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州,扈家庄!
自从山东天王晁盖成为扈家庄的姑爷后,无论前往晁家庄贩卖粮食优先价更高,采购酒水,买衣袄,吃饭住店更便宜,诸多便利,令扈家庄众人欢喜。
一些有头脑的人做起了生意,周边多出了好几家村店,或是在集镇上开设商铺。生意非常红火。也有不少家庭搬至晁家庄定居谋生,青壮者入伍。
扈家庄好几百户人家,喜气洋洋。
可以说晁天王的来到,大伙生活向好的方向发展。
奈何,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吶!
一个多月前,祝家庄的三公子祝彪得知扈娘子与晁天王定亲的消息后,带人找茬最后不欢而散。最初没什么动静,大伙以为放狠话也没有在意。
可是从半个月前开始,这个祝彪不是带着一伙兵痞来庄上找茬就是带着媒婆来撮合提亲,狂妄嚣张,胡搅蛮缠,好不晓事,几番折腾之下,晁家军教官被打伤了好几个,扈老太公两天前病倒了。
大公子,三娘子不在家,扈家庄庄客们没了主心骨,哪敢触花里魔王祝彪的眉头?只能固守待援。
这不,那个撮鸟又来了!
扈家庄外,此时庄门紧闭,吊桥拉起,不少精壮小伙拿着武器,手持猎弓,在城墙上严阵以待。或警惕或咬牙切齿地望着外面全副武装的官兵。
上千人马,人人嚣张得意,个个拧眉瞪眼,模样凶恶。扈家庄很多人都看出大多是熟面孔,是祝家庄的人。原本庄上三五千青壮,又训练快两个月根本不怕,奈何,祝家庄的人摇身一变成了官军。
郓州厢军旗帜飘扬,也是吃皇粮,人人好不得意。
祝彪骑着一匹卷毛白龙马,身披铁甲外系素罗袍,手提长枪,小胸脯挺挺的,小脸昂着的,策马来回奔腾。冲扈家庄大门高声断喝:“呔,扈老头,你还敢装病?快出来答话,知州相公诚心纳你女儿三娘为妾,那是看得起你扈家。别给脸不要脸,不答应这门亲事,让你扈家庄吃不了兜着走。”
祝彪满脸的小人得志,甚至带着一抹狞笑。得知貌美如花的扈三娘与别人定亲,还是跟自己最恨的晁盖定亲,如何不愤怒?带人兴师问罪不欢而散。
只要一想起这茬简直气炸了心肝肺,犹如着了魔似的咆哮。摔碎了不知多少茶杯,他说过要报复。
晁家庄红火异常,兵强马壮,打是打不过!祝彪愁白了头,觉得再这么窝囊下去根本就找不回场子。于是带着一帮祝家庄的庄客投军,成为郓州地方厢军,本以为借着官府的名号来提亲能成。不曾想,他想得太多了,三番几次依旧被轰出。
恼羞成怒之下,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啦!
那就不是说着玩的,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就算得到了也是个笑话,走到哪别人指点议论。而且要向外界证明,他祝彪不是任人欺负的。
所以他思来想去,想去思来,赫然玩起了借刀杀人。凭借官军身份,又有以前打击私商的关系,接触本州赵知府,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说。将扈三娘说成了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喜好女色的知州被说服了,决定纳民女扈三娘为妾。
祝彪自告奋勇地成了马前卒,携带聘礼来扈家庄提亲。他要亲眼目睹扈老头认清什么叫胳膊拧不过大腿,面对官府压迫时的绝望不得不送出女儿。
晁盖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乡村保正,敢放个响屁吗?
祝彪想到这些脸上浮现病态般的笑容,大声狂叫:“哈哈哈……,扈老头,你给我出来,也最好是要考虑清楚。本州知州那可是当朝太师蔡公的门生,拒绝赵相公的抬举,后果你们谁又能承担得起?知州相公看上你女儿三娘,那是给你们扈家面子……”
这小子满肚子坏水,鬼精得很,见到扈家庄成群青壮拿着刀枪棍棒,也知道不好惹,更不敢光明正大的攻打庄子。只扯着嗓子大声喊叫,大笑。
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周围爪牙摇旗呐喊。古代女子最看重自己的名节,被人说三道四那还得了。明知道不少块肉不缺点啥,也不允许别人造谣。
祝家庄的头臭狗屎又来了,在外面叫嚣,惹是生非!
卧病在床的扈老太公强打精神,被人搀扶到寨墙。老头子脸色苍白没有力气,便吩咐好几个壮汉吼:“祝彪,你这个白眼狼,小女三娘明明跟天王定亲在先,你这坨臭狗屎心中不愤从中搬弄是非。
老夫争不过你,也懒得骂你。等着吧,前两天我就派人去晁家庄报信,援军来到,有你的好果子吃。几次三番跟我贤婿唱对台戏,你这兔崽子等死吧!”
祝彪脸上只有狂妄,藐视一切的嚣张:“哈哈哈,晁盖?我现在会怕他?扈老头,我会让你们……”
可是他的狂笑声随着身后的愤怒咆哮嘎然而止:“啊!祝彪,你这个杀千刀的,吃饱了撑着招惹谁?”
祝彪转过身一看,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帅气军官,背上还插着两只小旗,不是双枪将董平又能是谁?
此时的董一撞前一刻还是随和看着好戏的模样,听到扈家庄众壮汉吼声脸色僵硬,直至非常难看。愤怒到有些狰狞,双眼几乎滴出血死死瞪着祝彪。
“董将军,你这是……”祝彪心中发毛,有些怯懦地问。
不等他的话说完,董斌手中长枪指着他怒吼咆哮:“滚,你闭嘴,你这个撮鸟,蠢货,又来坑害本将。”
他董一撞从军多年,可不是祝彪这个乡下的蠢货。认不清自己看不清局面,只知道凭喜好做事蹦达多高。又如何能看得出当初郓州夜袭有猫腻?
关键就是他得到消息朝廷降诏强行任命晁盖做官,虽然不知道品级,但绝对是大官,远远超过自己。把这个乡下出来的楞头青,在这里自寻死路。
“董将军,相公大人派你来坐镇与我何干?”祝彪有点恼怒,后面一句“你为何这般胆小怕事”没说。
“啊,赵家假儿,你敢算计我?”
董平楞了片刻,随即转身望郓州城的方向咬牙切齿。脸上肌肉扭曲,恨不得一枪拖死那个王八蛋。
他这番愤恨是有道理的!
这段时间忙着过年走动和招兵买马,根本就没有心思关注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扈家庄与晁盖之间的事。是昨天突然接到知州邀请赴宴,委托了坐镇下聘礼队伍的事,至始至终,就被蒙在鼓里。
“哈哈哈,祝彪小儿,回去告诉知州相公,你们狼狈为奸跑来败坏小女名节,是不会轻易了结的。算算时间,晁家庄的队伍快来了,祝你们好运!”
扈家庄寨墙上又传来众多壮汉的吼声,正是扈老太公察觉到外面的情况,松了口气,又非常解恨。吩咐众多庄客敲锣打鼓,喊杀震天,壮壮士气。
“哼,祝彪,你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自求多福吧!”董平听到快来了几个字打了个哆嗦,拨马掉头之际,如看个死人似的看着死不悔改的祝彪。
“董将军,知州相公可是……”
“哼,你个蠢货,顶多三两个月知州换人,你就等死吧!”董平懒得多说废话,直接将此人放弃。
祝彪脸上的笑容僵硬,再也没有了那种狂妄得意。他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妙,甚至可以说超出控制。赵知州要走了?那自己视为的大靠山就没了?
董平心急如焚,生怕遇到晁家庄的队伍解释不清。大声招呼着自己的队伍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惜,任凭董一撞反应快却是为时已晚!
突然只听见,几声响炮冲天而起,紧接着,喊杀震天。前方大路上骑兵如潮水,迅速散开包围而来。
这些人虽然不过数百,但穿着统一的服装,披着铁甲。又纪律森严,个个手持利器,人人面目凶狠。
为首的几条大汉全身披挂,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扈家庄内众多青壮察觉到变化,也看到了晁字大旗发出震天的欢呼。援军已至,用不着再怕祝家庄。
完喽!董平眼皮子狂跳,赶忙吩咐队伍远离祝彪。在这个时候离开不得,便只能划清界线自保。
大队骑兵快速靠近扈家庄,为首一将正是拼命三郎石秀,在率领接应队伍的时候恰好遇到求援的军卒,想也没想,便率领数百骑兵快马加鞭而来。
“呔,尔等这些官军强抢民女,不给个交代休想离开?”
“我等是郓州军队……”董平不吭声,祝彪硬着头皮上。他认出回首那人是自己恨的咬牙切齿之人。
石秀当然也看到了他,一声断喝直接打断:“祝彪,你这根搅屎棍跑来侮辱我家兄长,真不知死字怎么写?丢掉武器抱头蹲地,否则射杀当场。”
说罢,数百骑兵之中半数整齐划一的亮出强弓硬弩。甚至还有不少神臂弓,对准这些郓州军队。
“诸位,不要误会……,在下根本不知情,与我无关。”董平看到神臂弓眼皮子乱跳,忙摆手呼喊。
祝彪有些恼怒,本想破口大骂!突然只听见一声断:“啊,祝家庄的人?祝彪,是你这个混帐?”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从森林中涌出一大彪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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