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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

    吉祥、如意顿时一惊。

    齐刷刷跪了下来:“奴婢绝不敢背叛主子!”

    转变的尊称,象征着她们内心的忠诚。

    阮灵儿这才点头:“起来吧,如意,去请人。”

    二人起身,如意拱手道:“奴婢告退。”

    房间里,只剩下阮灵儿和吉祥。

    吉祥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阮灵儿,心里不受控制的想着昨晚上听到的东西。

    主子被人下了蛊,随时可能会死!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上前一步,单膝跪下认真道:“小姐,奴婢多嘴。可奴婢觉得,您中蛊之事,若是告诉王爷,依着王爷对小姐的在意,绝对不会不管小姐的!”

    与其小姐疲于应对,何不将这事告诉王爷,另寻庇护?

    阮灵儿拧眉,目光落在吉祥身上。

    本想斥责的话,在对上吉祥满是担心的眼睛时,顿住了。

    短暂的沉默,她叹了口气:“我自然可以告诉王爷。”

    “无论是我中蛊性命攸关之事,还是受人欺\/凌\/羞\/辱之事,都可以求王爷庇护。我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像王爷索要银钱消遣。”

    “可是吉祥,那样我就不是我了。”

    她无比认真的盯着吉祥的眼睛:“我可以凭借王爷的宠爱过得很好,可我不想做金丝雀。”

    “我想要的,是能和王爷并肩。”

    这一刻,她眸中绽放的光,自信高贵,且无比坚定:“哪怕不能和王爷一样扭转乾坤,但至少在王爷疲累时,我能多少帮衬上一星半点!”

    依附。

    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她无力改变,可她不愿意自己也这么做。

    她很清楚的知道,短暂的颓废可以有,但绝不可以让自己退化成菟丝花。

    若一味依附王爷生存,而没有自身价值,即便王爷不变心,她自己也会活成附庸,还可能会变得面目可憎、疑神疑鬼。

    “一个人,如果成了另一个人的附庸,那会是件很可悲的事。”她感叹道。

    吉祥目露茫然:“小姐,奴婢……不懂。”

    贵女,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前朝,女子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现在的大朝,虽对女子宽容许多,但多数官家贵眷也还是不愿抛头露面。

    阮灵儿抿了下唇,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很耐心的解释道:“假如只能我们两个一起生活,而我们之间,只有你会煮饭,我想吃饱肚子,只能吃\/你煮的饭。”

    “那么有朝一日,你不舒服了,无法起身煮饭,我们是不是就没有饭吃了?”她问道。

    吉祥似懂非懂的点头:“是……”

    “在比如,有一天你突然不想给我煮饭了,那我是不是就要饿肚子了?”阮灵儿继续问道。

    吉祥皱眉:“可是,奴婢不可能不给小姐煮饭啊。”

    阮灵儿一噎:“……”

    觉得有些道理,跟吉祥这种一直被灌输‘服从’理念的暗卫,是说不清楚的。

    “我问你,你在我身边能做什么?”她叹了口气:“你会武功,可以保护我,对吗?”

    吉祥点点头。

    阮灵儿:“你会武功,这是你的价值。你可以保护我,这是你的作用。”

    吉祥沉默了许久,问道:“小姐是希望,王爷能够需要您,是吗?”

    阮灵儿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王爷心爱小姐,无论小姐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王爷也都是需要小姐的啊。”吉祥又道。

    阮灵儿噎住了。

    是啊,只要感情足够真挚,即便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做,她也是被需要的那个。

    可……

    她还是不安。

    这种不安,来源于时代,并非个人。

    吉祥默默咽下了那句‘小姐是不是不够信任王爷’的询问。

    已经知道了答案,何故还要多此一举。

    阮灵儿轻飘飘一句:“起来吧。”

    便不再说话,安静的看着杯盏里的波纹发呆。

    没过多久,赤心被如意带了过来。

    一改以往的精神奕奕,此时的赤心,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眼圈下还带着些乌青。

    比上一次见面,瘦了至少十斤的样子。

    阮灵儿吓了一跳:“你这是去做贼了吗。”

    赤心尴尬一笑,可不是去做贼了吗!

    郭字萱那毒妇还真是狡兔三窟,他们几个人没日没夜蹲守,到现在才刚有些眉目!

    但这话,不能告诉阮灵儿:“最近有些事忙,阮小姐找属下,是有什么事吩咐?”

    阮灵儿抿唇,听出赤心隐瞒了东西。

    但这些她并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赤心的身体情况。

    脸色苍白,气息不稳,明显是受了伤的。

    不知为何,她感觉,这伤……跟她想知道的真实的王府,有些关系。

    她压下猜疑,轻笑道:“吩咐不敢当,不过是有点事,想请你解惑。”

    而后冲吉祥吩咐道:“去给赤心侍卫泡杯参茶补一补。”

    吉祥了然的带着如意退了出去。

    赤心诧异看着她:“阮小姐有什么只管问便是了,属下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阮灵儿点头,却没有着急发问。

    侧了侧身,捏着茶杯盖轻且有规律的敲击着杯盏。

    瓷器碰撞的嗡鸣声,一下又一下的钻进赤心耳中,不肖片刻功夫,他眸光有些涣散。

    阮灵儿见状,忙放下杯盖,上前两步探上赤心的脉息。

    微微皱眉,受伤,且已经因未曾处理,有了炎症,起了热。

    她盯着赤心的眼睛:“伤在何处?”

    赤心目光呆滞的回道:“背上。”

    阮灵儿绕到他背后,扯开衣领往里面看了一眼,被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单是拉开衣领,就能闻到伤口溃脓的味道。

    就在她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赤心突然抬手捂住了后领。

    奇怪又警惕的回头看着阮灵儿:“阮小姐什么时候到我身后来的?扯我衣领做什么?”

    阮灵儿短促的慌乱后,轻咳一声:“我到这边拿个东西,不小心脚崴了一下。”

    说着,还故作不满的率先呛声道:“什么扯你衣领,不过扶你一下,瞧你把话说的。”

    赤心皱着眉,内心仍觉得奇怪。

    刚才正说话呢,怎么突然阮灵儿就跑他身后去了?

    这感觉……就像他中间少了一段记忆?

    他盯着阮灵儿:“阮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