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阮娇娇感觉有人替她盖被子,她睁开眼,发现是秦越回来了。
阮娇娇揉着眼睛坐起来:“你回来啦?”
因为她是和衣睡的,秦越知道她在等他。
“怎么不睡?”
“我有事想跟你说。”
秦越哦了声,脸色不是太好看。
阮娇娇不知他怎么了,难道还在为她早上看侍卫操练的事生气?阮娇娇觉得那只是小事。
“我今日不是跟着李大夫开始学认药材吗?我去了府里的药阁。”
秦越的目光看向她。
阮娇娇继续道:“我感觉……药阁里好像有人。”说完这句话,她有些害怕,还有些不确定。
秦越凝眉,虽然觉得不大可能,倒是没有直接否定阮娇娇的话,“然后呢?”
“我进了药阁就感觉有人盯着我,但药阁不大,我四下看看也没发现人。桂嬷嬷一直跟着我。然后我随手打开几个抽屉看了一下,就发现了这个。”
阮娇娇说着从枕头下拿出一包用帕子包着的枸杞。
“这是何物?”
秦越接过来,感觉已有些不对。他打开帕子,看见了一小撮枸杞,“这是枸杞……”
“嗯,你闻闻,我在上面闻到了那种味道。”阮娇娇还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她。
秦越将枸杞放到自己的鼻子下,果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清香,其中还带了一丝苦涩。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浑身的气血都翻涌起来。头像裂开一般的痛,视线变得模糊。
他暗叫不妙,他的病又要犯了!而且来得如此迅猛,他甚至来不及控制自己或是叫阮娇娇离开。
阮娇娇见秦越垂着头,一手按住太阳穴,就从床上起身靠近秦越:“你怎么了?是不是……啊!”
秦越猛地抬头,阮娇娇看到他的双眸已经赤红,脸上隐隐泛着青色。神情完全不似一个正常人,就好像地狱里的恶鬼。
阮娇娇吓坏了,“王爷,你犯病了!”她急忙往床内缩。
但下一刻秦越就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拖过来。
阮娇娇觉得一阵窒息,连叫都叫不出来。
秦越将她压在身下,抬手就扯裂了她腰上的布料。
阮娇娇惊恐加战栗,看着丧失理智的秦越好似一头恶犬,狠狠撕咬着她。
她吓得哭喊起来,但因为嗓子被掐着,只能发出一点气声。
青筋暴起的利器正在撕裂她,阮娇娇徒劳的挣扎,看到床头放的一支烛台。
她努力的伸过手去,拿起那支烛台,狠狠的扎向了秦越的背。
因为疼痛,秦越迟疑了一刻,抬手去摸自己的后背。
这给了阮娇娇机会,她深深吸进一口气,用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叫喊起来:“救命啊!鸿雁……”
鸿雁就在耳房值守,听到阮娇娇充满惊恐的喊叫声。
她立即从屋内跑了出来,见到同样赶来的临云。临云今夜值守,也听到了阮娇娇的呼救。
里面传来阮娇娇急促的呼吸声,夹杂着闷闷的哭泣声。
“小姐,叫救命!”鸿雁说着就要往里冲。
临云一把拉住她:“王爷可能犯病了,你冲进去就是送死。我去叫人!”
鸿雁一把挥开他的手,等他的人来了,小姐都要被那疯王爷弄死了!
“砰”的一声,鸿雁一脚踹开房门,见床铺上一片凌乱,秦越正跨坐在阮娇娇身上,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似乎要掐死她。
“天爷啊!”她转头一把抽出临云腰间的佩刀,就朝秦越冲了过去。
“王爷!小心!”临云这声小心,也不知是对秦越喊的还是对鸿雁喊的,但结果都一样,要小心的人是鸿雁,因为以她的身手,敢去攻击发狂中的秦越,无异于以卵击石。
果然还不等鸿雁靠近秦越,床上的男人一挥手,鸿雁就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击得倒飞了起来,她重重的撞上了屋内的梳妆台,将上面的铜镜妆盒等物都撞了下来。
但这好歹为阮娇娇争取了机会,因为秦越不再对她施暴,而是从床上下来,朝门口走来。
临云已吹响了竹哨,很快主院里就出现了一批身穿铠甲,手执铁链的侍卫们。
他们一个个严阵以待,训练有素,都是经历过秦越发狂的战士们。
他们并不恋战,也不敢上前送死,他们只是来吸引秦越注意的。
这是阮娇娇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发狂的秦越,此刻的他完全失去了意识,就像一头被疼痛激怒的野兽。嘶吼着对身旁的活物进行无差别攻击。
侍卫们忽进忽退,试图用铁链将秦越缠绕起来。但秦越单手就能抓住三股铁链,双手就牵制住了六个人。
他在院中狂吼,拉着那六个人像是甩流星锤一般,将那六个侍卫齐齐甩了出去。
就在下一刻,一道暗箭朝秦越飞来,只可惜秦越的速度比箭矢更快,阮娇娇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秦越就徒手抓住了那支箭,并将它掷了回去。
树丛里传来一声闷哼,也不知道弓箭手是伤了还是死了。
阮娇娇起先趴在床上拼命喘气咳嗽,随后就看到主院中疯兽一般的秦越,在众人的攻击之下,游刃有余的和他们打斗。
这还是失去意识的秦越,阮娇娇觉得若是他在清醒状态在,这些人根本撑不过一刻钟。
“临校尉,下令吧。大家撑不住了!”
临云刚才也被甩了出去,他脸上闪过不忍,但很快做了决断:“放箭!”
放箭!这也是秦越清醒时的命令,如果他发狂控制不住自己伤人,就命王府里的弓箭手射伤他。
院墙上,屋顶上埋伏了好几个弓箭手。都是箭术高超,有些甚至是秦越亲手培养出来的。
他们不忍伤害秦越,但也不想看着更多的兄弟赴死。
弓箭无眼,朝秦越射击是十分危险的,弓箭手只能尽量避开秦越的要害。
随着临云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点般朝秦越飞去……
“不要!”阮娇娇被这一幕惊呆了,她披散着头发,赤脚从屋内跑了出来,奔向秦越。
秦越是禽兽,刚刚还如禽兽般伤害了她。但他也是被害者,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无奈。
他不至于被弓箭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