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挖谁的眼睛

    马明远犒赏劲军回来。在大殿上跟帝辛待了好长时间。帝辛从降香时起，一直讲述到刺客姜环出现。皇后等各方面的反应。他讲述时，马明远做听众，视角很独特，并不完全遵从帝辛的角度，而是象看电影一般，观察的是整个事件的全景。发生的事儿，如放电影，在他面前展开。帝辛的讲述更象为了事件的衔接和转折而出现的旁白。所以马明远对过去的了解，完全是上帝视角，全局视野，了解的更全面。皇后遭受诬陷，一步步落入对手的圈套。费、尤二人被丑陋的头颅威胁利诱。诬陷栽赃皇后，每件事前因后果，详尽过程马明远都知道。比如姜环刺杀事件，整个过程其实是这样的。姜环曾经是姜桓楚的家将，这家伙好吃懒做，行为不检点，屡次犯错，早被逐出姜家，沦落到朝歌城，被费仲收养，成了费仲忠实的走狗。尤浑故意给皇后报信，把术士先生给大王出的破解之法泄露出去。表面上他是为皇后着想，希望早做准备，以免被大王抽出魂魄祭天。实际尤浑挑拨皇后和大王的关系。他又以害怕泄密之名，杀了怜儿，顺手拿走了桌上的金簪。伪造成怜儿被皇后杀死的假象，还将一封伪造的家书留在怜儿身上。将怜儿的尸首丢弃在花丛内。帝辛顾念旧情，不相信忠心耿耿的姜家会造反，不相信对自已情深似海的皇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根本不打算追究皇后的责任。第一次挑拨失败，尤浑第二次见皇后。从皇后口中套出一句话。皇后说：“难道真要杀了他，提前夺位不成？”这本来是皇后自言自语的一句抱怨，尤浑硬生生曲解成皇后默许他动手刺杀大王。于是尤浑找到费仲，说皇后已经默许，解决掉帝辛，扶持太子殷郊登基。费仲第一时间想到了姜环。这家伙身份特殊，又很少在朝歌城露面，几乎无人知道他的过去。他去刺杀大王再好不过。为了将皇后的罪名坐实，他反复叮嘱姜环。被抓住后一定不能说实话，无论怎样用刑，都坚决不能承认刺客的身份，只承认是误入皇宫的小偷。万一见到皇后对质，必须第一时间承认所有的罪状，还要将书信之事儿推给皇后身上。栽赃事件的前因后果，马明远比谁都清楚，但他还得假装不知道，认真演下去。他不是演戏有瘾，几件事儿的发生让他不得不如此。首先，跟他一起进来的吉九现身鸡毛店。她不在轩辕坟，却在轩辕庙。她好象失掉了记忆，不认识自已了。其次，马明远觉得帝辛的神智有问题，精神极其分裂，常有惊人之语。莫名其妙地认定马明远知己，以知己牌相赠。知己牌还能跟温润玉融合，具体作用不知。妇好接受温润玉时，帝辛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好象遗言一样。马明远要弄清帝辛为何有如此令人惊讶的表现。最大的考虑，是他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以净山的身份跟着殷郊来到这个世界。跟杨任和殷郊都接触过。这二人来到这里，其身份回到从前。那么二人如何做才能证明拥有人和的优势。马明远到现在都没弄清比试的方式和规则是什么？还有那颗反复出现几次的丑陋头颅，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头颅是这个世界的虚拟造物？还是跟马明远他们一样，闯进了故意影响历史进程的？马明远对头颅不陌生，穿越时见过三次。一次是张三老阴差阳错，被姜子牙的一句口误，封昊天上帝时出现的。另外两次是马明远的意识进了一个奇怪的世界。一座高雅的院落。一棵古松下。一个白发老者跟一颗悬浮在空中的头颅下对弈。那颗头颅就是指使费、尤的头颅。马明远第一次进入那个奇怪的世界。白发老者跟头颅定下一个赌约，以三年为限。三年期满，如果重新封神成功。头颅认输，保证以后永远不会破坏三界九天的规则。如果没有提开封神的真相，白发老者甘愿交出天道权柄，任由头颅随意改造三界九天，随意制定规则。三年之内，二人约定谁都不能出手。但头颅出现在这里，违背了跟白发老者的约定。这几件事儿弄不清，马明远不敢贸然揭开真相。皇后和姜环各执一词。帝辛头疼。让马明远判断谁对谁错。马明远才不想做这个恶人。他转身问杨任。“杨大夫，你怎么看？”既然杨任和殷郊在场，肯定有帝辛的用意。不能让他们看戏，得把他们拖下水。杨任一愣，没料到马明远有此一问。“啊，这个只能对姜环严刑拷打。皇后乃是凤体贵躯，不可加刑。”殷郊不愿意了。“师父，你还想给我母后上刑？”“姜环是个打不烂的滚刀肉，再严酷的刑罚，也难以撬开他的嘴。万一不小心打死了，恐怕更加死无对证。”费仲曾经向姜环保证，一定会保住他的小命，事成之后，许给他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他极力反对用刑。“这个，这个。”杨任沉吟着，“妲己娘娘聪明，不知可以更好的办法？”这个老狐狸，皮球踢给了妲己。妲己漠然置身事外，她才不管这么多。她接到女娲的命令，就是勾引帝辛，让帝辛逐渐丧失人皇的气质，她才不想多生事端。猛然听到杨任提到自已，猛地回过神。“我不经世事儿，更不懂了。不过呢？我听说眼是心之苗，一个人再坚强，再嘴硬，他的眼睛不会隐瞒心中所想，只要剜出他们的眼睛，施展秘法，让眼睛开口说话，便可以明辨真假。”帝辛大喜。“好主意。准备剜出皇后和姜环的眼睛。”妲己一拽帝辛的衣襟。“大王，不要这么性急嘛，人家还有话没说完呢？”“爱妃请说。”姜皇后和姜环没料到妲己说出如此一个残酷的办法，想到马上就要失去双目，又怕又怒，恶毒的目光象是要杀了妲己。妲己对二人无视。一指马明远、杨任。“跟大王到里面议事儿。”马明远和杨任不明所以，剜眼的主意是你出的，还要议什么事儿？进了密室。妲己对着众人飘飘下拜。“我不懂事儿，多了一句嘴，说什么剜眼辩真假。皇后肯定恨上我了。”“爱妃，你这是为了殷商江山，没人恨你，如果皇后是无辜的，朕会千百倍的疼爱补偿。”妲己抹去腮下的泪水。“这是我从古书上看到的一个方法，不知道真假，不敢保证有效。”杨任突然开口说道。“此法一定有效，我也从古书上见过。不过要验证真伪，只需要姜环的一双眼睛可不行。”“难道还要皇后的眼睛吗？”姜皇后毕竟是帝辛的发妻，他还真不忍心。妲己抱歉地给杨任施了一礼。不待杨任回礼，自顾说道。“大王，杨大夫说的对，只挖姜环的不行，还得挖出相眼之人的双目，只有相眼之人的双目和姜环的眼睛放在一起，才能判断出眼睛中蕴藏着的心事儿。这也是古书上记载的。”杨任身子抖了一下。帝辛不知所以。“相书之人是什么人？去哪里找？”“大王就有。做为人臣，只要公正无私，廉政清明，就是相眼之人。费。尤都是三角眼，私德有亏，他们肯定不行。只能从你们二人选择。”马明远这个气啊。合着绕来绕去，是想挖我的眼睛啊，那可不行。“马大人才入朝堂，论资历不如我，年纪也不如我，我愿意做相眼之人。”杨任主动要求剜眼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