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本君柒生,秘境之主,出了名的怜香惜玉。”
秘境之主?
程沄错愕,此秘境之主早已飞升,他这是哪门子的主人,还是说,这秘境自己生了灵智?
雁初不为所动,不失稚嫩的圆脸依旧面无表情。
从程沄这个角度,程沄却看到她紧握的拳头。
她要忍不住动手了。
程沄当即开口:“柒生前辈,为何我等从未听闻前辈大名?”
柒生沉了脸,冷哼一声,闪身回了上首的王座,他扫了底下众人一眼:“那是因为数千年来,本座只在秘境中留了三处传送入口。
六千年前,一群东岭修士寻到了第一道传送符,本君好生招待他们,可他们贪得无厌,将宫殿所有的宝物都劫掠一空。本君不快,他们只得留下来一一偿还。”
顺着柒生的目光,众人朝浴池中望去,不知何时,浴池上潜伏着一具具白骨骷髅,从他们身上的衣饰来看,确实是东岭风格的装束。
众人大惊,方才还在浴池旁的御妖师们连连后退。
想到方才还在池子里泡澡,程沄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和姬秋羽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恶寒。
“一千年前,陆续进来了五个修士,本君就不见人心情愉悦,当即要送他们人手一样稀世珍宝。
可本君又觉得太过无趣,于是让他们自己选择,是留下此地让本君提供他源源不绝的宝物,还是只拿一件宝物就此离去?
你们猜,他们如何选择?不,本君该问若是尔等,会如何选择?”
他一个闪身,出现在阵法师面前,那是个面容清秀的男子,他眼中虽有惧怕,却依旧镇定道:“我选择归去,大道无边,我年纪轻轻不该就此困守于此。”
此言一出,柒生仰天大笑,在他附近的御妖师各个面容扭曲,七窍流血,唯有阵法师没有受到影响。
“好个不该困守于此!可他们之中只有一人断然离去。其余四人,你们看看他们现下还在数着灵宝呢。”
大殿一角,光影朦胧,内里有三具骷髅,手里,怀中,到处都是光芒闪烁的灵物。
而剩余一人,盘坐在侧,一张脸早已腐烂得不成样子,可从他起伏的胸膛看来,他竟还活着!
“前辈!”有人试图呼唤他。
也许是感应到外界的动静,那人真的睁开了眼睛,一双混沌的眼睛打量了周围。
“一千年了,没想到老朽还能看到活人!”
“哈,原来你还没死啊!”柒生显得有些兴奋,他拍了拍手掌,道:“一千年了,这四人中唯有你一人从筑基到了金丹境,可如今看你寿元将近,可要本君再赠你些宝物?”
他们俩人像是十分熟稔的朋友,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起来。
通过他们二人的话,众人也都明白了,柒生这秘境之主恶趣味十足,他留下四人,就是看他们会有何下场。
他依言给他们提供了一大堆的灵物。最初四人欣喜若狂,沉浸在寻找获至宝的喜悦中。
各自占据一方修炼起来,他们有吃不完的灵丹,用不完的灵器,修为节节攀升,不到一年就从筑基到了筑基后期,距离金丹只有一步之遥。
可他们发现金丹境着实难以突破。
如此又过了数十年,他们开始认为一人的灵物不足以提供修炼,开始互相残杀。
四人修为相当,灵器相当,斗了几十年也没分出个胜负。
直到一年,他们之中的其中一人突然萌生了想要离开此地的想法,他们才幡然醒悟。
他们只是得了宝物,却没有提升心境和阅历,根本就不足以堪破金丹心魔境。
其后许多年,他们联手寻找出路,却一无所获,想要让柒生放了他们,也无果。
最终,一个修士发了疯,自戕于此。
剩下两人始终无法突破修为,生生耗尽修为而死。
至于第四人,是南境的炼丹师,机缘巧合之下,在宝物中凑齐了破妄丹的丹方,他耗费许久,才将丹药炼制成功,得以突破金丹。
“千年,让你看了千年的乐趣……你如今有了新乐趣,可否放了我!”炼丹师声嘶力竭道。
“那可不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君答应给你源源不断的宝物,本君做到了。
你们可是答应了本君要永远就在此处,若是做不到,本君现在就可以送你去死。”
闻言,炼丹师长叹一口气,继续闭目凝神修炼。
耗了千年,都没有放弃,可见此人心志坚定,可惜看他的样子,也是寿元将近之相了。
柒生再袖手一挥,那处重新归于黑暗,而他打量着众人道:“这一次,来了十三人。看你们这不伦不类的打扮,你们算是西极的修士?”
“现在该称呼我们为御妖师。”程沄道。
见柒生不解,程沄给他简单的讲解了一番如今天楚外界的局势,道:“柒生前辈若是对如今的西极感兴趣,不妨随我等一同出去?
西极各大门派热情好客,前辈无论去了哪一派,都会宾至如归。”
“是啊是啊,我暗域门地大物博,如今是天楚翘楚,前辈您要玩,多的是人陪你玩。”
“我红尘门美女如云,前辈去了一定乐不思蜀!”
说这话的很快就被崇兰按在地上揍了。
“我们门派……”
好家伙,一个个坑起自家门派怎么都这么积极。完全不用程沄多说什么,他们都争先恐后的邀请柒生去门派游玩。
柒生在秘境里呆了这么多年,大概也是第一次受到了如此热烈的欢迎。
他哈哈哈大笑起来,让女姬们奉上了一件件珍贵的宝物。
有的是高阶灵植,有的是神兵利器,更多的是灵石矿晶。
一时间,宴席内一片欢声笑语,有瞬间让程沄都仿佛置身真的宴会,上首的不是生性恶劣的秘境之主,而是一个热情好客的前辈。
酒过三巡,柒生突然脸色一沉,凄声道:“可惜啊!本君被困在此地,永生永世都出不去!”
随着他的话落,众人面前的桌椅尽数被掀翻在地,杯盘狼藉,撒了一地。
在场的,唯独祁殿下和程沄面前的这张完好无损。
祁殿下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酒杯。
程沄则盯着酒杯里柒生的倒影。
那是一只红眸旱魃,他的面容与他们看到的无异,只是披散着一头红发。
他的身上缠着数根拳头粗的大铁链,双手双脚,腰际,脖子各一条。
腹部有一个很大的裂口,深可见骨,这疤痕明显是剑伤。
心领神会间,程沄取出了储物袋中的沧海剑。
苍海剑一出,柒生猛然冲了过来。
程沄手中杯盏掉落,水花飞溅时,她已经极速后退,顺便还拉了坐着一动不动的祁殿下一把。
祁殿下回首,程沄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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