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那道深深的沟壑及损毁的木板,龙浩心下自知,并无语叹息了一声:怪道自家圣君心中像装了一根刺一般郁闷无处发泄,想想也是,本来圣君都做好了所有准备,算计好了一切,想借此好好拿捏拿捏那宇文澈,让他知难而退……不成想,最终的结局竟是如此……
唉!终归,圣君还是爱惨了上官宗主,太在乎上官宗主的感受了……
果然,‘情‘之一字,恁地任谁沾上了,都不会轻松好过!饶是一向清心寡欲如神一般存在的圣君,不动情则已,一动情竟是如此地一发不可收拾,竟能忍气吞声地逼迫自己强行咽下了这一口怨气,放走和成全了自己的‘情敌‘……
说到底,圣君所做的这些,还不都是为了那上官宗主一人哪……
只是不知,那上官宗主如果知晓了圣君的一片苦心后,会做何感想?会不会就此而对圣君有了另一番不同的改观和认识呢?会不会慢慢地就对圣君产生不一样的情愫呢?
这会,就在龙浩兀自走神暗暗寻思之际,突听南宫墨轩又紧跟着反问了一句:“有事?”
许是他刚刚的一通无名火的发泄,令他的心情莫名地好转了一些,在不到短短的瞬间,似乎他又恢复成了一派冷静、矜贵的神态,但见他抬眸淡淡地看了龙浩一眼,锐利的凤目中随之浮过了一抺了然和一抹期许……
“可是有了她的消息?莫非她已沿路寻来了翌阳?”
“不敢欺瞒圣君,正是如此!圣君当真料事如神!”
“就这个消息而言,对圣君来说,不亚于是一大好消息呢!而且,不止如此,依属下愚见,这或许说不定还是上天赐予圣君的一个绝佳的‘机会‘呢,正好,可成全圣君的心思,让圣君借故好好跟上官宗主培养培养感情,也算是天意欲促成圣君的一桩良缘哪!”
当下,龙浩猛地一听南宫墨轩口中的‘她‘,自然知道其问的是上官流雪,旋即回了神,在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之下,见南宫墨轩面有晴转,立马赔着笑脸,‘锦上添花‘地点头应道。
且说话间,他还不忘借机故做神秘兮兮地给南宫墨玉挤了挤眼,点言了几句。
“到时,圣君可一定要把握好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哟,莫错失了良机,相信几日相处下来,凭圣君的诚心和诚意,上官宗主她必会有所感知,有所感动的!”
“哈哈哈!”
“说得好!还是你小子深谙我心,说话能说到点子上,懂得讨我欢心哪!”
想来,在这当口,龙浩的一席话,真的是投其所好说中了南宫墨轩的心事,没有什么事比听到上官流雪要来翌阳的消息,更让他雀跃欢喜不已了,恍然间,他眉宇间那浓得深沉的阴霾竟一扫而光了,整个人自上而下,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透着不言而喻的爽朗、明媚……
在连连地一阵畅笑声过后,忽见他复又抬眸看了龙浩一眼,抬指轻敲了敲桌面,反复低吟道。
“机会?”
“不错!本座的确要把握好这次难得的机会才是!常言说得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值得本座耗费一切心神及精力,去追求于她!为了她,本座做什么都愿意!”
“传令下去,派人拿我的名帖,将上官宗主她们,好生给本座请到明月池馆!”
“另外,着人尽快将明月池馆重新装饰一番,务必要雅致、清新、不落俗套,一定要让她喜欢,让她在那住得舒服!”
几经斟酌思量了下,南宫墨轩终是抑制不住心间的欣喜,迫不及待地下令道。
“是!圣君!属下这就去办!”
“您放心好了,属下定会办得妥妥的,决计不会怠慢了上官宗主她们!”
时下,龙浩接获指令后,再次会意地咧嘴笑了笑,同时朝南宫墨轩拱了拱手后,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
岂料,还未等他一脚迈出门槛,身后的南宫墨轩竟又出言冷不防地唤住了他。
“不知圣君,还有何吩咐?”
听南宫墨轩突然又唤住了自己,顿住脚的龙浩,不明所以,急忙又回转身,再度恭声请示道。
“算了!你等不懂她的喜好,恐唐突了她,对她不敬!且还是由本座看着,着手去布置明月池馆吧,至少要让她看到本座的心意哪!”
“待布置完之后,本座再亲自去迎她,应该还来得及!”
毫不避讳地,只见南宫墨轩作势轻轻摆了摆手,坦然直言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原来圣君想得是这样!”
“来得及,来得及!据墨羽他们飞鸽传回的消息,按照上官宗主她们的脚程来算,不出意外的话,大概还需一日才到翌阳呢!”
“嘿嘿嘿!”
“这一日,足够圣君做好所有的准备,届时,只等好事临门,心想事成了!”
此时,待南宫墨轩说完之后,同样,善于揣摩自家圣君心思的龙浩立时就明白了过来:敢情自家圣君打的是这主意啊!只要涉及那上官宗主,事无巨细,圣君都是考虑得如此这般面面俱到,哪怕是琐碎小事,宁愿自己亲力亲为,也不愿假手于人哪……
唉!圣君这,一而再再而三地能做到如斯地步,当真是用情至深,用心良苦哪!
又是好一顿唏嘘感慨,龙浩虽心里如是这般想着,然面上却不显,反而还见他还佯装讪笑着开起了南宫墨轩的‘玩笑‘。
“你小子,越来越没形了,是不是胆肥了?竟敢打趣起本座来了?”
没好气儿地,听着龙浩那戏谑的语气,突见南宫墨轩微微挑了挑眉,不满地斜睨了他一眼。
“说来说去,你小子还不是一样,不也巴望着这个机会,眼瞅着千盼苦等地要见见那个叫什么莫子寒的丫头,是吧?”
“是,是,是!”
“圣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属下这点花花肠子,岂能瞒过圣君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