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此刻乱作一团,已经无人在意青天消失大日再临了,这突然闯入的陌生宗门就跟魔头一样,逮着人就杀。
“你还想跑?!”
张飞玄一记飞血镰削掉前方几个修行人士的脑袋,另一只手往前一举,手中宝杵便飞出血线,将那要逃跑之人的身躯给捆缚住。
“当我张飞玄是吃素的啊,让你跑了,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他摇着折扇,闲庭信步一般的朝那人走去。
“你,伱放过我,放过我,我什么都没干,大爷饶命!”
那人骇得面色发白,奈何身躯被血线捆缚,压根儿跪不下去。
这个宗门驻地的人是挺弱的,从张飞玄突入到这门派后,所发现的都是三四阶的炼气士。
这种程度,以现在的他来看,完全不是对手。
“什么都没干?可不是哦,我知道你们,六术门是吧。”
张飞玄笑道:“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你们。”
“你知道我们六术门?还请放过我,我六术门愿意给补偿,你要知道,我六术门的势力不仅是南平国,这只是一个小驻地而已。”那弟子急忙说道。
“知道啊,太知道了,当年你们还和我抢过凡人呢,我能不知道吗?”
张飞玄龇起牙来:“我们是金仙门,你知道吗?”
“金仙门”
那弟子一呆,反应过来:“那不是须弥脉的邪.”
“正道!”
张飞玄纠正道:“我们是正道,而你们六术门,专职骗人,才是邪道呢。”
六术门,当年张飞玄在四阶的时候,遇到过这个门派,甚至还爆发了冲突,差点没死过去。
他那会儿还在给宗门拐人呢,好不容易盯上一个家破人亡活不下去的,还没来得及下手,那六术门的弟子就到了,和他张飞玄一样,当时来的是一个面容俊朗比他也不遑多让的佳公子。
在那对着那人许诺什么能吃饱、能安家,带他去什么安全之地,说的和张飞玄几乎一模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张飞玄什么都不要,而那人当时是要了那凡人仅剩的一个长命锁,据说是他死掉的幼子的。
当时他也被人家发现了,差点没被打死在当场,那会儿的张飞玄弱的可怜,也不敢碰这等正道,拼着一条老命逃走了。
又过几年,他重回故地,听附近人说,那凡人后来莫名其妙的自杀了,死之前似乎是疯掉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六术门,其法门为骗
对,就是骗。
他们金仙门是真把人带走,虽然不安全,但为了人丹品质,肯定是要让人吃饱的,临死前绝对能吃几天饱饭,心情美好带着幻想舒舒服服上路。
这六术门不是,他们专门以行骗为法门,什么都骗,骗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就是骗,只要能骗到凡人的东西就可以了。
这是他们的修行法门,至于产生的后果,不重要
而这门派,属于正道宗门。
时过境迁,他张飞玄,居然又碰上了。
张飞玄仰起头,手上一握,宝杵上连接的血线一阵涌动,自那弟子身上爆发出数道血刃来,将其切成了几块。
“正道灭邪道,天经地义,是不是啊。”
他折扇一起,哈哈大笑,朝着外面走去。
下一个!
像张飞玄这样的,这次宋印带来的人全都在做。
“死!都给老子死!”
王奇正手持斧头,周身带起一群幽狼精魄,随着群狼撕咬,一斧子将一宗门弟子给砍成两半,任由鲜血溅他一身。
那鲜血溅到脸上,让他面色一片狰狞。
这宗门,他王奇正也认识,以前接触过,没想到还有机会对上。
现在可不同往日,当年他弱的可怜,一身战力来自被打杀的野兽,法门无用的很,可现在法门完全,又有法宝,小神通又厉害,杀一些比他弱的炼气士易如反掌。
这城中之宗门,除了那有声无声门有些高端战力之外,余下的全都是三四五阶,不足为虑。
正道是比邪道强的,其一是法门不同,其二邪道吃人竭泽而渔,而正道则有源源不断的供奉可以修炼,论法术论神通,正道的底蕴比邪道深厚。
就是那在须弥脉如雷贯耳的披甲门,躲在山脉里那么久,不也是怕正道围剿吗?
王奇正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杀起来毫不手软肆无忌惮。
因为他是正道!
这些宗门是邪道!
正道比邪道强,完全没错啊!
“呸!邪道!”
王奇正将最后一名弟子砍成两半,朝那尸体不屑的啐了一口,扛着斧头去找下一家宗门。
这些个宗门,强不强的他不知道,反正没他强就行了。
当然,肯定是有强的,有他们打不过的。
但是没关系
这不还有孙九碑吗!
“你是什么东西!”
一名八阶炼气士奋力一击,打在孙九碑身上,倒是崩碎了银甲的其中一处,打在了他的肉体上,然后
“我乃金仙门孙九碑!”
砰!
孙九碑一拳轰过去,将其头颅轰碎,接着又一拳打出,将半身给轰碎掉。
那下半身他也没放过,再次挥拳,彻底给轰成碎渣。
“大师兄说过,对待邪道要不留情面,能毁全尸就不留半身,一点都不留,省的有什么邪法。”
孙九碑握紧拳头,眉心中灵眼放光,在城中到处照耀。
“找到了,邪道!”
他脚踩银云,宛如一道银电,直飞过去。
……
圆形宫殿似乎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个圆形天台,除了空旷还是空旷。
但是那气息是不会错的。
宋印从空中落下,刚一落地,便觉得眼前一花,那白天之景陡然变化,化为星辰漫天的黑夜。
前方的空旷之地,也变成了一处极为巨大,有着纱帐的巨床。
那纱帐内,似乎还有一人影,侧身对着这边,勾勒出曼妙身形。
似乎是个女人。
宋印眉头微蹙,“金仙门宋印,前来拜见,我来问你,是否为南平国国王?!”
那女人的身影纹丝不动,像是没有听到,身躯缓缓起伏,貌似是睡着了。
只是那漫天星辰的夜空中,莫名的,出现了一轮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