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证词

    慕阳全双手虚抓，老王头和王二的魂魄从尸身上钻出。二人魂魄飘摇，如同狂风中芦苇一般随时消散。炽烈的阳光射在魂魄上。犹如滚油浇身，滋滋响声响彻全场。刺鼻的白烟腥臭无比。眨眼间就要魂飞魄散。慕阳全手疾眼快，丢出一方黑布，黑布旋转着，罩住两只魂魄，挡住致命的阳光。“老王头，你还认得我吗？”慕阳全喝道。老王头先是茫然，慢慢神智稳定。阴恻恻声音响起。台下的人群后背发冷，汗毛直竖。“教主大人，我死的好惨，你要给我报仇。”王二也痛哭不已，爬到慕阳全脚下。“你们如何死的？是不是他们杀的？”老王头和王二看到绑在柱子上的马明远和吉九。“就是他们，这两个瘟神，我跟你们拼了。”老王头五官狰狞，五指如钩，闪电般扑向马明远。慕阳全伸手挡住，“仇一定报，先将遇害的经过从实讲来。”“我讲。”王二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马明远和吉九被送上步春山的第三天晚上。王二伺候主人睡下。在偏房中弄了两菜，自斟自饮。喝的差不多了，王二去厕所放水，准备睡觉。正要回屋，大门外传来呼呼的风声。“起风了。”他赶紧关窗，收衣。不对呀，院中的花草叶子纹丝不动。大街上的风声却很急促。王二悄悄站在门洞，透过门缝向外看。只见被抓到步春山的那两只肥羊正在门外徘徊。每走一步，便发出狂风呼啸的声音。王二头发都竖起来了。这两人不是已经被关起来了吗？听说慕仙教地牢机关重重，神仙也难以逃脱。他们是如何逃出来的。王二越想越害怕，踮着的脚尖猛地落下，腿肚子直转。他捂着嘴巴，生怕惊动了门外的两人。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或许酒喝多了的幻觉，睡一觉明天就正常了。王二刚走了两步。门外有人叫他。“王二，我看见你了，为什么不开门迎客？”王二差点没吓死。一头的白毛汗，那点酒变成汗全流出来了。“我不是王二，你们认错人了。”王二语无伦次，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跑。“你怕什么？”净山和常四儿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鬼呀。”王二惨叫一声，仰面便倒，昏死过去了。“王二，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叫什么？”老王头屋里的灯亮了，端灯开门查看。“是我啊，还认识我不？”常四鬼魅一般瞬移到老王头跟前。老眼昏花的老王头高举灯笼，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反应跟王二一样。大叫一声就要昏倒。净山赶上一步，托着老王头的身体。“别晕，我们有什么可怕的？”常四也弄醒了王二。两人战战兢兢地靠在一起，不敢说话。“我们找你，并非报复，而是借你一点东西。”出乎意料的，净山直接提出要借老王头的一点东西。“要钱是吧，我有的是。我的钱全给你，只要不杀我。”老王头立马将柜子打开，里面的黄金白银满满的。“这些都是你的。”“钱对我们来说没用，我们想借的是你的魂魄。”“啊，那不是死了吗？”“对呀，早晚都要死，早死晚死都一样。”“我不想死。救命啊。”老王头扯着嗓子大叫。净山笑了。“救命？没人救得了你。”“瘟神哪里走？”一个老道从天而降，二话不说，跟净山和常四战在一起。稳下心神的老王头惊喜万分。“原来是吕岳真仙驾到。小老儿迎接来迟。”老王头不管三人打的正激烈。跑进神堂拈香祷告。片刻的工夫，吕岳昂然进来。“瘟神太狡猾了，让他们跑了，你明天告诉村民们，千万要小心，瘟神所到之处，必有瘟疫。这几张符咒给你，你烧化了洒在水井中，村民喝了自然无事儿。”老王头千恩万谢。“瘟神可能还会来，你们小心。”吕岳飞身而去。老王头愁了。吕岳说的明白，瘟神还会找他们。符咒可以避免瘟神的伤害。如果把符咒烧化洒进水源，梅花镇的村民得以保全性命。自己没了符咒，必逃不过瘟神的毒手。老王头根本没犹豫，先保住自已的命要紧，其他人的死活跟自已无关。二人就这样昧入符咒分了。大家的命哪有自己的命重要。第二天一大早。村中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死了。老王头闭门不出，他有符咒的事儿谁也不知道。王二讲到这里。台下早已群情激愤。“该死的老王头，你为了自己不死，竟然眼看着梅花镇瘟疫横行，成了活地狱。我打死你。”砖头瓦块雨点般掷上台。虽然人死了，愤怒的人群也要把他们的尸体砸烂。“别冲动，你继续说。”慕阳全令人拦住村民。“后来，瘟神果然再次找上门。他们果然害怕符咒，不但没有加害，还跟老爷成了好朋友。每次到哪里散播瘟疫，必会提前通知老爷。”村民肺都气炸了。“老王头，你真是死有余辜。”若不是慕仙教拦着。村民早冲上台，把王二和老王头撕成碎片。“前天晚上，瘟神再次上门，老爷摆酒款待。一来喝高兴了，二来瘟神多次上门，我们放松了警觉，以为他们放弃了对我们的报复。老爷竟然摘下符咒，还命令我摘下来，显示跟对方以朋友相待。两个瘟神立刻变脸，我们就成这样了。”讲述完毕。村民不顾真仙在场，高声痛骂。老王头的自私害死了太多人。真仙明明已经提前给了解药，却被无耻的老王头扣下。“你还有要说的吗？王二说的都是真的吧？”老王头的神魂向台下不停的打躬作揖。“诸位乡亲，我错了，已经丢了性命，望各位好好活。”“给我绑了。”教徒手持缚魂索，将老王头和王二绑了。二人大惊。“教主，你这是何意？”“私扣符咒，害死村民无数，难道死了就能放过了？”“教主英明，不能放过他们。”村民激动万分，举臂挥拳。老王头是子虚镇乃至梅花镇的首富。一向以行善积德，待人宽厚的面目出现。没想到这家伙表里不一，当面假仁义，背后捅刀子。将真仙赐予的符号据为己有，害死了无数人。慕阳全令人把二人的魂魄锁了。村民高呼，称颂慕阳全英明无私，给村民做主，即使恶人死了，也不放过追责。老王头和王二自知罪孽深重，低头一语不发。慕阳全双手下压，现场逐渐安静。“诸位乡亲，下面请真仙大人讲讲换神的原由。”“有请真仙。”乐器齐奏，庄严的气氛烘托到位。吕岳缓缓起身。“这个世界诞生以来，真仙便负起管理，教化之责，引导保护你们。你们遇到危难，向真仙祈祷，我等降下祥瑞，助你们度过难关。而你们时时感恩，将真仙奉为偶像，产生的信仰之力无私的奉献出来。今天我要告诉你们，我们真仙也是神的子民，如今你们已经成年，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必须将你们的信仰转移到真神身上，将教化管理世界的权力交还给神。”台下起初鸦雀无声，后来有人低声说话。声音如同草原上的火焰，渐渐蔓延。村民互相打听议论。“真仙大人说的话好深奥啊，为什么要换神？”“真仙大人，你们就是真神，至于真神之上还有真神，跟我们无关，我们依然愿意供奉你们，虔诚的信仰你，有事儿向你们祈祷。”“我也不同意换神，自从世界起源，我们就以真仙为最高保护神，骑在真仙头的所谓真神从哪里来的？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吕岳轻咳了一声。“诸位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换神已经开始，无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