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寨主果然不愧为一寨之主,一招过后,心中已有谋划,他抬手喝止住了即将一拥而上的众山贼,然后他对盛于烬抱拳道:
“这位荒狼的朋友好俊的功夫,我们暂且停手,听我沈庆一言可好?”
盛于烬手掌受伤,心中又思绪翻涌,闻言并未思索,而是下意识的皱眉道:
“你不敢打了?”
沈庆暗道一声这荒狼人好重的戾气,可是仍是抱拳道:
“敢问阁下大名。”
“盛于烬。”
“盛于烬?姓盛……”沈庆沉吟一番,这似乎是个中原姓氏,随后他对盛于烬道:
“盛少侠功夫如此了得,不知是何派门下高徒?”
盛于烬摇头道:
“我不知道,我师父没有对我说过。”
“无门无派么?”沈庆眼睛一亮,然后道:
“那盛少侠既然无门无派,又与我等素无旧怨,此番何不与我们化敌为友呢?沈某有个提议,你自此以后加入我们山寨,我沈庆保荐你做个二当家之位,自此以后与我等兄弟相称,大块喝酒、大块吃肉,共举大事,岂不美哉?”
盛于烬平淡的反问道:
“来和你们一伙,做二当家?有什么好处?”
沈庆见自己的说服似乎起了作用,立刻趁热打铁:
“盛少侠若是愿意入我麾下,先前误会,便一笔勾销,谁也不得再提半句。而且今日所得,金银珠宝、肉票美女,全归你一人所有,权当是祝贺你入山的礼物……而且,你我联手,将我们山寨做大做强,岂非是易如反掌?届时金山银山、权势地位都唾手可得了……”
“够了。”盛于烬冷冷的打断了沈庆,然后他对沈庆道:
“我不喜欢你们,更不喜欢他们——”
盛于烬对着一旁被抓住的俞学超一行人指了指,然后道:
“你们说的东西我不怎么听的明白,做的事我也无法理解,但现在,你们挡住了我的去路。”
盛于烬抬起手臂,刀刃指向沈庆,道:
“让开。”
沈庆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垂手抓住了板斧斧柄,然后盯着盛于烬的脸,缓缓道:
“盛于烬,你要知道,乱说话,可是要丢命的。”
盛于烬很自然的说道:
“劫财劫色,叫做欺凌弱小;见到我身手后,上来巴结,这叫做畏惧豪强;拦路抢劫的盗匪,肯定也谈不上什么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我不来找你们的麻烦,你们也别想让我同你们一伙。”
“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不欺弱小、不畏豪强。”这正是盛于烬师门的门规,盛于烬学过的成语就这么几个,将之套用到这群山贼身上,虽然有些生硬,倒也还算贴切。
这一来可将沈庆气得不轻,本来盛于烬武功了得,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能赢,这也是他想拉拢盛于烬入伙的原因。就算拉拢不成,盛于烬说两句场面话,面子上做些补偿,自己说不定便也放他离去了,权当交了个朋友。可是盛于烬却口出恶语,当面将自己和自己的山寨贬低得一文不值,这叫他如何能忍?
“好,很好!”于是沈庆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然后手一招,喝道:
“通通给我上,给我杀了这个狂妄的小子!”
群贼发一声喊,一齐攻了上来。
见敌人自四面八方涌上,盛于烬面色一沉,闭上双目,忽地噔噔噔连退三步,竟像后背生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左手向后一探,已抓住了一名山贼喽啰的胸前衣襟。
那山贼喽啰见对手如鬼魅般突然就抓住了自己,大惊失色,抬手就是一刀向盛于烬头上砍去。盛于烬攥住他的衣襟后,神力迸发,手臂一振,那山贼已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原本砍向盛于烬的一刀也自然落空了。
“啊啊啊!”陡然间被掷得飞起,那山贼喽啰惊慌的哇哇大叫,待到他飞得一丈高时。盛于烬抓住了他的脚,用力一舞,将这喽啰当作流星锤一般在周身转了一圈,挡住了其余敌人的刀剑暗器。而这喽啰的惊叫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盛于烬将被自己同伴伤得支离破碎的那个喽啰的尸体随手丢下,一个欺身便到了另一人面前,提起拳头便向那人脸上击去。那人见盛于烬拳头来势刚猛,想也不想的伸出双臂护住了头脸,盛于烬随之变招,略收手臂后,变拳为抓,手掌宛若虎爪,横向猛地一撕,将此人的气管活生生的掏出!
盛于烬看也不看此人的死状,立刻转身,大喝一声,雁翎刀对着身后尾随的偷袭者当头劈下,“咔!”的一声响起,那人的单刀竟被盛于烬斩断,随后盛于烬的刀锋余力未消,将他的头颅劈碎!
连杀三人后,盛于烬的心中的蛮性与杀意被激发,他手腕一抖,刀身上的血液脑浆洒了一地,然后他状若猛兽般闯进了人群。
只见他出手如狂,左手拳掌大开大阖之际,过处敌人或断手断脚,或胸前中招,鲜血狂喷,可谓所向披靡。
而后盛于烬施展精巧的擒拿手,对手手指折断者有之,咽喉被拧断气绝者亦有之,更有一人,他寻隙砍中了盛于烬肩头一刀,还未来得及得意,便被盛于烬一一记“二龙戏珠”剜去了双目。
而盛于烬左手屡立战功,右手的雁翎刀却也没有闲着,每当左手将敌人击伤后的下一刻,盛于烬右手的刀便会准确无误的砍下敌人的首级!
可是在盛于烬又连伤几人后,他的右肩受创处已是血流如注,一阵酸软传来,盛于烬持刀右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分神之际,小腹又中一枪,盛于烬立足不稳,不由得单膝跪下。那持长枪的山贼大喜过望,手上加力,想在盛于烬的身上刺一个透明窟窿!
盛于烬反持雁翎刀,将刀插入地下以作支撑,这才勉强不至于跌倒,随后他左手一劈,已将对手枪杆劈断,然后右手放开刀柄,着地一滚,已到了那人脚边,盛于烬抱住他的脚后跟,一抬一撞,那人也随之倒下,盛于烬压在他的身上,拔出了插入小腹寸许的枪头,对准敌人的脸上狠狠一撅,将枪头狠狠的插进了那人的眼眶,喷洒的鲜血溅了盛于烬满脸。
那人死前绝望的伸出了手,死死的抓住了盛于烬的衣襟,盛于烬起身之时,撕拉一声,竟将盛于烬的上衣撕烂。
盛于烬脸跳了跳,有些心疼的将上衣褪下,随后起身拔出雁翎刀,以刀支撑,一步一顿的向剩余的敌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