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道然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被从姐儿裙子底下拽出来的丑事,传遍天下,以后他想当和尚都当不成。
要么,好好配合,成为那些即将收拾天下僧人的官们手的棋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走。
再狠一点,锦衣卫诏狱里,再加上一条胡惟庸同党的罪名。到时候他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他有七品僧官的身份,名义上管着京师一带所有寺庙和僧人。臣们是朱允熥对付和尚这个阶层的刀子,而道然则是臣们手里的刀子。
道然被抓走了,硕大的秃头在秦淮河的灯火下,格外耀眼带着反光。画舫上依然是嘈杂慌乱,差役们绝不会放过这个狐假虎威的机会,继续对着那些客人大声的审问。
还有那些莺莺燕燕,哭哭啼啼梨花带雨,凌乱了妆容。
朱允熥正看的有兴致,忽然见差役班头低声和李景隆说了什么,后者脸上的表情格外精彩。
“让他过来,问问!”朱允熥说道。
稍后,李景隆过来,小声道,“殿下,那些客人,有..........”
“有谁?”朱允熥拉下脸,“朝廷命官?”
“一个户部的堂官,两个工部的郎!”李景隆低声道,“据船上的姐儿说,是这里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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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一年就那么点俸禄,还有闲钱来这地方?”朱允熥冷笑数声,“记下名字,回头报给督察院!”
说着,上下看了李景隆两眼,“你以后,少来这种地方。你堂堂一个国公,家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非要来这儿?老鸨子都把你认出来了,你说丢人不丢人?”
李景隆面红耳赤,讪讪道,“臣.........臣也就尝个新鲜!”
“还新鲜?你都快拿这事当饭吃了!”朱允熥用扇子怼了下李景隆的胳膊,“也就是你,换旁人你看孤怎么收拾?”
“殿下厚爱,臣惶恐不已!”李景隆马上笑道,“臣,以后一定改!”
“你少嬉皮笑脸的!再让孤知道有下次,孤直接差人告诉你夫人!”朱允熥笑骂,“你夫人是宁河王的嫡女吧?听说可是泼辣着呢?”(宁河王,邓愈死后追封)
顿时,李景隆头皮发麻。家里母老虎可惹不得,平常想和丫鬟亲近亲近,都要躲着她。若是被她知道了,后宅起火谁也压不住。
这时,又听朱允熥说道,“行了,差不多了,该抓的也抓了,让应天府的人撤了吧!回头你和何广义通个气,审的时候让凌部堂,方学士他们旁听!”
“是!”李景隆回道。
热闹看完了,朱允熥也该回宫了。出来玩,有些事他还是知道分寸的。不过,还是有些眷恋的看了一眼那些梨花带雨的姑娘们。
宫里的女人,哪有如此鲜活,除了妙云各个跟木偶似的。前几日老爷子赏赐了一些高丽进贡的美人,可是只看了一眼,他就觉得了无生趣。
怪不得这时代的男人,都喜欢这些风月之地。家里的妻子都守着礼,相敬如宾的。对着她们,哪有和这些姑娘喝酒谈心,深入了解来的有趣。
李景隆见朱允熥不追究他,一颗心放在肚子里。昂首挺胸,走到甲板上,对着那些还在各个房间乱窜的差役们喊道,“收了!收了!”
随即,看看还在地上趴着的老鸨子和那些打手们,心里顿时又气不打一出来,“这几个,你们应天府带回去,敢阻拦官差,好大的胆子!”
“公爷,杀人不过头点地,人您抓了,买卖您搅和了。若是还要抓人,抓奴家就是,和这些兄弟们无关!”岁月站起身,微微福礼,娇笑连连。
要是别的场合,凭这小娘子的媚态,李景隆可能也就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可是一想到身后还有皇太孙看着,李景隆心里就满是恼怒。
“知道老子的身份,还敢张扬出来!”李景隆怒笑两下,抓着岁月的胸口,“不过是一个老鸨子,还真以为自己金贵了..........咦!”
说着,感觉不对。
然后,用力的拽了两下岁月的领子。
“你........怎么平的?”李景隆惊道。
岁月挣扎着推开李景隆的大手,盖好领子,冷笑道,“公爷,奴家虽然是风月人,可也讲究个廉耻,这么大庭广众的!”
“你闭嘴!”李景隆心发寒,忽然一手抓住了岁月的领子,一手抓着他的脖颈,上下看看,顿时呆若木鸡。
“喉结?你有喉结?你是...........”
“公爷今日才知?”岁月也不反抗,柔媚的笑道,“秦淮河上,这不是什么秘密呀?您这风月的老手,居然没看出来!”
不远处,朱允熥看着李景隆似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不悦道,“又怎么了?”
李景隆噔噔蹬的跑回来,“殿下,那老鸨子......是个........是个男的!”
嗯?
朱允熥定睛看去,江风之船头之上,岁月身材曼妙楚楚可怜,哪里有男人的样子。
莫非,这时代也有........女装大佬?
“带来孤看看!”朱允熥心好奇,开口说道。
顷刻,岁月被几个侍卫扯到朱允熥身前,“跪下!”
“哎哟!”岁月娘子身上吃痛,惊呼一声,抬起头满是嗔怨,“就不能轻些,奴家又没犯什么王法死罪,哪里惹了你们,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朱允熥上下左右,仔细的看了许久,眼是一个皮肤白皙风情万千的女子,哪里能看出是个男人?
“你是男的?”朱允熥奇道。
“我们爷问你话呢!”傅让喝道,“老老实实说,别做那些丑态!”
岁月笑了下,有些人比花娇的味道,随后撩下头发,美目流转柔声道,“爷说奴家是男的,奴家就是男的,不过在奴家心里!”说着,低头轻笑,“我本是女娇娥,不是男儿郎,只不过生错了皮囊。要怪呀,就怪老天太荒唐!”
“诶呀!”朱允熥心恶寒,后退半步,对李景隆说道,“拉下去,快!”
李景隆也浑身汗毛竖起,一想起曾经.........更是痛不欲生。忍着心里的不适,就要动手。
“公爷轻些,奴家不吃痛!”岁月笑道,“上回您来,跟奴家皮盅时,可柔得很呢!”
“皮盅是什么?”朱允熥转头问道。
侍卫们大眼瞪小眼,各个一问三不知。
解缙摇着扇子低声说道,“就是..........嘴对嘴......饮酒!”
“啊?”朱允熥差点惊呼出声,指着李景隆,“你,皮盅,和他?”
李景隆笑比哭还难看,凡是大手笔的恩客亲来,老鸨子必定要殷勤招待,那回得麻麻的,稀里糊涂就皮盅缠绵了片刻。
现在一想起来,只觉得阵阵恶心,好似晕船一样。
“臣.........大意了!”李景隆悲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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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荒唐,博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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