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全是费仲惹的祸

    费家屯被西周朝廷封为贱村。村民称为贱民。封闭在村庄之内活动。根源都在费仲身上。费仲是费家屯人士。这小子聪明伶俐，善于钻营拍马。仕途顺利，一路高升。在朝廷中的权势一时无两。西周大军逼近朝歌城。纣王大势已去的最后关头。费仲见风使舵。很识时务地加入西周阵营。他原本想让自己的荣华富贵和权势在朝代替换后无缝衔接，得以延续。却不想这种墙头草的本性，被西周朝廷不喜。姜子牙宣判他是纣王的佞臣，祸乱朝纲的奸贼。把费仲斩了。与此同时。费家屯因为是费仲家乡的原因。受到牵连的村民倒大霉。身份比罪犯还低。子孙后代永入贱籍，世代不得能翻身。即使如此，朝廷也不肯放村民一条活路。给费家屯施加了诅咒。村民的衣、食、住、行造成极大的困难和障碍。朝廷规定，若是村民擅自外出。结局便是抓起来斩杀。听了费先生的解释。马明远的疑问反而更多了。朝廷中的奸佞很多。祸乱朝纲，动摇国本并非一人之力可以办到。难道跟费仲勾结的那些家伙都受到相同的重罚？先生无奈的苦笑。“或许费仲所作所为太突出，太恶劣。只有他一人有此待遇。”“我刚从城里过来。城中一家饭铺在你们村里买来很多空心菜。就是村北那片菜园子。我也想买点儿。”“我劝你最好别去那儿。”先生给马明远介绍了菜园子的情况。菜园子原本是费仲家的田地。他进城做官，依然舍不下村中的田地。雇人耕种家中几百亩地。后来改朝换代。费仲也死了。村民把他的地分了。没想到这些土地邪门的很。种什么都不活。只有种空心菜，不但活，而且长势喜人。年年丰收。于是村民在地里种上了空心菜。空心菜长的很好。吃进嘴里却酸辣苦涩，腥臭无比。别说人吃下去。猪羊都不啃。村民都说，这是费仲阴魂不散。霸占他家的地，不让别人种东西。没人再打这些地的主意。撂荒的地并未杂草丛生。而是长满了整整齐齐的空心菜。就是马明远眼前看到的那样。朝歌城中那家饭铺的伙计确实来过费家屯。他的遭遇跟马明远差不多。村民不欢迎外人。只希望安安静静不被打扰的自生自灭。那个叫孙快腿的伙计脸皮很厚。既然菜园子是无主之物。不要白不要。拔了整整一大车空心菜回了城。“那些菜是不是很难吃？”先生问马明远。“何止难吃，都吃出人命了。”马明远把饭铺中发生的事儿说了。先生丝毫不吃惊。“肯定是费仲大人死后，化为厉鬼守护着这里。谁敢动他的东西，就要谁的命。”“你们就认命了？永远在这里，直到死。”“那没办法，贱村贱籍，这是朝廷亲封，谁也改变不了，除非能离开这个地方。”先生指着外面朗朗读书的孩子。“村里就这些孩子了，村民的心死了，过不了几十年，费家屯就不存在了。”“唉。。。。。你们想不想摆脱困境？”“想，但是想没用。个人不能跟朝廷斗。”“我会尽力帮你们。但是绝对不能泄露我的消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行踪。”先生乐坏了。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保密。他出去叮嘱孩子们。回家谁也不能提起马明远的事儿。父母也不能说。如果不听话泄露出去。罚他背十篇文章，写十张描红。孩子们最怕就是背书写字。先生吩咐放学。哄地一声。如同出圈的羊羔子，孩子们嚷嚷着跑的飞快。“费五，你留下，我有话问你，”先生点名叫刚才挨打那个留下。费五眼睛都吓直了。“先生，我饿了。”“在我这儿吃。”费五没办法，磨磨蹭蹭地来到里屋。看到马明远，心中稍定。这个大哥哥会法术。手这么摆几下，身上就不疼了，伤也全好了。“先吃东西，念书费脑子，不吃饭营养跟不上。”一锅菜汤，几个火烧。全都进了费五的肚子。这家伙真能吃。这么难吃的饭菜，吃的如此津津有味儿。要不是马明远和先生看着。桌子都能啃下一块。“吃饱了？”“嗯，半饱，我还能吃。”先生敲着他的头。“没了，你这一顿顶我一天，还只是个半饱。”“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很正常。”马明远解围。费五站在一边儿不敢吭气儿。“你为什么挨打？是背不下书来吗？”马明远问他被体罚的原因。先生一下子激动了。“这小子想害死我们费家屯全村。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粗俗之语，当着全班人炫耀。”费五哇地一声大哭。“别怕，你说实话。你到底说了什么？”费五偷看先生的脸色。“你给这位先生背一遍。要是错一个字，我打烂你的手。”“我听听到底是什么话？”马明远鼓励他大胆背。费五拿出笔墨。一首诗跃然纸上。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你看看，他是不是该死？这样的粗俗的诗句，我都怕污了眼睛。”先生激动的语无伦次。背转身闭了双眼。马明远看到这首诗，心中咯噔一声。是纣王去女娲宫降香时写下的。封神天劫的缘起就因为这首所谓的淫诗。细细研读。其实这首诗前几句都是赞美女娲的端庄、貌美。出格的是最后两句。“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显得纣王很轻浮，色心大动。纣王再英明神武，不过是孱弱的人族之王。女娲娘娘号称人族之母。又是洪荒大神。二者之间的地位天差地别。从这方面看，诗的后两句确实冒犯到了对方。若是从另一个角度解读。整首诗几乎没有毛病。纣王是人族之王，因为拥有人皇骨和天运图。其地位跟三界九天的种族都是平等的。甚至比他们还要更重要。跟女娲娘娘平起平坐。从这方面说。开两句玩笑似乎也无伤大雅。没必要上升到灭殷商，夺人皇骨和天运图的地步。哪怕申斥几句，甚至小小的惩罚都可以。但女娲娘娘却是借此大动干戈。灭国杀人，使得无数普通百姓死于兵祸战火。显的小题大做，兴师动众。扯大旗做虎皮，借着由头整治人族。如果女娲娘娘及其背后的势力，铁了心要夺去人族的人皇骨和天运图。没有淫诗事件，还能找到其他的借口。“这首诗谁教给你的？”马明远见费五吓的浑身发抖。和颜悦色地问。“真没人教？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信。”费五瘪着嘴又要哭。“这孩子的嘴这么硬，你知道这首诗是什么吗？你要害死全村人吗？”先生气急败坏，又操起厚重的戒尺。马明远拦住。“先生，你知道这首诗？”“费仲省亲，我是陪客。酒席上闲聊时，费仲说起过这首诗，这是大王到女娲宫降香时写下的。说明了大王英明神武，德配天地。再后来，西周兴盛，殷商灭亡，我村被费仲牵连沦落到此。官员特地前来强调，若有任何人敢传播、吟诵此诗，全村皆斩。”费先生眼珠子转动，慢慢回忆。似乎那段往事儿很遥远。马明远的思绪飘飞。他很奇怪，费仲到底做了多少坏事儿。不但被殷商的忠臣愤恨。西周不但斩杀了他，贬费家屯为贱籍。还特地把这首诗提出来。也算做罪名的一种。而且还是屠灭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