犬。”
居然养边牧。“没带回来吗?”
“你喜欢狗吗?”
“不怎么喜欢。”
“边牧叫吐司,下周我把她带回来给你看看,我们可以一起养她。”
“好吧。”
花洒关上,拿过毛巾先给她擦干头发,又拿过浴巾给她裹上。
不知道是不是养了狗的缘故,他现在很细心,以前他可不会想到要给她擦干头发。想想又觉得很好笑,便笑了。
“笑什么?”亲昵的点了点她鼻尖。
“没什么。就是现在我又不困了。”
不过说着不困,回到床上,说了一会儿话,又困得眼皮打架,很快便睡着了。
她的睡颜像个孩子,跟几年前没有什么分别。他惊觉他们认识已经多年,她从少女长成了年轻女人,结了婚,又离了婚。唉!时间过得真快呀!
他满心爱恋,为了能跟她再次相聚感到高兴。
他甜蜜的爱人,如今就在他身边。
他抱着她的腰,紧紧依偎,心中全是满得要溢出来的爱恋。
狗仔队没有找到他们,他俩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
肯尼思什么其他人都没有见,只跟张文雅腻在一起,哪怕就是去超市买牛奶也很开心,两个人在一起甜甜蜜蜜,她不管说什么,他都说“好”。
下周五是哈佛的应届生毕业典礼,张文雅要回哈佛参加毕业典礼。
今年哈佛邀请了小约翰·肯尼思在毕业典礼上做为校友和嘉宾发言。接着下下个周一是美国的法定假日阵亡将士纪念日,放假一天。
“纪念日假期去哪儿?”他问。
“回纽约,或者和爸爸去哪里玩几天。波士顿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我想邀请你和你父亲去海恩尼斯港。”
张文雅想了一下,“爸爸没有去过你父亲的博物馆,我想带他去看看。你想一起去吗?”
他叹气,“我其实很少去,这么多年只去过几次。”
真是个可怜孩子。“会很难过吗?”
“很难过,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太小,我不像别人那样父母双全。”
父母双全也并不意味着家庭和睦。
“我们可以从哈佛出发,先去博物馆,再去海恩尼斯港。不过爸爸不会说英语,他就是个很普通的中国人,希望你的家人对他好一点。”
“你父亲很好,至于我的家人们……”他还真拿不定主意肯尼思们会怎么看待张文雅的父亲。怎么说呢?肯尼思们算不上傲慢,他们只是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特权阶级而已。
“别担心,我会事先告诉他们,尊重你和你的父亲。他们都很好,你见过其中一些,他们都很喜欢你。”
她笑了,“我对他们来说是个外人,你的态度会决定他们对我和我父亲的态度。约翰,你是男人,你不会懂一个女人……进入另一个家庭有多难。你是个肯尼思,你就跟绝大部分人不一样。”
小肯尼思很困惑,“我不明白……”
“没什么。”她笑了笑。
这个“没什么”一定是“有什么”,他决定稍后再弄明白是为什么。
张晓峰又到了纽约。
这次是坐的头等舱,嗐,别说,头等舱真的很舒服!
张文雅开车去接他,在机场大厅就有一堆狗仔队对着父女俩猛拍个不停。
张晓峰现在也对狗仔队的贴身狂拍熟视无睹了,就是不免仍然要嘀咕,美国佬也太粗鲁了!
张文雅没让老父亲带太多行李,缺啥直接买就好了,于是就只带了一个能上飞机的小行李箱,装着几件衣服、一双皮鞋。
到了曼哈顿岛,直奔第五大道的品牌旗舰店,给老爸买了两套新西装,又买了休闲的夹克衫。
“爸,这次多住几周,我想买房子,你帮我看看房子质量。”
“又买房子啊?你很多房子了,住不完。”
“我现在钱太多了,我又没有实体公司需要投入大笔资金。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学都在盖着,大学嘛,刚买了地皮,也已经找设计院画了图纸,市里催着要赶快招标开始盖楼,我寻思着资金还差不少。”
“要多少钱?”张文雅对此其实没有什么概念。
“需要一栋教学楼,一栋宿舍楼,教学楼造价至少两千块一平方米,材料越好,单价越高,一万平方米的话要两千万。宿舍楼便宜一点,按照现在的建筑材料价格和人工价格,大概一千块一平方米,按照六层楼,一层楼一千平方米毛估估,六层楼加一个地下室,七千平方米要七百万。”
嘶!这么贵!
算出来是两千七百万,实际所需至少翻倍,就按照五千万来计算好了。好在这笔钱实际不需要一次性掏出来,普通程序是某建筑公司以某个投标价拿下工程,然后头期款、二期款、三期款这样支付。
一栋宿舍楼也是不够的,实际最少需要两栋宿舍楼,男女生各一。并且两千七百万是不算校园其他设施的,你总得有围墙吧,还得有马路、绿化带,还有电路设备、供水设备;还要有校车的停车场,校车至少买个四五辆大巴,一辆大巴怎么不得十几万。
五千万再翻个倍,打算一个亿吧。
张文雅顿时感到这钱都不是钱了。
还好她是要用美元换人民币,不然真不敢说建个大学。
“工程造价单呢?”
“我带了,等下给你看看。”
“我记得政府说有补贴,补贴哪部分?”
“地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