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临江楼的窗边,一边欣赏着这窗外的美景,一边享受着这临江楼里的美食,江宛觉得自己真是好不惬意。
其实她本来上来的时候,这个地方是有人的,毕竟这个地方靠窗,确实在这个地方吃饭,感觉会很好。
不过那原本坐在这个地方的人,知道她是此次四海书院数科考试的第一名后,便主动把这个地方让给了她。
美其名曰,尊重读书人。
面对这种情况,江宛本来也是想要拒绝的,不过那人说自己本来就打算要走的,因此,江宛这才只好选择了却之不恭了,毕竟她确实挺喜欢这个位置的。
可如今江宛的饭还没吃完,她的面前却突然出现了四个少年人。
江宛正想开口问,他们是想要干什么,可不料那群人中的一个紫子少年先开口了。
他先是对江宛行了一礼后,才开口说到:「在下谢以凡,这三位分别是我的好友,方持,宋成翡,季旻。」
谢以凡一边向江宛说着他们四人的名字,一边用手指向他们几人,这使得江宛很快便分清了几人。
不过江宛还是不清楚这四人的目的,但没关系,谢以凡便很快告诉了江宛他们四人的目的。
原来他们四人,今日约好了要在这窗边以这窗外的景象做诗,可如今江宛却把这地方给占了。
「所以你们是想让我把这地方让给你们?」江宛开口问道。
「不,既然公子已经在这里了,我们四人也不是夺人所好之人,只是公子既然能进入这临江楼,想必也会做诗吧,不如和我们四人比一场,也不算我们四人白来了。」
听了谢以凡这话,江宛总觉得这四人有些不安好心,试想一下,谁家的人在发现自己本想坐的位置上有人了,不是想办法让人家让座或委屈自己算了,这四人居然一上来就表明自己想来比诗。
这不对劲,这很不对劲,江宛的心里这样想到。
谢以凡本以为江宛会答应自己的请求,结果江宛的眼珠子一转,直接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若是他们四人喜欢这个地方,她就让给他们四个好了。
这下子,这四人真是直接蒙在了当场。
这人怎么不按照套路走?他怎么就直接走了,四人的心中难得想的这么一致。
看着在场四人呆愣的表情,江宛心想,果然,他们四个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想在背后想要试探她了。
暂时想不到就不想了,江宛很快便离开了自己的坐位,想尽快离开这临江楼,却不曾想,由于她走的太匆忙,这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过路的年轻人。
只见那名年轻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哪家的小厮,他的怀中抱了不少的字画。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使得那个小厮一不小心便把手中的字画全都摔在了地上,其中有一副写着一篇长赋的字画更是直接散开,铺在了这临江楼的地板上。
江宛见状,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害得人家把这些字画都摔在了地上,她急忙道歉并表示自己的歉意,然后便匆匆忙忙的想帮那名小厮把这些字画捡起来。
随后便见江宛蹲在了地上,帮那名小厮捡那些字画,当江宛捡到那副尽数散开的字画时,她只匆匆瞥了一眼,只见上面好像写了一篇长赋。
那篇赋的内容江宛还未细看,便被这篇赋的笔迹所吸引。
真是好一副书法作品,就算不看这内容,只看这上面写作之人的笔迹,这副书法作品想必也是价值不菲,江宛的心里这样想到。
不过这样一想,江宛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毕竟是自己害得人家把这些字画摔在了地上。
可就在这时,
一名书生打扮的人正好端着他的砚台好像打算下楼,可不知道是因何缘故,他在经过江宛的身边时,却不慎跌倒。
就这样,江宛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手中的砚台被打翻,然后上面的墨汁通通撒在了那副全部散开的字画上。
那人看到了这一幕,连连向江宛道歉。
「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那个端着砚台的年轻人这样说到。
可这字画也不是江宛的,江宛又能说什么呢?于是江宛只好尴尬的转头看向了那位小厮。
小厮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差点没有气死过去。
「这可是我找了好久才请人替我家老爷写的一篇赋,这下可怎么让我给我家老爷交代?这下回去,怕不是会被老爷打死。」
江宛正想着,这也不至于这么惨吧!
可就在这时,那位小厮又开口道:「反正早晚都是死,还不如我自己先了解了自己,这样也省的受些皮肉之苦了。」
这样说着,那名小厮做势便要直接从这临江楼的二楼跳下去,辛亏在窗边的谢以凡四人及时拉住了他,才避免了这一惨剧的发生。
「做事不要这么悲观嘛,说不定还有补救的情况。」谢以凡开口说到。
而他身边的宋成翡却在查看了一下那副被毁掉的字画后,开口道:「以凡兄此言差矣,这撒在这字画上的墨可是不好处理的松烟墨,依我看,这幅应该是毁了。」
听了宋成翡的话后,这名小厮是更想死了。可在这时,一旁久未开口的季旻却开口到:「既然这赋是请人写的,你应当也能找来空白的卷轴吧,再去找之前替你写的人再写一遍不就好了。」
在场的众人听了季旻的话,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连江宛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她甚至自告奋勇说:「既然是我撞了你,那这找人一事,便交给我好了。」
可惜那名小厮却开口到:「并非我不知道这个方法,只是我之前请来这篇赋的人,已经离开了邬镧,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c
「既然这样,那好像也没办法了。」谢以凡无奈的表示到。
不过这时季旻却再次表示到:「反正都是请人代写的,不如我们几人随便一人重写一副不就好了?」
这样说着,季旻便向小厮要起了他家老爷希望写的那篇赋什么主题。
可那小厮听了这话后,却为难的表示:「几位的好意小人心领了,可这赋却并非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一篇赋。
这篇赋的上半篇是我家老爷自己写的,只是他一直苦于后半篇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因而才吩咐我去请人替他补全这篇赋。
所以这难度就……」小厮说到此处,声音是越发小了。
听了小厮这话,向来暴脾气的方持忍不住说到:「什么意思?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觉得我们写不出来呗!我倒要看看,你家老爷是写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文章,居然还觉得我们几人写不出来后面的。」
这样说着,方持便打开了那副有所污损的字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方持看了两分钟后,他默默地放下了那副字画,然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确认过眼神,是他搞不定的文章,方持的心里这样默默的想到,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冲动了,现在大家肯定都在心里嘲笑我。
没关系,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抱着这样的想法,方持低下了自己的头,紧盯着自己的双脚,不抬头看任何人,仿佛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存在。
看到方持这个样子,其余三人本想借机调侃一下方持的,不过注意到方持似乎真的被这篇赋难住了,他们还是保持住了自己的形象,没有说什么大话。
接着三人一起仔细的观摩了一下那只剩下上半篇的,被墨水损毁的字画,然后……
五分钟后,三人放下了那副字画。
江宛这时才看到,宋成翡突然说到:「我好像想起来,我哥似乎今天还有事情要来找我,不如我就先走了。」
其余三人听到了宋成翡这样说,方持立刻便反应了过来,他接着说到:「既然都是多年的兄弟了,你哥就是我哥,咱们的哥有事,怎么能只有你一个人去呢?人多力量大,我和你一起去好了。」
这样说着,方持便做势要和宋成翡一起走,这时候看到这一幕的季旻,他也不敢示弱,随后便开口到:「方持,既然你自己也说了人多力量大,要不我们也和你们一起走吧,你说是吧,以凡兄。」
说完这句话后,季旻便看向了谢以凡。
谢以凡看了看季旻他们,又看了看那副被墨水损毁的字画,他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会说到:「你说的对,咱们现在就去找宋成翡的兄长吧。」
接着,四人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临江楼。
望着四人离去的背影,江宛心想,难道那篇赋就这么难吗?她不由得也拿起了那幅被损毁的字画,想要看看那个小厮的老爷究竟写出了什么,居然让他们四人都走了……
而另一边已经走出临江楼的四人,宋成翡忍不住问道:「咱们这样直接走了,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季旻听了宋成翡这话回到:「没问题,你就不要担心了。」
「可是不是太子殿下说……」
还不待宋成翡说完这番话,季旻便打断到:「没有可是,你要记住,今后不论谁问起今天这件事,我们就是来这临江楼比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