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前辈……”
江心月正欲问其名讳，老者却抬手示意，江心月便没有继续说。
“我啊……呵呵，我的名字，我自己也记不得了，毕竟太久太久没有用过了。世人也皆称我之名号——”
老者缓缓说道，似乎再正常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都会增添一分故事的神秘色彩。
“……囚帝。”
“囚帝？”
听到这个名号，江心月在脑海中思索，却怎么也不记得有听说过“囚帝”这个名号。
要知道，“帝”这个号，可不是什么人都敢称的。在混沌六纪元，也就是玉帝一统三界后，便禁止生灵称帝。
所以，若是称帝者，要么是纯粹疯子，想呈一时风头，最后被天庭派人灭掉。要么就是，实力强横到足以视天庭为无物。
还有一种可能——混沌四、五纪元时，因为古天帝消失，导致混沌大乱，那时，便有无数称帝的生灵，不过随着玉帝一统混沌，那些称帝者大多数后来都销声匿迹，或许是死了，或许是藏起来了。
而混沌初辟时称帝的生灵……已然屈指可数，那些生灵或踏出五行之中，或步入六道轮回，大多已不在世上。而还能出现在世人眼前的，先前的冥河老祖倒是算一个混沌生灵，不过他并没有称帝。
“你没听说过我，正常，你才多大呀？我的年纪说起来，可是比你好几个轮回加起来的年纪都要大咯……”
囚帝哈哈大笑，俨然没有什么帝尊的威严感，不知不觉间让江心月放松了一些。不过毕竟此刻在一片完全陌生的环境，面对着神秘的“囚帝”，她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女娃娃，外面是什么时代了？”
囚帝缓和了些情绪，接着问道。江心月的真实性别，在这种级别的高手面前也没什么可藏的。
“现在是昊天十纪元。”
江心月答道。
“昊天……十纪元？他果然还是一统了混沌吗？”
囚帝眉头轻轻一皱，低下了头。他似乎被昊天这个名字勾起了回忆。昊天，正是天庭之主——玉帝的名字。
“女娃娃，能帮我件事吗？”
囚帝喃喃道，江心月眉头一挑，她也不知该不该答应。
“那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囚帝抬起了头，看着江心月，说道。江心月这才点了点头。
“那是很久之前了……只记得那时，混沌初辟，一身红袍的道祖鸿钧为天下苍生讲道，无数生灵就此开了灵智……”
江心月听得出，囚帝讲的是鸿钧讲道的故事，并没有感到太稀奇，毕竟这件事无论在仙界还是在凡界都是有传说的。
“后来，不知过了几十年，几百年还是几千年几万年，得道生灵纷纷离去，去往各界寻找自己的道场。而自然有傲视群雄的生灵，会称祖称尊称帝，例如那时的红云老祖、冥河老祖、道德天尊、元始天尊、妖帝、酆都大帝……”
“再到后来，老一辈的强者陨落的陨落，得道的得道，有的甚至成就了圣人。这个时代，便被称之为‘混沌终末’。”
“‘混沌终末’过后，进入洪荒时期，有了后来的妖帝一统三界号称天帝，有了七界大战，纷乱程度甚至远远超出了混沌终末时期。”
“七界大战结束后，天帝消失，也宣告洪荒时代结束。这时，天界有一生灵名为昊天，其号召天下强者，立‘凌云九帝’。为玉帝、白帝、灵帝、轩辕帝、鬼帝、明帝、青帝、古帝，以及我，囚帝。”
囚帝说完，叹了口气。囚帝说的话，让江心月了解到了许多他不曾听闻的东西，那什么凌云九帝，她竟只听过一个玉帝，也就是如今的三界至尊。
不过……明帝？跟外面刚被放出来的那缕元神同名？总不会真的就是那凌云九帝中的明帝吧？随后囚帝继续说道。
“昊天便是玉帝，凌云九帝当初最弱的也是准圣后期的存在，这样的势力想要平定那是纷乱的混沌，简直易如反掌。于是我们九人很快平定了纷乱，最后，玉帝提出一个主意，谁若能最先成圣，这混沌，就交由谁来主宰。”
“嗯？”
江心月突然感觉好像有些奇怪，因为即使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再提到过那两位，但江心月按照前世她对神话的一些细微了解，她记得，虽然无数强者在混沌终末和洪荒时期陨落，但那时的强者，应该还有……
囚帝似乎也发现了江心月神色中的疑惑。他依旧平静的坐着，他的心境或许已经如此处的水一般平静。
“我知道你好奇的是什么。那时的混沌确实有强者，就如地仙界界主镇元子、冥界界主酆都大帝。但在七界大战结束后，他们二人便不再沾染世俗因果，各自去寻求‘成神’的大道去了。所以才以至于在天帝帝俊消失后，没有人来统一混沌。”
听了囚帝的解释，江心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听着囚帝讲这段她不曾听说过的故事。她自然感到奇怪，为什么她的师傅陆卿没有给她讲过这段历史。
“后来，凌云九帝中的青帝最先成圣。在我们已经准备按照约定，奉青帝为三界统领时，却出了变故……”
囚帝说到这时，双手不由握起了拳。而四周原本平静的水面，竟变得汹涌起来。囚帝似乎注意到了，握拳的手缓缓舒展开，汹涌的水面又变得平静，江心月虽然对这现象感到好奇，但也没有直接开口问，只是静静聆听着。
“在青帝登位，众仙朝拜之时，玉帝出现。他还带着一个老者，那老者甩出三宝玉如意，青帝顿时被封了修为，随后，那老者竟直接下了杀手……”
“若是准圣出手，想伤圣人，自然绝不可能。而那老者出手，一招便灭杀了青帝，直接将一个圣人灭杀，这老者定然也是圣人，而且定然远远超过了圣人境初期……”
江心月不禁感到惊讶，惊的是当年本该登位的，竟然不是如今的玉帝？那为何三界中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传闻？
她还感到惊讶的是……
圣人，竟然还分境界？
囚帝似乎说到了气愤之处，也能看出，他平静的不知道多久的心境，在回忆起这件事时，还是有了波动。
“后来，我们知道了那个老者是谁。呵呵，他的身份可真是不简单，也不知玉帝是用什么条件让他出手相助的……”
“那人便是，道德天尊。”
江心月听到了这个名字，直接瞠目结舌，她的瞳孔都有些震颤。
“你是说……道德天尊？”
“没错，就是那万众敬仰的三清大仙——”
囚帝的眼神变得复杂，那是愤慨、无奈。
“太上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