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当然有很多,华盛顿特区平均每天至少有两场重量级的宴会,毕竟有那么多议员、那么多议案、那么多公司、那么多说客。
他没有结婚,也就没有能够陪他出席宴会的伴侣,通常就是一个人去,明晚有个酒会,他可以邀请苏珊一起去。
苏珊欣然应邀。
从来没有携带女伴参加过宴会的小肯尼思终于携女伴参加了一次酒会,媒体记者又是一阵狂喜:小约翰这是终于想通了吗?婚礼示爱是很感人,但如果一个名人没有隔三差五的搞点新闻,就不是个好名人。
纽约。
另一场酒会。
名人的世界充斥着美酒和闪光灯,人们追逐名人,就像虫蝥追逐光亮。
查理·瓦伦蒂诺和妻子阿妮娅·张成了最近娱乐记者追逐的重点,俩夫妻颜值超高,衣品又好,最近又经常出席宴会,一周至少出席三场宴会,对之前一周可能只出席一场宴会的频率来说,高了数倍。
谁不喜欢看帅哥美女呢?
查理现在是个媒体巨子,名下多家媒体,风流倜傥,还从老友手里抢到了妻子,妥妥人生赢家。媒体虽然为美国王子感到委屈,但也要说查理可是赢得漂亮。媒体基本不怎么指责张文雅,一来是她自己就是个名人,不靠前男友或丈夫;二来她还是小肯尼思念念不忘的女人,美国媒体自动给她刷了好几层滤镜。
逻辑是这样的,小肯尼思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小时候是国民宝宝,长大了是国民儿子or国民男友,有一大堆妈妈粉、女友粉;男人也喜欢他,把他当成儿子、兄弟,滤镜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而能被小约翰深爱的女孩,一定也很好——女友粉不怎么高兴,但妈妈粉都觉得很好,妈妈粉特别喜欢中国女孩的高学历。
至于小约翰又开始约会别的女孩,居然更让美国群众心碎:呜呜呜呜小约翰终于要moveon了吗?是不爱中国公主了吗?你说气话,我不信!
有几家媒体指责小约翰·肯尼思并不是真的爱阿妮娅,只是受不了被老友横刀夺爱,所以才故意在婚礼上高调示爱,行为有点卑劣,配不上他一向对人显示的“真诚”。在这场“争夺”里,受到伤害的是阿妮娅。
娱乐媒体很快就此展开了互怼模式。
有个媒体巨子丈夫的好处就是,几乎所有时装大牌都主动往查理的办公室送当季新款礼服和礼服裙,尤其是女裙。男人重复穿礼服西装还不算丢人,毕竟男装大同小异。但如果一位名人太太居然重复穿一条礼服裙超过三次,那就不体面了,会让人怀疑丈夫是不是要破产了。
张文雅喜欢穿新裙子。查理眼光很好,为她挑选的裙子都很好看,她穿着修身长裙出席酒会,有关她怀孕的猜测很快就没人再提了。
“你知道吗?”查理抱着她在舞池里起舞,“再过几个月,媒体就该猜测你还没有怀孕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了。”
“是吗?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难道你会为了平息媒体而改变计划?”
“应该不会。”
“坚持自己,baby,我们是名人,媒体应该围着我们转、为我们服务。我们没法决定别人怎么想,但我们能决定别人看到什么。”
“你是说操纵媒体吗?”
查理笑了,“确实,亲爱的,媒体一直是可以操纵的,尤其……在竞选中。”
“《竞选州长》,我们中国学生都读过。”
他哈哈大笑,“没错,没错。政治是丑陋的,约翰常说,‘政治太重要了,不能交给政客’。你认为呢?”
“他会变吗?”
“不清楚,也许会变,也许不会,我说不好。”
“这次他找了卡罗琳当竞选经理,你没有生气吗?”
“没有。卡罗琳是他的姐姐,他信任她。但卡罗琳不会每次都当他的竞选经理,尤其是如果卡罗琳也竞选众议员的话,他们会需要一个更有力的竞选经理。”
“他们?他们会同期参选,你忙得过来吗?”
“不知道,大概。”
音乐停下,查理也恰好转到舞池旁边,停下脚步。
“baby,你美极了。”他微笑着亲吻她脸庞。
离开宴会厅的时候,娱乐记者仍然一阵狂拍,闪光灯像星辰一样闪烁不停,只是比星辰近得多。
张文雅微笑着穿过记者的镜头,查理拉着她的手,一边为她挡开靠得太近的相机。
司机将车开过来,查理开了车门,让她先上了车。
记者仍然从车窗外猛拍他俩。
这种场景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狗仔队和记者的追踪跟拍很吓人。首先是“安全社交距离”的问题,美国人的安全社交距离据说是一点二米,不足一点二米人会觉得“被冒犯”,而狗仔队和记者的跟拍距离远远低于一点二米,是个人都会感到“被冒犯”。
但张文雅适应的还不错,是因为中国人的安全社交距离通常小于一点二米,这跟人口密度有关。当然太近了也会感到“被冒犯”和“不安全”,这是因为距离低于四十五厘米,要么是有亲密关系的人,要么就是真的想冒犯你的人。
从狗仔队和记者的行为来看,他们就是想“冒犯”你,让你感到不自在、不安全,从而惊慌失措。绝大多数狗仔队和记者都以能拍到明星名人惊慌失措、崩溃为追求,正常的人有什么看头呢?疯子才比较有看头。
不让狗仔队和记者得逞,就要锻炼自己的心态,心理素质要强,“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罢了。
结婚快到半年,俩人相处的不错,最大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大多数时候只有周末住在一起,还没有来得及对对方感到厌烦。
查理也觉得这样很好。
暑假她回到纽约,白天去联合国上班,晚上回家,相处的时间多了几个晚上,目前看来也还好,就像……普通夫妻吧,白天两个人分别出门上班,晚上相处几小时,然后洗洗睡了。这几个小时的相处时间还要分给晚餐、宴会,如果不出门,就在家看电影、看书,目前来说,也还没有开始无聊。
很好。
回了家,做两份水果酸奶。
“baby,今晚玩的高兴吗?”查理坐到她身边。
“还不错。这样刚刚好,不像夜店那样太热闹。”张文雅推给他一碗水果酸奶。
“认识了什么人吗?”
“有很多人来跟我说话。”
“没人给你留下印象?”
“暂时没有。”成为豪门中的一员,就自动多了很多想结识你的人,这些人的目的五花八门,有人只是想结识名人,有人则想有求于你。
查理侧身吻了她脸庞一下,被她嫌弃,“你都没擦嘴!”
“没有擦吗?”他抽了一张面巾纸,笑嘻嘻的为她擦了擦脸庞。接着又吻她一下,又一下。
她躲闪着,“哎呀!我还没吃完!”
“饿了吗?”舔舔她脸庞,舔舔她耳垂,弄得她痒呼呼的。
“别这样!”
“不喜欢吗?”
“不喜欢。”
掰过她的脸,亲吻她嘴唇,“这样呢?也不喜欢吗?”
“也不喜欢。”
“嘘——别说话。”细细密密的亲吻她的唇、鼻尖、柔婉的下巴、细腻的脖颈。
一直向下。
宝石绿的丝绸长裙落在地板上。
先是在沙发上。
后来,抱着她进了卧室。
男人在床上很卖力,还很自信,也从来没有问过“跟约翰比起来怎么样”这种找打的话。霸总的自信不容小觑,绝对不会认为他比老友差。
花样还很多,开发了很多“小窍门”,高质量的床上运动当然能大大加深夫妻感情,这可能就是花花公子不多的好处之一了。
在床上他是老师,她是学生,还是很虚心又学得很快的学生。
他教她要适当的主动一点,这样会更享受。
嗐,他说的没错。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baby。”
“嗯?”
“我爱你。”
“我知道。”
“瞧你,说爱我有这么难吗?”
“挺难的。”
“那糟啦!”他轻呼,“那我下次要更卖力,让你更快乐一点。”
她忍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你说的对。”
“那你爱我吗?”
“我也爱你。”
查理轻叹,“那我就非常快乐了。”
今年的十月,美国有两件事情发生了:一件是阿妮娅·张的新书《大国对话:中美交锋进行时》出版上市,另一件是大中华现任领导人访问美国。
张文雅的毕业论文也定下了标题:《性别平等之悖论:在哲学与政治之间》。
选择“性别平等”这个论题很危险,范围太大;这个论题也不新鲜,哈佛政治科学专业的女生年年都有写这个论题的,想要写的有新意也很难。
另外一件有关张文雅个人的事情是她在十月考了法学院入学考试,分数高达178分,接近满分,拿到成绩后自己也很惊讶。
很快寄出了几份法学院申请材料:耶鲁法学院、哈佛法学院、哥伦比亚法学院、纽约大学法学院、斯坦福法学院。
《大国对话:中美交锋进行时》在十月的第一天全美同步上市。
出版的第一天就成为全美话题:作者尖锐的批评了美利坚的霸权主义,racism大国美利坚无权谴责大中华的“humanrights”问题;美利坚应该正视自己老大帝国的现状,恣意破坏国际政治生态环境的后果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是人类的毁灭、地球的毁灭;大中华正在崛起,十亿人的体量不是美利坚gover能够想象的,因为美府压根就没有统治过这么多人口;美利坚应该正视大中华,将其当成合作伙伴,互赢发展才是长久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