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大道宗演是朝廷对各大宗门的一种掌控。
这份掌控最强大的力量便是资源。
大道宗演结束后后,朝廷将会更加各宗门弟子在潮海、云起、揽星三榜上的弟子数量、排名作为划分各大宗门资源的重大指标。
在上一个十年中。
蜀山在大道宗演上的表现并不好,正是因为这份原因,蜀山的圣地排名才会一落千丈。
因此,蜀山包括掌门在内的峰主首座长老,上上下下都希望在这个十年扭转形势。
莫千与的确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但她明白师尊和掌门一定会要求她参加,这是现实。
“我们还是谈正事吧,”赵知棠发现在这件事上,面对莫千与自己真的是经常性无话可说,很多时候还不得不选择性屏蔽。
抓捕周三这件正事就不一样了,他才是真正的主导者,领头人。
诚然,他们此行出来当然不可能是闲逛。
“看见没,那栋三层小楼就是目标茶馆,”
赵知棠很享受这种所有目光汇聚到自己身上的感觉,自得道:“周三这小子选址是花了一番心思的,茶楼位于十字路口,往来之人极多。”
“其次,向东进入长治街,不远就是京都府衙所在之地,向北进入久安街,是长生宗长生观所在,朝南则是西林学宫,我们要想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将目标活捉,有一定难度。”
说至此,赵知棠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目光则是有准备的落在莫千与几人身上。
心道:“嘿嘿,这下怕了吧,放心,有你们赵师兄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般想着,他却意外的发现苏幕几人都十分淡然,甚至仅仅只有炼精修为的温道言,都没有一点的担忧。
于是赵知棠加重语气强调道:“其实这些都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在那茶楼之中,有...”
“布有阵法,”
莫千与目光如炬,已然落在茶楼上方的每一片瓦片上,“此阵布置颇为精密,要直接破去确实无法在短时间内办到,不过可以削弱此阵的力量。”
“隔这么远师妹都能看出来?”赵知棠惊了。
“她是专业的,”苏幕微笑说道。
“怎么破?”赵知棠目前正头疼此阵法。
莫千与平静道:“将檐角下位于震位、坎位风铃斩断,再将位于茶楼九宫位景门生门处摆放的石砖破碎,此阵对我们来说就可以来去自如。”
“这么简单?”赵知棠感到不可思议。
“就这么简单,”
莫千与看向苏幕说道:“我们必须在抓捕之前就将此阵破去,所以需要做到快准狠,若我们过于接近茶楼,即便改变容貌,也很可能别周三察觉。”
“师姐的意思是,我去?”他手中握有一件气息难以被人察觉的宝物——千面观。
“嗯,”
莫千与颔首点头,继而说道:“至于赵师兄担心惊动府衙和别的人,也并不难,我们手中有一件至宝,可以暂时隔绝空间。”
“师姐是说囚天伞?你能完全展开?”
“嗯,将伞给我,我现在就去布置,明日晚实施抓捕,”
莫千与看向赵知棠道:“赵师兄,你觉得呢?”
赵知棠:“......”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像来这儿做背景介绍的,“我还能说什么吗?”
“既然师兄没有补充,就这样决定吧。”
囚天伞其实一直隐于他们头顶上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敢行走在大街上谈如此机密之事的缘故。
苏幕将囚天伞收回并交给莫千与。
也在此时。
忽然一道身影从苏幕的身侧撞过去摔倒在地上。
“姑娘,你没事吧,”温道言忙上前将这名凡人女子扶起。
妇人穿着落魄,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腿脚似是有些问题,被扶起后连连道谢,“谢谢,我没事,腿脚不利索,没伤着你们吧。”
“怎么会呢?您没事就好。”
温道言话音刚刚落下。
苏幕便道:“抱歉,你没伤着他,但伤着我了。”
“大师兄?”
温道言很不解,却发现莫千与几人此刻都注视在妇人的身上。
妇人猛地用力撒开温道言,便要逃走。
苏幕自然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只是轻轻抬手,妇人四肢便不受控制起来。
啪嗒一声。
一个钱袋掉至递上,正是苏幕的,“这一次,我姑且放过你,以后不要在做这种事。”
对苏幕来说只是些散碎银子,可他也绝对不可能容忍被人偷去。
“看来,在什么地方都一样,”檀如苏感慨道。
“不,不一样!”
温道言箭步上前,再一次揪住妇人,道:“大师兄,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你想带她去官府?”苏幕了解温道言的性情,他对大周,对人族是抱有很大热情的。
“她必须去官府接受律法的审判!”温道言肃然道。
“那你带她去吧,”苏幕无所谓。
......
“不对,有问题!”
温道言带着小偷去往府衙没多久,莫千与忽然抓住苏幕手腕让他停下,“我看看你的头发。”
“怎么了?”莫千与突然紧绷的态度,让赵知棠感到很是怪异。
“有什么问题?”苏幕此刻也非常懵逼。
“那个妇人有问题,她偷走了你一根头发,”莫千与法眼全开,苏幕一缕缕头发在她的眼中每一根都变得非常清晰。
只是他这话...
常春忍不住笑的和赵知棠对视,后者道:“他们这是?”
“这大概就是话本里常说的那句‘我不准他伤你一根头发吧’,赵师兄,这你都不懂?”
“常师弟,你这眼睛果然毒辣,不过我万万没想到莫师妹居然已经芳心暗许,看来之前蜀山上的流言是真的。”
赵知棠刚说完,便感受到了莫千与那双锋利如剑的眸子。
“莫师妹,我...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这样,师兄害怕。”
“你们看,”
莫千与从苏幕头上拔下半根头发丝来,凝重道:“这根发丝并非自然断去,而是刚才那名妇人切断的。”
“她为何偷苏师弟半截头发丝呢?”
赵知棠凝眉,他亦知此事颇为诡异。
苏幕挑眉道:“去京都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