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震惊的望着他。
“对，我想起以前的事了。”
见她终于不哭了，陆衍松了口气，温柔地伸手替她把泪水擦去。
现在的他，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那千年厉鬼的确不好对付，即便之前被重创过，但他靠着吞食恶灵，短短几年内修为大涨。
那一刻，陆衍是想过同归于尽的。
只是他想起了自己承诺过顾若娇的话。
想起了自己等了这么多年，却只换来了这短短几年的相处。
可他不甘心啊！
怎么能甘心呢！
他只是想和她在一起，只是想求得一世的圆满而已啊！
为什么连这点渺小的愿望都是奢求！
就在那个时候，陆衍想起了一切。
“失去你的那些日子，我每天都浑浑噩噩。”
她于他就像黑白世界里的一抹色彩，失去了她之后，他的世界又重新回到了黑白中。
“那时候有个老人家告诉我，她说你不是普通人，只要我愿意等，总有一天是能够等到你的。”
顾若娇的眼泪一下就又决堤了。
就为这么一个虚无缥缈，连半点保证都没有的话，他真就等了上千年。
泪水还在眼眶中打着转，几乎让她瞧不清眼前的人。
她忍着哭意，几次将泪水擦去，却又很快盈满。
“别急。”陆衍的声音也有些哑，“我在呢。”
这话让她一下又没绷住，千言万语到了喉头全成了泣不成声的话。
“我当初……不是让你忘了我吗……你怎么这么傻啊！”
陆衍就笑了。
他怎么可能忘得了。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有那么的爱她。
直到他失去了她，他才明白，他不能没有她。
作为一个精于算计的生意人，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为了一句话就等了她这么多年。
见她哭得泪眼婆娑，陆衍很心疼。
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又低头怜惜地在她眼上亲了亲。
“我并不后悔等你。”
虽然他等了很久，等到几乎绝望。
只能每日每夜徒劳无用地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那些渐渐模糊的记忆。
怕他忘了她，怕他再也记不起她。
好在，他最终还是等到了。
这就够了。
只要有她在，就足以抹平这么多年来苦苦等待的寂寥。
“所以不要哭了，我现在没法抱你。”
顾若娇就努力止住了哭意。
只是一下哭得太过，没那么快能平息，偶尔还会忍不住哽咽。
小阎罗见她情绪平复了一些，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你上来坐。”顾若娇红着眼睛，拍了拍床上的空位。
虽然知道他现在没法抱她，但顾若娇还是想和他待在一起。
陆衍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的。
只是坐上去前，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肚子，而后敛了敛眸，将眼底的思绪都收敛了起来。
而他刚坐下，顾若娇就挪了过去，要跟他挨着。
她犹豫着摸到了他的手，等发现能触碰到，就轻轻地握在了手中。
仿佛他是易碎的瓷器一般。
看见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陆衍心头酸软得很。
但他没让她听出一点情绪来，装出轻松的语气调侃她：“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这么黏人。”
顾若娇抽了抽鼻子：“陆爷忙着自己的商业帝国，哪里会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