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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国师

    遥远的帝都城,国师府。

    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去,不仅头上脸上都是汗珠,表情也极为急切。

    “师父,师父!不好了!魏云舒他,魏云舒他把青芜州的旱情解决了!现在就在回京的路上,只怕不足半月就要回来了!”

    这个年轻人一路穿过国师府中那华美至极的假山池沼花园庭院,最终到达了一座建在小山上的八角凉亭之上。在那里,有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正惬意的泡茶。

    即使听见这个弟子慌里慌张的声音,那个黑色的人影也可以一丝一毫的动摇。

    见到自己的人师父这般安静沉着,那个慌里慌张的年轻人此时倒是安静了下来,坐在黑衣人对面,勉强保持冷静的看着他行云流水一般斟茶,分泡。

    黑衣人是大夏国的国师,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这位国师是十年前来到大夏国的,因其有通天地鬼神之能,大夏上下对其极为推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泄露了太多天机,这位国师身体羸弱,时不时都要病上一场。就算现在只是初秋,天气只带了一点点凉意,对方依旧穿着厚重的宽袖大袍。

    不过不得不说,这位国师气质出众,虽然病弱,但却有种光风霁月的磊落之感。

    此时这种不疾不徐的态度,即使他的容貌没有那般出色,却也叫他整个人更为出彩。

    这会儿,那滚烫的茶水终于被分泡好,对面那坐立不安的年轻人也被分了一杯,这会儿端起来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顿时神清气爽。

    “冷静下来了?”

    国师端着自己的茶盅,这会儿当然得看向对面的弟子。这个弟子不聪明,也不出众,尤其是不如魏云舒出众。不过,就是这样不够聪明的弟子,才能叫人放心使用不是吗?

    毕竟,有些人蠢到被利用了也会对你感恩戴德呢。

    “冷静下来了。”

    此时,那个年轻人,或者说大夏国的国舅爷,宫玉树,这会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默默挺直了脊背。他的神情带着一种颓然,更像是一自暴自弃的自我厌弃。

    在国师堪称温和的注视下,宫玉树闷闷不乐的开口。

    “我好像永远也比不过魏云舒了。以前他是魏家嫡长子帝都芝兰的时候我比不过他,现在魏家已经烟消云散,他都成太监了我还是比不过他!果然,当初就该听您的立排众意把他扔到南风馆去!”

    “我真是小瞧了魏云舒!就算废了手脚毁了身体成了太监,只要能触摸到这权利,他依旧能比我强!他凭什么比我强!他怎么能比我强?!”

    对面的国师听到这一系列的不能叫别人知道的话也没有一丝动摇,他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根,这会儿只是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精致的白玉盏里浅黄色的茶汤显得愈发清香宜人。

    这桌子上的一整套茶具都是淡青色的雨过天青瓷,只有国师手中的这个是白色的玉杯。其实那茶杯也没有那么珍贵,甚至因为使用的时间太长而有些痕迹,但从宫玉树认识国师以来,不管在哪里饮茶,他都只用这一个杯子,所以显得格外珍贵。

    “师父,你怎么还用这个旧杯子?徒儿不是给您送了一整套西山玉杯子吗?”

    “我不需要那些东西,你以后不必送了。有这一个就够了。”

    “可是这杯子有什么特殊意义?”

    “……不过是旧人所赠罢了。”

    国师神情淡淡的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宫玉树立即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不敢再提这件事,于是立即换成了自己的私事。

    “师父,您说那个魏云舒要回来了,我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说说你,跟魏云舒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非得揪着人家不放?我看魏云舒也不是那么不识相的人,他不是远着你的吗?”

    “那算什么远着我?他只是眼里看不到我罢了!”

    说到这里,宫玉树的脸色就格外阴沉!

    “从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只有他才是焦点,我们都是陪衬!文采武功,我哪一样都比不过他!您知道那个时候大家都说什么吗?大家都说,魏郎是天人降世,与我等这般凡夫俗子不一样。”

    “不就是生的比别人好看一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讨厌极了他那副高高在上得样子!还是之前卑躬屈膝的在皇宫中服侍贵人的样子更适合他!”

    但就是这样一个被打入尘埃的人,竟然有朝一日抖落身上的尘埃,然后重新站了起来。并且站的比他们还要高,还要沉稳。

    瞧瞧传回来的消息吧!青芜州万民朝拜!这样足以载入史册的行为他都没有!凭什么一个太监,一个阉人可以拥有?!这叫终生都为了和魏云舒一较高下而较劲的宫玉树怎么受得了?

    所以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赶来询问国师了。

    此时,国师笑看了一眼宫玉树。

    “你自己也说出了问题所在。你现在是高不可攀的国舅,他只是一个阉人,就算在外面立下了不世功勋又如何?在天下人眼里,他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阉人。”

    “跟这样的人较劲,不免降低了自己,叫我说,你又何必理他呢?视若不见,只看他最后的结局不就成了?”

    可话是这么说,国师心里很清楚,宫玉树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如果有这份气量的话,也不可能会和魏云舒作对这么多年了。

    果然,宫玉树这会儿恨的咬牙切齿,看样子是不会听这话了。不过国师的本意也就不是叫他放下这段仇怨。

    越是看宫玉树,国师就越是觉得满意,看这个弟子,和自己多像啊。像魏云舒那样一直高高在上的人,将其拽下云端,踩进泥浆里,才叫人觉得舒心啊。

    那样高高在上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有一个就够了,不需要有那么多。魏云舒,恰恰就是不需要的那一个。所以,他只能渐渐消失。

    不过就连国师自己也没想到,那个魏云舒都已经落到这般境地了,竟然还能爬起来。说起来,这样倒是更让人厌恶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