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并不丰盛却很温馨的家宴结束后,花姿便拖拽着晁盖,邀请李清婉,李师师等女来到后花园。
女孩虽然暂时松嘴,却要听某人解释。
迎着天边的晚霞,几人走在僻静却又翠绿的桃林中。花姿摩挲着不曾卸下的铁甲直至胸前,脸蛋红扑扑的看着晁盖:“凌峰哥哥,之前我就想问,为何铁甲这么合身?难道,你偷偷量过我的身材?”
说到最后,女孩柳眉倒竖,变得凶巴巴的。
“你呀!难道忘记毛头星孔亮?”晁盖翻了个白眼,可不想被女孩当成色鬼,虽然有些花心,但那是两码事。孔孟都说,食色性也,君子好色而不好淫。
“孔亮?”花姿一愣,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哦,肯定是几个月前,那挫胖子来……”
“等等,孔亮是挫胖子?”晁盖皱眉打断她:“孔亮好歹是自己的徒弟,也听话,这样称呼不好吧?”
“哼,有什么不好?他见面就喊师娘师娘,我有那么老吗?”花姿昂着小脑袋,很不满意的嘟着嘴:“你收徒应该挑年纪小的,孔家兄弟年纪那么大。”
“哎,你呀你,还是我的不对喽!”晁盖无奈地苦笑。
“反正不能喊我们师娘!”花姿不依不饶,蛮不讲理。李清婉,李师师,扈三娘等女在旁边点头附和。
“不说他俩,就说你。挫胖子说你要给我做新衣服要走的衣服尺寸,当时,哥哥,嫂子也给了。”
“对喽!不仅有衣服送过来,尺码加大不就是铁甲的型号,况且还可以调节大小,穿冬装也不会小。”晁盖笑呵呵的拨弄女孩铁甲衔接处的锁扣。
两个当事人知道,李清婉,李师师等女却不清楚。纷纷追问,搞清楚原来是几个月前孔亮送蛇肉,又要走了几人的衣服尺寸,交到制衣纺为他们量身缝制衣袍,各种款式,适合各季节穿十多套。
不仅有各种服饰,还有特制铁甲!
立志要参军入伍的李清婉,李师师,李清照见到漂亮的铁甲眼热不已,话语阴阳怪气或是略带羡慕。
“妹妹,凌峰对你是真好啊,人虽不在,但心中惦记。亲自设计衣服,铠甲,我们其实也想要,那个男人小气扒拉,说要过几个月才会量身锻造。”
“就是,我们多次要求,都是被敷衍回来。你看看我们身上还穿的是皮甲,是改制后打发我们的。”
花姿听到连连抱怨,不知为何心里却喜滋滋的。性格天真烂漫的她心事藏不住,高兴写在脸上。
晁盖看着几个女人边说边投过来的小眼神,感觉到有种酸意。不禁心里直呼“这真是躺着也中枪”。
这种铁甲锻造工序比较繁琐,目前军工场工匠两三千人。动用五成人手,每个月只能锻造几百套。确切说是半套,战马的连环甲靠后,人穿的优先。
想要一套锻造成功,怎么着也要大半个月。其实李清婉,李师师,李清照三人的铁甲已经在锻造。
“你们不懂,等你们新兵期度过,铁甲就会奉上。”晁盖苦笑摇头,却没说军工场正在加班加点。
“有什么好吃醋的?你们吃的穿的难道比别人差?我又没有那种偏爱,既然走到一起,那便生死相依。无法专一钟情于一人,那便不会愧对任何人。”
李清婉,李师师,扈三娘等人听到这番话,很是受用。纷纷停止抱怨,看过来的眼神夹杂着嗔怪。好像在说“谁吃醋了?难道还不能发发牢骚吗”?
“哼,一码归一码,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花姿心中感动也很高兴,可却没有忘记拽晁盖来的目的。瞥了眼李清婉等女,又成了那幅凶巴巴的模样,
“好,到凉亭坐坐,知无不言!”晁盖没有打算隐瞒,看着花园中的凉亭,跟几个女人边走边说。
他来青州的目的除了躲避朝廷特使,营救曹正外,主要目的还去看望花小妹,顺便把事情详细道来。毕竟有未婚妻还在外面搞,放在哪都说不过去。
小李广花荣意见不小,要不是看在他是晁盖又有情有义的份上,估计早就开弓射箭照他脑袋猛抽。
晁盖懂得娘家人强不好惹的道理,将与花小妹分开了几个月的事情一一道来,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当然,其中多有维护女人,揽下责任的意思。
一句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或简略一笔带过。花小妹不知实情,知道实际情况的李清婉,李师师等人大为触动,看向晁盖的眼神越发温柔。
晁盖又不止是光说几个女人的事情,这段时间在大树十字坡,深山老林中和北方蓟州的故事连带着。别说花姿,就连李清婉等女也听得很认真。
夕阳西下,红霞退去,夜色逐渐变暗。
没有人发现凉亭中有一人神情黯然的转身。
那是李清照,她是个局外人,犹如置身世外般。听着晁盖笑着讲故事,又见李清婉,花姿等女惊呼不已,连连追问。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说不羡慕是假的!
自从来到晁家庄见到晁盖那一刻起,就有了莫名的感触。或许是无意中搂抱自己,又或者是别的。反正跟在这位晁天王身边越久,就越觉得他的不同。不歧视女性,不以入厨房为耻,善待百姓……
不知从何时起,李清照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非常赞同晁盖的做法,那种沉着冷静也欣赏。有时男人哈哈大笑,自己也会莫名其妙的开心。自家妹妹清婉要军训,自己也不甘示弱的加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不清,也想不明。只知道自己义无反顾的改变。非常喜欢跟在晁盖身边。喜欢他的行事作风,也喜欢他大胆竖起招兵旗。
他跟自家妹子有说有笑时,也真的非常想融入其中。可自己终究是有夫之妇,去年已年过三十了。
“哎,要是让我早点遇到你,那该多好哇!”李清照望着繁星遍布的夜空,摸了摸岁月开始留下的脸庞,想到自家丈夫大半个月不见来寻心中苦闷。
或许真的老了吧?没了往日那种甜言蜜语,关怀备至。又或者自己无法生育,那种感情早就淡薄。巴不得自己一个人来到济州出事,好另寻新欢。
或许真的就像预测的那般,凄凄惨惨戚戚,好不凄凉。
李清照越想情绪越低落,明亮的眸中光芒黯淡。又突然想到晁盖身边几女陪伴,不禁凄凄然一笑。
悲苦之下诗兴大发,不知不觉间那婉转又清脆的声音响起:“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晁庄。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此……”
或许是心烦意乱没想好,又或者不合适,李清照卡住了。黛眉轻簇,“此”字说了好几遍没有下文。
而也在此时,身后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往下这么接,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好,公子好文……”李清照想得入神,呢喃自语,眼前一亮,再把前面的词连接呢喃,下意识大声叫好。
可突然想起不对劲,她猛地转身。
但见身后数米外,桃树旁有一道人影站在月光下。是个男人,身材高大,借着月光可看清他脸庞如刀削,相貌堂堂,背负双手而立,如风威风凛凛。
却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这人不是晁盖又能是谁?
他喝多了来桃林放一泡水啊没想到却见黑夜中有人望着明月,凑近一看是孤零零的李清照,不知这位才女为何悲伤的呢喃,又做出了一首熟悉的词。
只是相比历史轨迹,好像提前了很多年了。见到对方念着念着卡住了,下意识地就原句给念了出来。
李清照自然认出晁盖,却不知道何时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自己呢喃感慨,只觉得心如鹿撞怦怦乱跳,俏脸通红,说话结巴:“凌…凌峰,是你?”
“姐姐,贸然出声,没吓到你吧?”晁盖走上前笑了笑。
“不知往下接的如何?”
“妙,太妙了,我心中想到,却没组织好。”李清照也想到自己吟诵的词,用古怪的目光打量晁盖。
“早知凌峰文武双全,如今果然才华横溢。”
“姐姐才是奇女子,我只不过借花献佛,哪容得夸赞。”晁盖连忙摆手,却在心里说这是你写的。
“请凌峰取个名字?”
“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晁盖更是原班借鉴。
李清照说了个“好”,又问道:“凌峰,为何而来?”
“哎,差点忘了!姐姐,你怎么跑这儿了?回去的时候,清婉发现少了你,恐怕此时,正焦急地找你。”晁盖边说边转过身,对着一棵桃树脱裤子。
李清照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差点惊呼,一张俏脸绯红一片,轻啐一口流氓,连忙转过身不去看。不知为何却并不愤怒,只觉得男人大大咧咧。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心肝怦怦乱跳,呼吸急促。
“走吧,姐姐!”晁盖完事后走来。
“那…那咱们快回去。”李清照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晁盖说了声“天黑了”,便伸手牵住李清照柔若无骨的小手,后者浑身颤抖却没抽出,呆呆地跟着。
好像是那只手牵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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