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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总有刁民想害草!

    不等成长老说话,面前的女妖身姿一正,与她面对面站定。

    方才是媚眼如丝,眼下正经严肃起来,颇有高深前辈的样子。

    “自然没有!心魔若是这么容易堪破,那还有何可怕之处?

    心澄汤之妙用,可让喝下者察觉到自身心魔,有人可借助它摆脱心魔,只因心魔尚浅。

    而你嘛,想来以后免不了与心魔多打交道了。

    至于是你战胜心魔,还是被心魔取而代之,就得看女娃娃你造化了!”

    好吧,心澄汤尤如引子,提前将她潜藏的心魔勾出来了。

    所谓早发现早治疗,无论如何,她都应该感谢才是。

    程沄认真朝着女妖行了一礼。

    “多谢前辈。”

    她这个方向正好对着女妖也对着不远处的成长老。

    女妖朗声笑起来。

    一股清香弥漫过来,带着一丝丝甜味。

    嗯,谁家的灵米熟了!

    程沄轻嗅的动作被女妖看在眼里,她化作一缕青烟转瞬依在了成长老身边。

    “老娘就觉得这女娃娃有意思,有意思!”

    成长老没理她,对程沄道:“心魔一事,外人无法助你,你还需早日堪破才是。

    要老子说,还是太懒了!若是起早贪黑修炼,哪里这功夫胡思乱想。

    还傻楞着做什么!还不快回去修炼!!”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吓得程沄腿脚利索,一溜烟跑得没影。

    “大老粗,瞧女娃娃给你吓得……”女妖银铃般的笑声在食堡内久久不息。

    ……

    立月潭中;

    程沄在潭边静心修炼许久,暂时压制住了这一场心魔试炼带来的动乱。

    心境上有所稳固。

    这一回,她不得不承认,这次大餐名不虚传,真真叫人令人永生难忘。

    至于心魔?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雁初和锁妖塔会成为她的心魔。

    思来想去,关于雁初只能归咎于是原主一直记挂着鸠占鹊巢的事,她的委屈和愧疚都深埋心底。

    原主潜意识认为,雁初就该如此对待她。以至于如今原主已经离去了,这些因果还是由她继承。

    至于锁妖塔……嗯,程沄望向灵福草。

    要怎么铲除呢?

    潭边的灵福草打了个哆嗦。

    [总有刁民想要谋害草。]

    抛开心魔不提,程沄对潭中的水影娘亲非常感兴趣。

    她再一次潜入潭中。

    和上次一样,程沄在潜了一刻钟之后遇上了成群结队的银丝鱼。

    这一次她没有惊动它们,打算绕过它们,可不想银丝鱼像是知她所想,她游到何处,它们就移到何处。

    时而散,时而聚,像一张网,始终拦在她面前。

    嘿,她还非绕过去不可了。

    心中默念口诀。

    木系福灵,至纯至净。

    妖魔鬼祟,隐气显形。

    岸上的灵福草瞬间消失不见,而湖底,程沄和灵福草合二为一。

    巨大的草妖出现的瞬间,银丝鱼如惊弓之鸟,可它们没有退散,反而全都聚拢。

    下一刻,程沄隐气,消失在它们面前。

    冲过来的银丝鱼群忽然失去了方向,如无头苍蝇般乱转了几圈后,又重新排列整齐,铺在潭中央。

    程沄松了一口气。

    好家伙,还好这招管用。

    是谁!

    谁说银丝鱼没有攻击力!!!

    方才它们化作一根根银色箭矢,差一点她就要被万箭穿心了。

    越过了银丝鱼,底下越发冷了。

    程沄化作妖身了,都冻得直打哆嗦。

    怎么,底下是有什么千年万年的寒冰不成?

    正思索间,突然撞到一物。

    程沄疑惑。

    嗯?

    明明距离潭底还有许久的距离,怎么就到底了?

    她的叶片散开,一顿摸索。

    好嘛,这不是到底了,她是遇到无形的禁制了。

    她化叶片为针,使劲戳了戳,毫无作用。

    她又试了各种法子,依旧不管用。

    看来,今日的探索到这为止了。

    灵福草心有所感,瞬间撤下。

    一人一草分开瞬间,程沄身子不受控制的下沉。

    灵福草见她下落,连忙伸出叶片来卷,却触碰到禁制,被反弹了回去。

    程沄和灵福草‘面面相觑’。

    好嘛,原来不是不让她进,而是不让灵福草进。

    阿福,你就在外面乖乖等我。

    灵福草这才放心下来,扭头像只水母一般游啊游啊,游向银丝鱼。

    [小鱼鱼,我来啦!]

    程沄不断下沉,身上也再没有方才那样冷了,反而暖洋洋的。

    不知过了多久,程沄终于到底了。

    这潭底就似一片静谧的小型山脉,地势高高低低,很是不平,一座座小山坡延绵不绝。

    脚下一片黑色,踩下去软绵绵的,是一片黑褐色水藻。

    她向前走了一步,水藻摆动,露出底下点点银光。

    程沄凝神望去,而后一喜。

    她摄起一片银光。

    竟是银丝鱼死去蜕化成的银丝。

    她再拨弄眼前的一小片水藻,底下就有三三两两的银丝。

    她边走边捡,收获满满。

    只可惜,她在潭底走了半天,除了捡了满满一兜的银丝外,并没有任何其他发现。

    “娘亲?”

    程沄尝试着在潭底呼喊,幽幽荡荡,没有回应。

    [呀呀呀,救命啊!]

    程沄猛然抬头,灵福草怎么了?

    程沄当即返身上游。

    回去的速度比下潜的时候快多了。好像一个念头就到了灵福草的所在。

    等看清它的样子,程沄的眼神立即秋刀鱼。

    ???

    好嘛,它冲到了银丝鱼群中,被团团包围,无数银丝鱼张着几乎透明的嘴巴咬在它的叶片上。

    一只一只,密密麻麻,见缝插针,给它碧绿的外壳套了件银色的针叶外壳。

    每一晃动,银色针叶整齐有序晃动。

    “真好看!”

    灵福草:[……]人言否?

    ……

    程沄捞着灵福草上了岸,将它丢在一边。

    灵福草叶片上还咬着几只银丝鱼,像是与它有了不死不休的死仇,怎么也不肯松口。

    待片刻之后,它们才化作银丝扎在灵福草的叶片里。

    程沄好人做到底,帮灵福草拔了出来。

    “啧啧啧,千疮百孔,下回可不能再惹它们了。”

    程沄故作沉痛道。

    灵福草哪里会不知道她在幸灾乐祸,咿咿呀呀,拖着叶片回到潭边。

    扎根潭边对着潭水里的影子自怜自艾,颇有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感觉。

    “哈哈哈……”

    出了立月潭,程沄实在忍不住了,不是不心疼灵福草,而是真的太搞笑了。

    好在灵福草在潭边修养了片刻,叶片上密密麻麻的伤口都在愈合了。

    经此一役,她倒是希望给灵福草留个教训。

    让它以后谨慎行事,切莫随意去招惹那些它惹不起的麻烦。

    灵福草:[嘤嘤嘤,总有刁民谋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