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看到有人说,清风是男鬼,烟魂是女鬼,所以只写地府清风是不对的。
其实这就有点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首先这玩意各地的叫法本来就不一样,而且清风不单指男鬼,也泛指堂口上的鬼仙。
就比如我家堂口除了碑王教主之外,我太姑奶还是清风教主呢,难不成我太姑奶还变性了?
打个比方,这碑王教主就相当于董事长,清风教主就是总经理,大家都是这么叫,没有哪家会安排一个清风教主,然后再安排一个烟魂教主的。
没有这么干的啊。
而且半堂口是不安排鬼仙的,有些人家里不小心弄了半堂口,也写了几个鬼仙的名字,但这种堂口会越来越乱,所以不要乱弄,鬼仙千万不要轻易供。
总而言之,上来的仙家一共就报了这八个名字,等把仙家都送走后,马云峰清醒过来,自己也记得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毕竟这也不是捆死窍,他说了什么心里一清二楚。
于是我们两个就找了块红布,写上那几位仙家名讳,当然堂头就不写通天教主什么的了,只写胡三太爷胡三太奶,还有黄三太爷黄三太奶,以及常蟒家的太爷太奶,就可以了。ъìqυgΕtv.℃ǒΜ
而且这红布也得比正常的红堂单要小一些,大概跟保家仙的单子差不多,因为人少担不起来大堂单。
最后我还在堂单两旁写上对联,中间横批,都写上之后拿起来看看,还挺顺眼的。
这种半堂口当然没有鬼仙的位置,马云峰也按我说的,去请了个祖先牌位,回家一起供了起来。
还真别说,自从弄完这些,马云峰的情况就好了起来,身上也不那么难受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而且最开心的是,过江龙的事也安排妥当了,总算是去了马云峰一大块心病。
其实在家里供祖先牌位这种事,南北方是有差异的,通常在南方来说这不算什么,很多人都会在家里供牌位,或者供神。
北方这种就很少,如果谁家要是供个祖先牌位,去串门的一进屋就得吓一跳。
我们两个也是胆大,自己研究了这么个办法,事后有一次我跟胡妈提起来,她说你们做的没毛病,但是尽量不要给别人这样弄。
因为我们本身就是这行里的,自己知道分寸和尺度,也知道遇到什么情况该怎么处理,但要是给别人这么弄了,就容易适得其反。
我也是谨记胡妈的话,从那之后再也没给人弄过半堂口,生怕弄出麻烦来。
但是后来我发现,真有不少二把刀的师傅,给人立堂口就弄成了半堂口,真的是挺坑人。
这个后面再讲,我先说说黄太公和黄太奶的事吧,因为马云峰的半堂口刚弄完,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梦见他们俩了。
不但给我气够呛,还跟他俩干一仗。
当时大概是凌晨四五点,黄太公带着一个老太太来了,两个人看起来都笑容可掬的,一脸慈祥。
然后在梦里,这两个人就一个劲跟我说好话,说你给别人都办好了,怎么到我们这里就迟迟不给弄啊?
我在梦里也是一时糊涂,就拿起笔,给他俩的名字写上堂单了。
谁知我刚写完,那老太太就变成了恶鬼,上来就抓我。
冷不丁的把我吓了一跳,转身就跑,但是我这两只脚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钉在地上了,怎么跑也动不了。
那黄太公也是露出一脸坏笑,在旁边看热闹,这个时候我忽然就认出来了。
这家伙根本不是黄太公,这是特么的我家那个仇仙!
就上次冒充黄天德那个,我把他的名字给抹掉了,结果他居然乔装改扮,又弄了个假身份来糊弄我。
眼看那恶鬼要把我抓住,我急的在梦里一个劲喊仙家帮忙,同时不断的掐手诀,想用雷印轰他。
就在这时,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了,一挥手就把那恶鬼打翻在地,然后对着我说道。
“你呀,应了人家的事,怎么不做呢?”
我身上瞬间就能动了,同时也认了出来,这白胡子老头正是我家胡天顺。
而且这一说,我才想起来,上次给仇仙名字抹掉的时候,答应了给他烧东西送庙,但是后来给忘了!
这仇仙真是随时随地盯着我,这是见我迟迟不给送东西,生气了,又想出个幺蛾子来搞我啊!
此时胡天顺又跟那仇仙说:“你也是真不怕死,我们念在你是因果而来,几次容你,没想到你居然敢找个鬼魂来堂口捣乱,莫非你以为我不敢灭了你么?”
这几句话说的很是威严,那仇仙当时就软了,瞬间变成了一个黄仙的模样,对着胡天顺不断作揖认错。
“胡家老仙别生气哈,我这不也是干瞪眼等了好久,他也不给我送呀。再说我也没想捣乱,我就是想求个香火,怎奈人家不愿意,现在东西也不送,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胡天顺脸色稍缓,对我吩咐道:“以后应了的事就要做,明天你就去办,尽早化解这桩因果吧。”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想想之前确实答应过,而且这个事拖了很久,我也烦了。
于是我就答应了下来,告诉那仇仙,明天我就去送东西,以后就再也别来了。
仇仙挺高兴,说你可说话算数啊,咱们以后就两清了。
我说你放心,这回我肯定记得,但是丑话说在前面,如果送了之后你再来,咱们可就没有什么因果了,到时候我家老仙要揍你,你可别喊冤。
我们这总算是把话谈妥了,这时候旁边那个鬼不干了。
“哎哎哎,你们谈好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我回头看了看这个鬼,是个老太太,长的就破马张飞的,那头发就跟好几年没洗了似的,完全没有刚才变化出来的那个慈祥和蔼。
我瞅她就来气,于是骂道:“跟你有鸡毛关系,跑到我这来冒名顶替,还轮到你了,我特么想抡你个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