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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生之虚火也死之暗域

    提刑仙官卷二:最是夕阳那不尽温柔的昏红177、生之虚火也死之暗域当谢韬说出这句话时,谢青云感觉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他的灵魂与这具躯壳的契合度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境地,许多较为模糊的记忆,逐渐的清晰起来。他的心里不禁微微凛然,若是没有完成第二人格的遗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问题。

    幸好我总算遵守了诺言,小老弟你就安息吧……

    谢府各个院落都设计得很完善。凤鸣院里,园林假山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单是厢房就有三十多间,有独立的伙房、洗衣房、马厩等等。

    谢青云坐在中庭的石案边上,庾庚领着二十来个使役和婢女从院外走进,在谢青云面前站定,齐齐呼喊:

    谢青云觉着自己才一个人,浪费二十多个人力来照顾自己,简直不要太奢侈。

    庾庚微笑说:

    这大概就是凤鸣院管事的意思了。

    谢青云欣然道:真叫他自己分配,该让哪些人去干什么,他可是一窍不通,有个熟面孔帮他管理,实在再好不过。

    庾庚立刻进入角色,一个一个差遣,有条不紊地给每个人安排了任务,待下人们都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他向谢青云躬身,

    谢青云随口道:他还不能一下子进入世家贵公子的角色。

    庾庚笑道。

    谢青云一下子跳起来,他现在的财产都还达不到那个数。他慢慢冷静下来,吩咐道,

    庾庚道。

    庾庚一一应下,然后笑着说:

    谢青云道。

    庾庚从怀中摸出信,恭敬地递给他,

    谢青云接过来,有些头疼地看了一眼,一封来自白云观监院,一封来自洛十小老弟,

    谢青云道:

    老黄帮我这么多忙,我还是得给他面子,好好回信……谢青云想到这里,便拿着信穿过前厅进入主卧,登上十二级的台阶,来到主卧二楼的书房。

    书房的设计很巧妙,周围是书阁立起来的墙,一个梅花屏风立在东北角的窗台处,明净的阳光透过屏风,刚好洒在紫檀木制造的长条书案上。

    书案约莫只有三尺来高,案前放着个暖黄色的蒲团,两扇精致的宫灯从梁上垂下来。案上笔墨纸砚俱全,连墨都已磨好,随时备着给主人家书写。

    书架两边立着等人高的花瓶,花瓶里插着粉色珊瑚,墙角的香炉正冉冉飘着烟气,满室都是沁人的奇香。

    从此以后

    ,这就是我的书房了……谢青云环看片刻,缓缓舒了口气,不知道当年谢宝树为何要大不逆,放弃这等优渥的生活。

    他在书案前坐下,把两封信在案上摊开,先拆开洛十的信,信上的前半段内容,照例就是问候,后半段大概就是夸赞他在云渺峰的所作所为及成就,最后点了一下飞仙盛会的事情。

    小老弟很忙啊,连写个信的功夫都没有,还要朋友代笔……谢青云面色古怪。后面大概就是说,他听说了东离要举办飞仙盛会,于是向老墨申请与会,一来看个热闹,二来可以找他相聚,谁知老墨让他闭关修炼,不肯放人,于是对会面遥遥无期深表遗憾。

    他提笔回信,大概就是说飞仙小会没什么好看的啦,等到真正影响诸天万界的飞仙盛会开启,就可以好好相聚了,又叮嘱他好好听老墨的话去闭关,唯有修为才是万古不变的真理云云……如果他知道洛十的真正修为,大概会把尴尬得信纸给吞下去。

    接下来就是白云观李监院的信了。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个李见鱼怎么又给他写信了。

    我就是个小人物,堂堂白云观,在道门体系里也属于顶级门阀,这顶级门阀的二当家不好好过她体面的风光生活,成天给我写什么信呢,要不是老黄,小爷才懒得搭理你。

    他叹了口气,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

    谢青云看到这里冷笑起来,知道这娘们喜欢先礼后兵,后面不知怎么埋汰他呢。不过前面几段,却都是夸赞之辞,读来情真意切,仿佛真就是她心中所想,集肺腑之所言,倒是读得十分受用。

    到得第二页,果然话锋陡转:

    谢青云看到这里,不禁静默下来。这段话大意是说:功行的高下在于定境的高明与否,只有在二者之间维持一个平衡,才能达到道的至高境界。你谢青云的行为像剑一样锋利,但如果这把剑太过刚硬,就很容易折断,经过百锻的剑器,对于真正的神兵利器而言,跟石块没有区别,所以太过刚硬的行为,是被所摒弃的。

    前面一句半,谢青云并没有放在心上,重点是最后的半句:你谢青云的话语为什么要刻意表现得像凿刻出来一样?生和死在虚火和暗域的交界间,他们并非独立,而是彼此交汇在一起,如果你真的像你认为的那般慷慨,不如像传授给渔翁结网的技术那样,把你的生命分给那些微生物以及没有见过冬天的夏虫。

    其实暗指的是,如果你真的像你认为的那般不在乎大道,为什么不把你的生存的机会送给那位戏子呢?

    这道姑好犀利的言辞,好刁钻的角度,好高明的见解,我竟然无言以对……谢青云叹了口气,在回信上写下:受教了。

    他当初为了反诘这位道姑,把话说得太死了,以至于没有转圜的余地。当然,如果认真构思,还是有漏洞可钻,只是那样做的话,心胸未免太过狭窄,辩论而已,又不是拼生死。他只希望这一信能让道姑消停消停,从此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

    陈府。

    陈亮以家中给

    他张罗亲事为由告假在家,但整日闲在家中,实在让他有些坐不住,他穿了便服,打算上街巡逻一番,这时使役来报:

    陈亮跟着使役来到中庭,求见之人似乎也是个使役,带着两个壮汉,抬着一口箱子到中庭放下。

    他有些不明所以。

    那使役道,

    原以为谢仙士只是说说的,没想到……陈亮这一听就明白了,

    他把那使役送出门口,待其走远,正准备着手办理,忽然一拍脑袋,

    他转身唤来使役,

    使役即去,不多时,两个卫士被带过来,马勇疑惑道,

    陈亮瞪了他一眼,然后吩咐道,

    他打开箱子,把两个卫士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他们好几年的俸禄了。马勇吞咽着口水,

    眼看陈亮吩咐完毕就要出门,马勇笑道,

    陈亮扭了扭脖子。

    马勇嘀咕着。

    陈亮回头瞪着他,他踱步到陈亮旁边,神神秘秘地道,

    陈亮皱眉。

    马勇道。

    陈亮道。

    马勇看了看左右,压低嗓音道:

    陈亮翻了个白眼,

    马勇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他方才还兴奋地以为抓到了大人物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