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看着这些强人临死前爆发出的凶狠,啧啧称赞。晁强,李荣左右陪同自家老爷,顺带汇报情况。
这伙亡命之徒其实是从河北流窜到济州的,首领侯明被射成刺猬当场毙命。数十里外的大云山就是他们临时老巢。根据口供证实,是韩伯龙引来的。
晁盖思索半晌,什么侯明没印象,估计是个小人物。不过对大云山起了兴趣,让李荣前去挑几十个护卫集合,又把庄上的马匹全部牵出来喂饱待命。
晁强猜到晁盖打算要去做甚,本想请战突然一拍脑袋:“对了,老爷,打扫战场时逮住了一条大鱼。”
“嗯?什么大鱼?”晁盖来了兴趣!
“在交战中有个强人装死被发现后护卫们就留了神。后来不等审问就被不少人认出是西溪村马大户的二公子。没想到,冤家路窄,落在我们手里……”
“嗯?有这种事?”晁盖吃了一惊,难道这件事情还有猫腻不成?或者说晁天王的仇人又多了个马大户。
西溪村他知道,可有关这马大户老管家也没有说过。想着想着,他眼神变得凌厉,打断晁强忙追问:“小强,你给我说清楚经过,这劳什子马大户又是谁?”
晁强知道自家老爷变了,不敢怠慢连忙说出事情始末。
原来,东溪村,西溪村只有一溪之隔。据说在最初的时候是一个村子,只是因为人口多了才有区分。两村户籍人口相仿,多有男婚女嫁,亲戚六眷不少。
东溪村保正晁盖为人慷慨仗义,从来不欺压乡里。自家数千亩田地是祖辈几代人带人开荒积攒下的。时常接济贫困人家,灾年受到恩惠者比比皆是。村里几个大户以晁盖马首是瞻。东溪村是铁板一块。
而这西溪村的情况截然相反!
西溪村原本是有几个大户的,与村民相处融洽。可是自从二十年前马大户有个兄弟在郓城当了主薄。情况急转直下,几个大户陆续被排挤搬迁走了。
西溪村百姓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自家土地被马大户家强买强夺。甚至直接霸占,弄出了好多条人命。为此,村里经常闹鬼,百姓凑钱请和尚作法驱鬼。
引出了后来的晁盖抓鬼,最终发现这一切都是马大户设的局。就是想让村民出钱出物他好从中得利。被托塔天王胖揍了一顿,最后把河边石塔托起砸断那撮鸟的双腿。至此,西溪村算是消停下来。
晁盖托塔天王之名也被传开!因为把马家大公子打得半死几乎残废,两家自然表面和气,实际上是死敌。
晁盖有钱有名望还有关系,西溪村马大户一直奈何不得。这些年没少为良田的事情搞矛盾,惹纠纷。
仇怨自然是越积越深,只待爆发!
“马大户么?”晁盖了解到些许情况后眼中寒光闪烁。在心里却是警觉,甚至暗骂我靠,晁盖被刺杀,偷袭,晁府又遇到强人袭击,是个不好征兆。
嗯,好像与世人皆为敌,这不妙啊!
难道是自己有钱还是江湖中的大佬,引起官老爷眼红?不仅仅是那黑厮掺合,或者说那黑厮也是上支下派。比如马大户背后的靠山——郓城县主薄!
拉拢强人,彼此勾结,打家劫舍……
晁盖越想越觉得脑壳痛,烦心事太多。总感觉自己处在四面漏风的房间里,又像是波涛上的小船儿说翻就翻。不能乱,不能慌,事情一件一件的处理。
他猛地深呼吸平复心情,脸上表情变得从容不迫。恰好就看见晁强讲完后,疑惑地摸了摸脑袋嚷嚷:“老爷,你说强盗窝里混进来马家二少爷这么一个东西。袭击晁府的事情他们是不是也掺和一脚了?”
“你说呢强哥?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晁盖见不爱动脑的汉子旧事重提都说到点子上。不禁是苦中作乐。在节骨眼上又多了个马家形势变得波云诡谲。
晁强不知道自家老爷心中所想,自顾自地说道:“老爷,这个马家的小兔崽子欺男霸女,横行乡里。这几年又开始嚣张,多有西溪村佃户来投奔。几个月前庄上护卫他表哥一家,家里有数十亩上好水田被马家强买霸占,房子都被点燃连夜来投。”
“我靠,乡里乡亲,有这种事?”晁盖眼睛眯起,大声下令:“来人呐!去把那兔崽子给老子拖过来。以前不好多管闲事,如今不能放过这混帐玩意。”
“好嘞,俺这就去!”晁强领命飞奔去了。
康伯提着食盒来送饭,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赶过来。
“康伯,你该早点去歇息,让别人来送。”晁盖看见这个老人连忙迎了上去,接过食盒埋怨的说道。康伯老脸笑开了花,连说下人笨手笨脚不放心。
“老爷,这就是那马家二少。”
晁盖喝着肉粥,拿着鸡蛋烙饼吃的正开心的时候。一个皮肤白嫩的黑袍胖子被五花大绑拖到晁盖面前。只是这家伙豪横至极,剧烈挣扎,嘴里不干不净。
“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竟然敢打我?给本少爷等着,我二叔不会放过你们的。”
“聒噪!”晁盖只是微微皱眉,自有一个护卫上前揪住马老二的头发,几个大嘴巴让这小子闭了嘴。接着又是好几个大汉上前掐脖子扭腰,拳打脚踢。
晁盖正眼都不带看这家伙,不屑地笑了笑:“隔壁村的马家老二,你竟是强盗?袭击晁府,杀伤众多护卫。成了俘虏还敢放肆,莫不是忘了你兄长乎?”
“啊,晁盖,是你……”马家二少看到晁盖咬牙切齿。
双方积怨已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几年前若非这个家伙去西溪村抓鬼,也不会拆穿他马家的阴谋,不得不掏出一大笔钱来摆平这件事。扮鬼的大哥更不会被打得半死,至今闻晁色变。
眼下自己被抓又被打,新仇旧恨加起来。如何不让马二少心生怨恨?破口大骂,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这家伙:“啊啊……,晁盖,你个撮鸟屡次多管闲事,给小爷等着。你这个杀千刀的得意不了多久的……”
晁盖听着叫嚣脸色难看,明白自己的猜测没错。暗中估计有官府的人在对付自己,有可能不止一个两个。时运不济流年不利,上任天王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老子要一把铁扫帚扫光毛贼。
晁盖吃完饼,喝完粥,听到马家兔崽子还在叫嚣喝骂,顿时火气上涌:“靠,老子让你骂,让你骂!”
他上前揪住就是一阵大嘴巴。正扇反抽,啪啪作响。最初马老二挺硬气,被打了瞪着晁盖骂得更狠。可很快就骂不出来,鼻孔窜血,牙齿都打落几颗。
这得有多疼啊!周围的护卫看得都不自觉地捂住脸颊。不知为何却觉得格外解气,在心里直呼打得好。
马家二少被打得满脸是血,成了一个猪头。钻心的疼痛让他认清了现实,心生胆怯,不住地求饶。
“他娘的,老子本以为是条硬汉,也是个囊包孬种。直接跟他爹谈!来啊,拖到空地上沐浴阳光。”晁盖见这家伙痛哭哀嚎住了手,又见护卫队长李荣跑来,也懒得教训这厮,啐了口转身离去。
他吩咐晁强做好防范措施后就跟李荣来到后院。姿势笨拙地跨上一匹好马,带领数十人冲出晁府。
前院空地上多了排木桩,马家二少,三十多个亡命徒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静静地等待午时的到来。
嗯,是沐浴越来越毒辣的阳光!!
昨夜子时,晁府被一伙强盗袭击,晁保正组织庄客一举击溃强盗。斩杀数十强人,并活捉了数十人。
东溪村的百姓们不少参与抓匪,最先赶来。西溪村等周边几个村子得知消息,成群结伙的来看看强盗。
淳朴的村民们围着一排木桩指指点点,评头论足。马家二少和三十多个亡命徒嘴巴被堵住却是圆睁怪眼。或剧烈挣扎,或满脸凶狠,让人群惊呼。
人们奔走相告之下,这则消息犹如长了翅膀般传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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