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阴阴的一波话,更能把人气晕。
众人顺说话声看去。
顿时没人敢说什么了。
人家敢这么说。
可以这么说。
那是因为人家有这样的实力。
别人,没几个敢这样说的。
道界的葛鸿。
看着人蓄无害的样子,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
否则就他,也爬不到这个位置。
这位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人家眼睛也不瞎,也是看到道界同样打着天下盟的旗帜。
那个小家伙葛齐禄跳上窜下的。
给道界长脸了啊!
真合了自己胃口。
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啊!
从来都是道界修士吃亏。
今日可开了眼见了。
居然压着天庭和佛界中人打,够解气。
干得好!
回头好好奖赏。
“要不,我来宣布结束了吧!”
墨迹更直接,假装要去宣布戮乱会结束。
其实哪能啊!
装模作样而已。
惹得众人尽是翻白眼。
都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就是看好看而已。
还轮不到他宣布结束。
然而这样打击人的效果却是众人喜闻乐见的。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天庭左使韦成虎一脸黑线。
瞅瞅墨迹,要动手的样子。
还真就敢拿捏这位。
墨迹才不怕你呢!
冲天庭左使韦成虎挤挤眼,头一歪,嘴往老魔头云飞天那使劲。
那意思已经很明显。
别惹我,我不如你怎么的,但是我不怕你,能嫁祸于人。
看见没?
让他搞你。
你敢蹦跶蹦跶么?
还是搞死你们的那种。
信不信由你。
你要搞得过他,就来。
天庭左使韦成虎叫苦不迭。
被谁欺负,被谁拿捏啊!
太膈应人了。
愣是偃旗息鼓,屁不敢嘣一个。
大日头陀的前车之鉴,让他有点危机感的。
这人还真有可能拾掇的人家给他出头。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差事。
还真不敢乱来。
大日头陀的前车之鉴在那。
挨打是小事,丢脸也无所谓。
弄不好就得没命。
这位很可能会下死手的。
那可不行。
死了会白死的。
留得小命在,才能做更多事啊!
还有大把时光可以挥霍。
别一下嗝屁了,那可就亏大了。
幸亏此刻的老魔头云飞天窝在椅子里想心事。
没心情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此刻的天庭左使韦成虎和佛界大日头陀却是满脸寒霜。
站在高处盯着龙门前。
就差抓耳挠腮了。
若不是地位在这,不得不矜持一点。
真想冲上去。
表面上不动如山,其实内心已经风起云涌。
想要动手杀人的心都有。
奈何不行啊!
身为主事之人,不能如此鲁莽行事。
关键还是有一个老魔头云飞天在这里。
大山压顶之势。
更不敢乱来了。
人家魔界的人可是天下盟的。
如果换了魔界以往的那位主事人。
两人早就冲下去大开杀戒了。
可强者为尊。
老魔头太厉害。
搞不定这个人的。
不敢呐!
什么天下盟,这么没有眼力见的吗?
这么久了,看不出来么!
天庭和佛界中人不入龙门,戮乱会休想结束。
一群没脑子的家伙。
恨不得上去大骂,外加大打出手。
“哎!还得我来啊!不去不行了呢!”
龙门之内,席地而坐,一身黑袍罩头的夫子万钧叹息一声。
原本不想管这事。
可照这样下去。
一准出事。
还是性命交关的事情。
没办法了,冒险一试吧!
但愿一切顺利!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天庭左使韦成虎。
真心不想去,可不能不去。
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了。
悄悄地到了流星身旁,轻轻拉了一下。
“嘘!别说话……别问那么多!……来!”
夫子万钧冲流星打手势,低声细语。
两个人一前一后躲进了兰若寺的门道。
夫子万钧到了里面,还伸脖子探头往外看。
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人来。
这才扭头对流星。
“你这个家伙,神神秘秘地要干什么?”
到了这里,流星才冲夫子万钧说话,口气不善,要发火。
可看他小心谨慎的样子,又不知道如何开罪。
心头咯噔咯噔的。
莫不是真有事?
都什么时候了,搞这一出干嘛?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还没有意识到天庭和佛界的可怕,再这样下去,天庭左使韦成虎就要动手了。”
夫子万钧一指龙门,只说一个他。
但是后面天庭左使韦成虎要动手了,却是吓的流星一激灵。
动手!
冲谁动手,还用说吗!
流星知道这个他是谁。
自然就是姑爷岩石。
看夫子万钧不似说假话,心下也是一惊。
天庭左使韦成虎要动手?
冲自家姑爷动手。
当时这颗心就吊了起来。
可也有点不信!
眼神不善的盯着夫子万钧。
要看看他怎么说的。
若是敢造谣生事,爷这就不放过你的。
夫子万钧伸手四指摇摇。
三日已过,甚至已经多了一天。
四天了啊!
流星一看就明白了。
一直都是关心着的问题。
是不是与此有关?
顿时心下一惊啊!
因为这个天庭左使韦成虎要杀自家姑爷。
有这个可能啊!
自家姑爷带着天下盟守住龙门四天了。
愣是没放天庭和佛界中人一人入内。
多得罪人啊!
流星刹那之间就明白了。
哗哗
夫子万钧已经动手了,自己把脸上尘土擦干净。
再度面对流星,却是掏出一柄匕首递了过去。
若不是夫子万钧是刀尖对自己倒递给流星。
流星真以为这家伙要干什么坏事呢!
此刻看着他,却不去接匕首。
眼中满是询问的意味。
不说清楚了,不会听你的。
若是自己猜测的一样,何必要你去。
我就不能吗?
劳师动众干嘛,还用自毁容颜。
犯不上啊!
“拿着,赶紧……”
夫子万钧见流星不明所以选择赶紧催促一声。
有啥好瞅的。
没看见连我都在做牺牲么!
流星傻乎乎的接过匕首,瞅着面前的夫子。
“黥面!懂不?”
夫子万钧根本不理睬流星,自顾自地准备一应东西。
“懂一点!”
流星突然感觉到要出事。
这种情况都是对罪人来的。
这家伙不会要自己给他黥面吧!
好好的,给自己来这个?
还真就是。
夫子万钧准备好了一应物事,仰面冲流星来了。
“给我脸上来一点就是,越丑越好,记住,你这是在救人……”
不忘消除流星内心的负罪感。
夫子万钧已经算是了不得了。
流星举着匕首,难以下手啊!
救人!
救谁?
已经很清楚了。
这位要去救自家姑爷。
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要冒性命之危。
很想知道怎么来,是不是由自己代劳。
“快点,来不及了!”
夫子万钧催促着。
“我下不去手啊!你冲我来吧!我去和姑爷说。”
流星为难的样子,甘愿自己来承受这一切。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你不懂啊!……不了解韦成虎这个人!”
夫子万钧感叹一声,却也是被流星感动到了。
不问原由,要自己去。
在自己的认知里,还没有人能如此。
知道他是不愿自己受罪。
想要代劳。
然而这事就必须自己来,没有人可以取代的。
天庭左使韦成虎那个人不好对付的。
必须打乱他的心才有可能的。
夫子万钧抓住流星颤抖的手往自己脸上送。
匕首刺脸,痛的一哆嗦。
还是强自忍住了。
“你要明白,这是救人,不仅仅只是救他,还是救我们自己。”
夫子万钧看流星还是犹豫不决,下不了手。
不得不出言再度激励。
言辞恳切,刻不容缓!
流星终于点头,也是知道事关重大,必须要做出牺牲了。
虽然真不懂为什么要这样。
看夫子万钧急切的样子。
暗叹一声,也就由他去吧!
匕首在夫子万钧脸上来回折腾。
在他的要求下,越丑越好。
仅仅只是片刻,便已经面目全非。
再也认不出原来的万钧。
“把我的头发全剃了,同样的手法,来……”
夫子万钧吩咐一声。
不放心啊!
得做万全。
那个人是谁?
不好蒙骗的。
忍着剧痛啊!
流星真下不去手啊!
“别手软,你得弄得别人看不出原来的我,否则就是白弄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夫子万钧的话让流星一激灵。
这才叫牺牲。
完全彻底地改变自己。
变好还则罢了,这是变丑啊!
还是那种没有办法恢复的事情。
算了,反正人家是稷下学宫的夫子,有的是替身。
到时候换一个就好了。
什么叫看不出原来的我。
难道这里还有认识夫子万钧的敌人?
流星狐疑,却不能问这样的问题。
“性命交关吗?”
流星皱眉,简直难以置信!
原来夫子万钧做的事情这么难。
“是的,别问那么多了,来不及啊!”
夫子万钧的思绪根本不在这里了。
流星顿时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敬畏之心。
小心翼翼地在夫子脸上,乃至头顶刻画。
待完成,真的就是认不出原来的夫子万钧了。
“很好。”
夫子万钧看着镜中人,没有一丝波澜的语调。
接过流星手中的匕首。
突然一刀刺入自己喉头。
简直就是自残。
“你……”
流星大惊失色,这是干什么?
却看夫子万钧摆手,示意不要靠近。
就看夫子万钧手持匕首在喉间搅动。
其痛苦可想而知。
流星当然知道,修士可以做到这样,不会死,但是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夫子万钧抽匕首扔于地上。
一颗丹药吞入口中。
喉咙处刀伤飞快痊愈。
“还,还是,原来的,我吗?”
夫子万钧的嗓音完全变了,沙哑难听。
流星只是摇头,都没法回答他了。
就为了彻底改变自己的一切吗?
亲眼目睹一个人变成这个鬼样,却是为了去救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