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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三日为限

    不知不觉,自上官流雪携莫子寒、冷沫儿一行人被南宫墨轩‘隆重‘请到‘明月池馆‘坐客,已过去了整整三日有余……

    原本上官流雪打算在第二日就要离开的,可架不住南宫墨轩的好意挽留及一片拳拳相待的赤诚之心,只好暂时答应再多逗留一日……

    而在这期间,因着南宫墨轩多次似有意若无意地提起了当年‘圣剑山庄‘遭受灭门屠戮真相的原委及幕后真凶,言及自己正命人在收集证据,不日将会有结果,而这一说辞,正好可说是戳中了上官流雪的一桩心事。她这次出谷,本就是为了宇文澈而来,是以,为了彻底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令她又不得不多待了两日……

    于是,一日变三日,两人也很有默契地定下了一个以‘三日为限‘的君子约定……

    然而,自那日定下君子协定后,这两日来,南宫墨轩却是一反常态,绝口不提有关于‘圣剑山庄‘之事,只是一味地扮演着一位‘好客主人‘的角色,极尽所能地热情招待着上官流雪,不是带她去领略这翌阳的人文风光及乡土风情,就是与她吟诗作对、抚琴弄笛,甚至是手谈对弈、谈古论今,一时间,可谓是极尽风雅之事,好像压根就把那日说过的话给抛到九霄云外,完全忘了有‘三日为限‘这档子事了……

    私下里,有好几次,上官流雪本欲开口想问问事情进展得如何了,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她给生生地咽了过去……

    自从与南宫墨轩相识之后,她也算是多多少少了解了南宫墨轩一些:自知南宫墨轩这个人一向行事很有自己的一套章程,善绸缪为先,掌控大局,且言出必践……既然他主动说起了有关于涉及‘圣剑山庄‘之事的内中一些眉目,想必必是大有所获,得到了一些关键性的线索,那么,他所说的那些话也就绝不是空穴来风,无的放矢的了,必是大有深意所在……

    既是如此,那何妨再等等?待‘三日为限‘约定之期到了后,想来,他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说法的……

    也许,是源于自身的一种信任,抑或是抱着一种源自于洞悉世事的明慧认知,就这样,上官流雪在几度思量着开口未果之后,也就慢慢放下了急欲催促和提醒南宫墨轩的念头,顺着他的提议,就此住了下来,在翌阳多滞留了如此三日……

    只是,诚然,到底还是上官流雪的秉性太过于淑真了些,在揣摩人心方面,远不及南宫墨轩……岂不知,她的这一心思正中南宫墨轩下怀,如了他的意,不管是那以‘三日为限‘临时拿话承诺的约定,还是这三日来,他为她精心准备的一切,其实,早就是他步步为营布局好的。恁谁也知道,拿‘圣剑山庄‘说事,只不过是他明面上要留下上官流雪的‘噱头‘罢了,打着这一幌子,上官流雪才会如他所愿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想留住上官流雪,希望在朝夕相处之中,好好与她培养感情,让她在潜移默化间细细感受自己对她的情意,从而能改变她对自己的心意……

    倒也不是说他有多么得狂妄,认不清现实,因为,在他南宫墨轩眼中,他始终相信,时间是个好东西,它能在不经意间会改变很多沉浮不定的东西,当然了,也包括人的感情。正是基于对这一点的笃定不移,他才会倾其所有,在这场感情的搏弈中,无怨无悔地赌上了自己的全部,只为博佳人一顾,让自己真正走进她的心……

    转眼间,三日时光匆匆而过,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戌时三刻,

    听雨阁,南宫墨轩的就寝之处,此时最后一晚,亦是‘三日为限‘之期约定的最后时刻,他正在为上官流雪举办饯行之宴。

    说是饯行之宴,可席间依然只有他二人,再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看来,显而易见,这又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其用意就是不让其他人来打扰他们……

    “流雪,品鉴品鉴我这‘听雨阁‘如何?可入得了你眼?”

    “以前家父见家母甚是喜欢此处,便特地命人修建了此处居所,取名‘听雨阁‘。”

    “后来,我偶尔来此,也是下榻于此,渐渐地,它也就成了我在‘明月池馆‘的日常寝居之所……”

    一开始,当上官流雪入座后,得知这是南宫墨轩的寝居之所后,依稀间,隐见她的脸上先是浮过了一丝轻微的讶然之色,好像极感不自然,继而,良许未言,隐有介怀之意……

    而南宫墨轩见她如此,一眼就看穿了她那细微心绪的起伏不定,闻听他畅意地笑了笑,故作随意地指了指周围的布景陈设,貌似漫不经心地开口,竟娓娓道起了这‘听雨阁‘的来历来……

    “嗯,听风听雨,风雅至极,不落俗套,颇有意境,确乃神仙眷侣之居住福地也!”

    “可以想象,当年令尊令堂一定是一对情深不渝、恩爱非常,令人称羡的人中伉俪!”

    当下,一听南宫墨轩如是这般说,倒多少也消散了上官流雪的那份不自在,作为客人,她情知自己也不能太过于失礼,置主人于不顾,陷他于冷场的尴尬境地……

    况且,人家对自己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很多本不为外人道的‘隐秘‘都一一告诉了自己,其中还包括他父母的陈年过往,相交一场,能做到这个份上,足可看出他是真心拿自己当朋友看待的……

    昔有圣人伯牙、子期不就如此吗?得一知己者,余愿足矣……

    终归,说到底,还是自己太敏感了,不该以一隙世俗的眼界尺度,萌生怀疑之心……

    思及此,待想明白了这些后,上官流雪心底的那些疑虑似乎也消失无影了……

    只听她亦跟着附和地点了点头,中肯地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