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和讨论减轻了内心对于前方未知的恐惧。
众人稍稍轻松的检查完这层的资料,然后迅速做贼似的,往外面探着脑袋,边担心会被那似人非人的东西堵在楼梯上,边爬上了7层的楼梯,搬开所有能挪动的东西,堵住安全门。
7层和下面有着明显的区别,这里是这栋建筑的第二所实验室。
根据办公桌上的资料文件,这应该就有他们心心念念想找的东西。
众人齐心协力的四下翻找着,任何一张带有字的纸都不放过。
邹夏也跟着翻找,但是刚弯下腰,就感觉自己背上的重量,似乎减轻了许多,他刚想转过身查看,余光忽然就看见一张苍白的人脸。
男人就站在不远的位置,头上似乎有道创口,血迹从头上已经凝固到了脸上。
但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视线平静,在众人身上流转。
男人似乎察觉到邹夏的目光,视线在他身上停顿片刻,然后在隔着邹夏两张办公桌的工位上,忽然有份文件被风吹开,其中一页落在邹夏脚边。
邹夏下意识拾起文件。
那上面,标题的位置,明摆着一行大字——
——‘幽灵气体实验报告’。
正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想找到的东西。
邹夏抬起头,想谢过男人,但是此时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同时,他的身后,浮现出一串串被水迹打湿的脚印,渐行渐远。
显然,那东西已经离开了邹夏的身子。
“时来运转?”一向不被命运待见的邹夏可不信这套。
比起说自己厄运到了头,他更理所当然的把这当成是某种报恩,虽然叫不出那位陌生男子的名字,但是他应该是马琛,或者为这间实验室死去的其他人吧。
马琛手里的那份机密资料,一旦曝光,很多人的丑恶嘴里都会被揭露。
他们会生不如死。
当然就算不被曝光,那份机密资料,也有着它应有的价值。
它出现在任何不该出现的地方,应该都能把当年参与过这些企划的人,吓个半死吧。
认真端详着手里的文件。
邹夏剖析出了幽灵气体和前身最大的不同,它的前身更像毒药,需要注射或者服用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
但是真正的幽灵气体是种孢子,肉眼看不见的幽灵孢子!
它无差别附着在周围生物身上,
阳气旺的自然能将孢子烧掉,气体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是阳气虚的,就只能任凭孢子的入侵......
至于如何判断人体阳气是否充足,其实很简单,阳气再足的人,在经受过剧烈惊吓后,阳气也会在短暂的时间里出现波动,迅速下降。
那么怎么能确保让实验体受到了剧烈惊吓的呢?
其实很简单,下层实验室不是在同步进行着人体生化实验吗,那项实验里,不论实验体是死是活,都会相当的吓人,就算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狂魔,看见了都不可能面不改色。
只要把这些东西和他们关在一起。
让他们看着活生生的人变成鲜血淋淋,不似人形,神志不清,凄厉惨叫着挣扎,甚至用哭腔哀嚎求救时的模样.....
恐惧值自然会达到最极限的临界点。
这时候再往里投入孢子,几乎所有的实验体都会被感染!
“所以,气体该如何解除?”邹夏看完,仍没有得到解答,他快步走到前面的办公桌上,被翻开的文件夹前。
气体是很难被人百分百控制住的东西。
整天和气体打交道,更是难以保证,自己不会感染上。
所以疫苗或者清除气体的办法,这些一定是有记录的。
“找到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但是邹夏还没来得及高兴,门口忽然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
“彭!!!”
挡在安全门后的所有桌椅都跟着猛地震颤了一下。
实验室里,大家纷纷暂停了手里的动作,谨慎的把手里的枪上膛。
这样的动静,让他们几乎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似人非人的东西。
虽然在下面,它早就被子弹打成了筛子。
但是那东西本来就不像还活着,谁能保证它这次真的死了?
“咕嘟!”
吞咽口水的声音,接连响起,众人谨慎的围作一团。
看着安全门被狠狠撞击了两下,然后挡在门后堆叠的桌椅接连倾倒,最终安全门从外面被推开。
一个浑身血污的人形生物直立在门外。
它嘴里呼着冷气,
两颗突兀的眼珠超出预料的灵活,把屋里的人全都打量一遍,然后僵硬的往前迈着步子。
“卧槽!这又是什么?”丹尼斯慌忙把笔记本电脑收回包里,紧张的拿起从警卫手里缴械来的步枪。
“好像和下面的那东西不一样,这建筑里到底还残留多少实验体?”杜门咬着牙道。
“别分心,它上了——”
丹尼斯‘啊’了一声,子弹‘哒哒哒’空了一梭子又一梭子......
还愿早被邹夏拿在手里,转出了刀刃。
那只如同人被扒了皮一样的血尸,姿势怪异又夸张的冲上来,那双十指入钩的血爪朝着邹夏的胸膛袭来。
他用还愿勉强挡住。
一脚抬起,踹进血尸鲜血淋漓的胸膛。
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明显的‘咔啪’声,血尸胸膛上的肋骨瞬间错位。
没有人知道,这一脚邹夏用了多少力量。
因为没有皮肤,血尸身上的肌肉,血管和筋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也让众人多出不少自信,
毕竟楼下那浑身蛇鳞的东西,举着枪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打,但是血尸身上的器官就非常明显,和正常人没有两样。
子弹只要往死处招呼即可。
众人散开,从不同角度射出子弹。
邹夏飞跳,膝盖撞上血尸的胸腔,把它压倒在地面。
还愿又快又狠,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就卸掉了血尸的所有爪子。
紧接着,下个目标,就是血尸的眼睛或者喉咙,这里是他一贯攻击的部位。
但是,忽然他收回还愿,立刻从血尸身上离开。
凌厉的目光,顿时警惕了起来。
刚刚,在想下刀的瞬间,心头瞬间冒出一种尤为强烈的危机感!
仿佛这一刀下去,死的不是血尸,而会是自己。
血尸倒在地上挣扎着,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那肚子肉眼可见的迅速鼓起,像怀孕了好些月,马上要临盆一样。
凄厉的惨叫变得像孕妇临产时痛苦的哀鸣。
众人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它的肚子忽然破开了,血水往四周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