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捻起一张澄心堂纸,状似无意:“你用我送你的纸,和什么人交流过?”
顾若娇摇头,表示没有。
“许子规也没?”
顾若娇就指了指之前用过的黄麻纸。
这种纸张是最便宜的,通常都是平民百姓才会用。
每次见许子规,顾若娇就用的这种纸。
因为许子规的话是真的多,文绉绉且极其肉麻,是看见他的字都觉得心烦意乱的存在了。
她当然不会用太好的纸了,那不是浪费嘛!
谢容暄倒不知只是纸张而已,这小乐伎就想了这么多。
只是听见许子规用的是黄麻纸,嘴角就扬了扬:“他连给你买好点的纸张都舍不得?”
——可不是嘛,那个小气鬼。
顾若娇非常赞同谢容暄的话。
就听他又问:“那你们平时写下的那些纸张呢?”
顾若娇指了指柜子下的铜盆,意思是说烧了。
谢容暄眼里就浮现一抹愉悦的神色。
“还算你不太笨。”
顾若娇得意地抬起下巴。
——那可不,她才不会留下那渣男的一丁点东西,当然银子和珠宝除外。
——人不能跟钱过不去嘛。
就听他问:“那我的呢?”
顾若娇表情就是一僵,刚刚那点得意的神色瞬间就化为乌有。
谢容暄就眯了眯眼睛。
顾若娇脖子就缩了缩。
她虚虚地伸出手指,轻轻隔着空气戳了戳柜子下的铜盆。
意思是,他写的也一样烧掉了。
谢容暄“呵”的重重冷笑一声。
顾若娇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这也不怪她啊。
谢容暄是何人啊,他写下来的纸张不能在这存放。
这教坊司平日里进出人这么多,又杂乱。
万一叫有心人利用了如何是好。
再说了。
他们之间的交流其实大部分还是他说她比划。
他不爱写,也懒得写,所以强制要求她必须自己读唇语。
这就导致他每次说话,顾若娇都要认真的盯着他的唇看。
谢容暄的唇形很好看,微微翘起时透着一丝的凉薄。
他的唇瓣是浅浅的粉色,看起来很软,很好吻。
可以想象到两片唇瓣碾吮摩擦时,身体里泛起的酥麻。
导致顾若娇时不时地被美色所惑。
——唉,食色性也,食色性也啊。
正想着,就感觉一只手捏着下巴,温热指腹擦过她最脆弱的地方。
“在想什么呢?”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子上,谢容暄靠得很近,“都看我的唇看得入了神。”
被抓包的顾若娇脸颊就烫了烫。
她的皮肤白皙,而且也不爱上脂粉。
自从那次她盛装打扮被谢容暄嫌弃后,孙奉銮就不押着她浓妆艳抹了。
是以顾若娇也就偶尔爱美的时候涂涂口脂而已。八壹中文網
此刻被他一说,白皙的脸蛋就像是被上了一层淡粉色的胭脂,让人想起寿桃尖上的那点粉色,看起来可口极了。
谢容暄用拇指擦过她的脸颊,没能将那抹粉色擦掉,反而愈见深色。
指腹下是一片温热细腻的肌肤。
触感很奇妙,软软的,带着淡淡的温度。
他微微掀起眼眸看向顾若娇。
就见她眸光微润,眼底带着令人心动的娇羞。
莫名的,谢容暄的心脏就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扯了一下。
抚过脸颊的指腹便来到了她未涂口脂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