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周正南回应：“不过我记住了。”
“强大生物的血食么？”
“···”
他逐渐有了想法。
而此刻，林灿相对平静。
将周老师的尸体炼制成僵尸，算是亵渎其尸体么？对周老师而言，算是折磨么？毕竟从今往后，便要被摒弃在三界六道之外，再没办法入轮回了。
何况僵尸在绝大部分生物眼中，都是不祥之物。
可林灿却并不这么认为。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僵尸同样有僵尸之道。
人有好坏之分，僵尸，难道便是绝对的坏不成？
亵渎尸体？
如果自己在炼尸的过程中，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让其之后永远听命于自己，那或许的确是亵渎。
但他不会这么干。
周志飞因自己而死，自己，又怎能再将其炼化成自己的‘兵器’呢？
不过防范之心却还是要有的，不需要让他日后永远听命于自己，但是，防备其日后反水，对自己出手的‘禁制’，却必须要有！
如果，他将来诞生了自己的灵智，且竟然还想反水对自己动手，那么···
无论如何，也就怪不得自己什么了。
更何况，周正南已经知道一切，但却并没有抗拒，这就足够了。
林灿又如何会有心理负担呢？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
林灿收工，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怎么样？”
周正南有些忐忑的发问。
“幸不辱命。”
林灿露出一抹笑容：“虽然对现在的我来说略微有些勉强，不过好在问题不大。”
的确有些勉强。
筑基期，只不过是可以动用该手段的门槛，也幸亏他已经是筑基中期修士，同时神识强大，所以才能在只是消耗略微过大的情况下将其完成。
“完成了么？”
周正南再度屏住呼吸，看向孙子的···
也不知该称为尸体还是身体。
只是无论该如何称呼，周志飞都没有半点动静，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如之前，宛若一具尸体。
“他现在的状态是？”
“哦，差点忘了。”
林灿一拍脑门儿。
随即，伸手就要去抹除周志飞眉心的符咒，但正要下手时，却又突然顿住：“对了，周老。”
“周老师由于失去了记忆，一旦‘醒来’，很可能会敌我不分，甚至由于一些特别因素，他会格外想要攻击你，所以你得先有个心理准备。”
“并且稍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服他。”
“好。”
周正南有些不解，但还是答应下来。
林灿点头，同时将周志飞眉心以勒令开头的符咒擦拭而去。
唰！
周志飞瞬间睁眼。
而后，猛然从床上弹起。
真的是‘弹起’。
上一秒还是躺着，没有任何要起身的迹象和动静，结果就是在睁眼的一刹那，没有任何外力辅助，竟然直接‘弹起’，就这般站在床榻之上。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林灿还是觉得心里发怵。
这可是僵尸啊！
而且应该还是元殃界的第一只僵尸。
第一次见，这搁谁谁不含糊？
“孩子。”
周正南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但身为长辈的亲情却还是让他柔眼相视，只可惜下一秒，周志飞竟然直接强势出手。
“吼！”
他低吼一声，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随即，十指的指甲瞬间暴涨到一吃多长，一对獠牙更是瞬间伸出，并直接朝周正南扑了下去，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且骇然。
“真攻击我？！”
周正南眉心直跳，立刻出手反制。
不过由于是自己的孙子，而且他也不知道僵尸的肉身到底有多么强大，因此出手的时候刻意留手了。
否则，按照他的想法，就自己孙子这肉身强度，比之普通人都未必孰强孰弱，莫说是不收手了，就是随便出一分力，这小子也得瞬间成渣渣啊！
结果。
他想多了。
只是一交手，周正南瞬间脸色大变。
砰！！！
足以击飞一个普通壮汉的一击，落在周志飞身上，却只是砰的一声闷响，没有任何建树。
好在周正南实力够强，立刻补救，加大力量。
然而，哪怕是他将力量提升到可以将九星修士按在地上捶的程度，依旧不够！
哐！
双方交手时，竟有钢铁碰撞之声传出。
让周正南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就周志飞现在的实力，他仍然可以轻松压制，但是问题来了。
他的肉身，怎么可能这么强？！！！
也就是此时，林灿干咳一声，道：“周老，你可以稍微用力一些，僵尸肉身的强度，远超常人想象，哪怕是最普通的黑眼僵尸，也是刀枪不入，身如钢铁。”
“而黑眼之上是白眼、白眼之后是灰眼，其后是黄眼。”
“每提升一个等阶，僵尸的战力都会飙升，同时，身体强度也会越发离谱，并且伴随着灵智增长。”
“所以，你不用担心伤到周老师。”
“以现在的肉身强度，尤其是物理防御力来看，周老师的防御力，只怕不会弱于你多少呢。”
“这样么？”
周正南稍微安心。
是正常的？
那我就放心了！
轰。
他瞬间爆发，强势将周志飞压制，狠狠按在身下。
但周志飞反抗的力量，依旧让他不断颤抖。
“这力量！”
“堪比神藏修士了。”
周正南眼皮狂跳。
自己在此之前，也就是神藏修士而已啊！
僵尸竟然如此强横？！
而且···
“黄眼么？”
他注意到，周志飞此刻的瞳孔乃是黄色，不由问道：“你之前说的等阶，应该就是看眼睛颜色来划分吧？黄眼僵尸依旧无法诞生灵智？”
“那得···”
“绿眼。”
林灿沉吟道：“一般而言，黄眼之后的绿眼僵尸，便可拥有自己的思维，彻底掌控自己的‘本能’，不会再如此刻这般敌我不分、随意发狂。”
“而在绿眼之上的红眼，就基本可以做到与正常人无异了。”
“恢复生前的记忆也不在话下。”
“再突破一个境界，就能拥有灵智么？”
周正南听了，不由心头一喜。
林灿也是笑道：“我也没想到周老师的起步会这么高，或许跟他的精神力强大有关。”
两人都挺开心，却没注意到，被周正南按在地面的周志飞，目中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