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果然。
张伟突然变得十分忐忑，他搓着手，来回踱步：“我就知道，在我问你的时候，你满脸茫然与慌乱，我就知道，绝对不是从说书人口中听到的。”
“至于是不是灵觉···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九成九是！”
他像是在与林灿交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可就有些不好办了。”
“灵觉代表着对你而言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是这样，再让你按照我的课程来，只怕是有些不妥。”
他眉头皱起，陷入纠结之中。
“啊？”
林灿惊愕：“老师，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那些话，竟然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
“但是，灵觉所做出的‘选择’，对你个人而言，绝对是最正确的无疑。所以我才会迟疑和纠结，因为这样看来，我的课程，或者说我们目前的修仙体系，并不适合你。”
越说越是震惊，张伟几乎难以维持自己的理智。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林灿茫然摇头。
“这代表着···”张伟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自己的震惊，无比严肃道：“目前的修仙体系，对你而言，或许就是个屁，因为你要走的，根本不是这一条修仙道路。”
“甚至有可能是！！！我们目前的修仙体系所走的路，根本就是错的。”
“而且是大错特错。”
“连境界都不对的那种！”
“能明白吗？”
“这种，这种···差异。”
“是一种颠覆，可能代表着整个修仙体系光明的未来，也可能代表你个人的无上荣耀。”
“如果是后者，那么，我们修仙体系至少可以再续命千百年，如果是前者···”
嘶！
张伟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没了下文。
林灿听的发懵，但也隐隐察觉到没那么简单：“老师？如果是前者，又如何？”
“呼。”
张伟长出一口气，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以后，不要对任何人提及今天的事，你不要再对任何人提及你的灵觉，包括将来你的道侣，甚至是父母！”
“这么严重？”
“就是这么严重！”
“因为啊，我始终觉得奇怪。”
“若是传说是真的，那么，我们修仙体系，为何会突然便‘不行’了？”
“再结合方才你的那些话语、境界。”
“我突然想到，是否，我们其实在那一战之后，就逐渐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偏离‘正道’越来越多，直到，再也走不出所以然来？”
“那么，我们为何会走上错误的道路？”
“路本来就是错的？还是被人引上了这条路，甚至是···”
林灿张了张嘴。
虽然他很有主见，但说到底，终究也只是一个刚刚十六岁的少年。
这些事，对他来说，还太遥远，也太‘深’。
张伟没再多言，摇摇头，又道：“很多事你现在还不知道，也很难理解，但你要记住，这事儿事关重大，绝对不能‘曝光’，否则，我们修仙系就算是拼尽一切，也保不住你。”
“而这个拼尽一切的意思是···”
他盯着林灿，神色坦然却又表情凝重。
“所有人一同战死。”
林灿浑身一颤。
虽然还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却也立刻听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再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道：“我明白了，此事，我绝对不会再告诉第三个人。”
“嗯。”
张伟这才点头：“我也不会再告诉任何人。”
“这是我的誓言！”
“不过从此之后，你便要比其他同学，付出成倍的努力才行了。”
“老师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
“既然灵觉对你而言代表着绝对正确，那么，你就不能‘辜负’灵觉给你的选择和信息，因此，我想出了一条目前而言最适合你的道路。”
张伟露出一抹子玩味之色：“白天与其他同学一样，跟我上课、苦修。”
“只有这样，才能瞒过其他人的耳目，不至于过早被人发现你的不同寻常。”
“但你要记住，白天的课程，只是装装样子，只是为了让你的肉身变得更强。”
“在放学之后，你却仍然要跟我一起苦修，只是这时候，就不是跟着我的课程走了，而是，跟着你的灵觉、你心中的感觉走！”
“你想怎么修炼就怎么修炼，你觉得应该怎么修炼，就怎么修炼。”
“我不会打扰你、更不会指点江山，告诉你该如何如何。”
“因为我不配！”
“我要做的，仅仅是给你护道，如同护道者一般陪在你左右，如果你出了差错，及时弥补、救治。”
“在这个期间，你修行所得的一切，才是独属于你的修仙之路。”
“你觉得，自己撑得住么？”
“双倍分量的苦修！”
听完张伟的话语，林灿心神激荡，难以淡定。
他甚至都没搞清楚自己心中那些‘吐槽’到底是不是来自于‘灵觉’，因为如果是灵觉的话，那未免也太过‘灵动’了吧？在修仙道路上给出‘建议和选择’也就算了，甚至连女人都，咳咳咳。
可是，不管灵觉如何，张伟此刻的告诫与提议，却是让林灿真的惊到了，并且让他格外感动。
通过张伟的只言片语，其实也可以分析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譬如，修仙体系之所以沦落至此，很可能是被有心人给‘阴’了，而这个有心人，或许到目前为止，都一直在关注修仙体系，对修仙体系虎视眈眈。
再结合之前他说过，修仙天才夭折率极高的消息来看···
这背后，只怕是有黑手，不，应该说是一张黑色的弥天大网！
一旦被其察觉到，自己的小命，乃至于整个蜀山学院的修仙系，都要就此终结。
这搁谁谁不担心？
可更让林灿感动的是，张伟的选择。
试问，有哪个老师，会给自己的学生如此大的便利和自由？
甚至于，自己只上了一天的修仙课，而且还只是理论课程，但他，却愿意做自己的护道者，让自己发挥自己心中所想，‘自行发展’！
这样的老师，上哪儿去找？
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老师。”
林灿盯着他，眸子闪亮：“我撑得住！”
“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