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煜承抬眼看向夜苍冥,面上冷漠,眼底带着一丝恰当好处的茫然,“皇叔在说什么?”
夜苍冥看着装迷糊的夜煜承,目光深沉。
夜煜承盯着夜苍冥,毫无畏惧。
最终,夜苍冥站起身走到夜煜承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夜煜承。
夜煜承毫不畏惧,抬头对上夜苍冥的目光。
只是,此时的夜煜承面上沉着淡定,可手却早已紧握成拳,肉肉的小手的指骨都显现了出来,显然夜煜承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的淡定。
然,就在这时,夜苍冥的手搭在了夜煜承的头顶。
“你很好。”
说罢,夜苍冥就越过夜煜承走了出去。
夜煜承愣愣的站在原地,转身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夜苍冥的背影。
分明皇叔都发现了,为何没有继续问下去?
而且,皇叔说,他很好……
一时间,夜煜承的唇抿得紧紧地,眼底有各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情绪,眼眶也逐渐湿了……
夜苍冥走到门口时顿住脚步,眸色深邃,却是没有回头。
回想起自己下了断崖时所见的一切,夜苍冥的心其实至今都是有波澜的。
在崖顶时他看到了对面那一处的断崖上,被逼到绝境的苏璃月,便立刻俯冲而下。
因为只有那样,速度才更快。
可是,下了断崖后,他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小的身影,也朝着那断崖的方向飞掠而去。
那轻功之出神入化,便是寻常成年男子都无法比的。
只是情况危急,夜苍冥当时根本无暇问许多,只是掠过去单手将那小人托起,带着一起朝着断崖而去。
如今静下来想一想,却觉得疑点重重。
他一个孩子纵是会轻功,可是如何能够找到玄凤山且准确的往苏璃月那方向去的?
而且,那日太后那寝宫的暗房也极为隐蔽,夜煜承又是如何知晓苏璃月被关在暗房中?
夜苍冥知道,夜煜承这孩子身上藏着秘密。
但,他不愿深究。
甚至,他觉得若是小家伙能够将秘密一直藏下去,也未尝不是好事。
夜苍冥抬脚转向书房,目光直接落在了书案上的铁壶上。
研究半晌,夜苍冥才得了门道,按了一下那开关。
顿时有东西喷洒而出,喷落到了书案上头。
顿时,书案面上被腐蚀出了坑坑洼洼的痕迹。
这——是何物?
夜苍冥看着手中的东西,眼底满是震撼。
如此威力大的东西,苏璃月因何会有?
她,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夜苍冥眸色深沉。
……
兰心院。
经过一日的折腾,上官若凝没能让脸上的红点消散,反而是让那张脸变得更惨不忍睹了后,一整个情绪就控制不住了。
以至于,兰心院中的气愤诡异的安静。
而一早王府发生的事情传入兰心院时,为这种安静就找到了突破口。
“苏璃月带伤回来?死了没有?”问出这话时,上官若凝的声音明显的带着雀跃的,一扫之前得气闷。
她看苏璃月不爽,故而见苏璃月倒霉,她便高兴。
香巧闻言,有些犹豫,却还是道,“没死,不过奴婢看着似乎是伤的不轻。”
上官若凝一听苏璃月没死,有些失望,随即兴致便缺失了几分。
而这时,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翠巧忽然出声了,“小姐,奴婢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上官若凝抬眼看向翠巧,“讲。”
翠巧:“王爷回后,临川侍卫他们似乎还带回来了两个孩子。”
因王府的人口很严,上官若凝一来后就经历了三重打击,自然对于先前夜煜承住在清雨院的事情不知的。
因而,一听翠巧说王爷带回来了两个孩子,上官若凝就忍不住狐疑,“王爷带孩子回来做什么?”
翠巧摇头,却还是将她的发现说了出来,“奴婢瞧着其中一个与端王府的小世子十分相像。”
上官若凝一听,蓦然盯着翠巧,“此话当真?”
翠巧有些犹豫,“奴婢并未看真切,只觉得像。”
在事情不确定的时候,翠巧不敢打包票,她也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
上官若凝闻言,眼底有着失望,不过很快就眸色犀利的看向了翠巧,“你现在就去那边打探打探,我要听到准确的答案。”
若是端王府的小世子真在这战王府,那对她而言绝对是好事一桩,到时候她在他面前,就不会再有‘无用’的标签了。
况且,她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这两个月她必须做点什么。
翠巧闻言,自是领命。
翠巧走后,上官若凝吩咐香巧,“你去打听一下国公府如今是怎样的情况。”
香巧闻言,也领命而去。
见人都走了,上官若凝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苏璃月,不是没死吗?
那么,她倒是要看看,她还能够撑多久。
……
此时的苏璃月并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夜煜承在战王府的事情就快要捂不住了,且上官若凝又有了算计她的新花样。
在闻兰给她清创时,她便因为疼痛和心中记挂醒了过来。
此时闻兰看着苏璃月浑身的伤痕,一边清创,一边红了眼眶。
见苏璃月醒来,闻兰鼻子一酸,却是忍住,哽咽又惊喜的道,“小姐,你醒了。”
苏璃月刚醒来还有些恍惚,但看着熟悉简陋的布局,苏璃月松了口气。
很快,苏璃月想到了什么,便有些着急的问,“小团子呢?小团子还好吗?”
闻兰见苏璃月激动得起身,吓得连忙去搀扶。
“小姐,你小心些。”闻兰道,“您说的小团子是谁?”
不等苏璃月开口,闻兰便道,“王爷带你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一个孩子,是您说的小团子吗?”
苏璃月一听被夜苍冥带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可这一番折腾,她只觉得伤口再次裂开,尤其是后肩血糊糊的感觉十分明显。
偏偏后肩的伤口很大,她没法给自己缝合。
想到此,苏璃月看向闻兰,“准备好东西,帮我缝合。”
闻兰微怔,“可是小姐,您之前给我的那些东西都用完了。”
闻兰是苏璃月亲自给自己培养的助手,自然苏璃月是教了她缝合术的。
只是,闻兰会缝合,却没有材料。
这五年,寻找小姐之于,她也曾尝试用羊肠做线,但是总归是没有小姐给她的那线好的。
苏璃月:“你尽管消毒准备,旁的不需要操心。”
闻兰瞧着苏璃月眼底的笃定,便没再犹豫,立刻转身去消毒准备了。
对于自家主子,她总是信服的。
等闻兰按照苏璃月叫她的流程净手换衣回来时,苏璃月的床边已经多了一些闻兰所熟悉的工具。
虽疑惑,但闻兰什么都没有问。
看似温和的闻兰,戴起手套后,面上多了几分与苏璃月治病时的专注认真。
就在闻兰给苏璃月缝合后肩伤口时,国公府火急火燎的来人了。
“求战王妃救救老夫的老伴。”
年过花甲的老国公,竟是当众跪在了战王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