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好!好你个宇文澈,有种!”
“就凭这一点,本座敬你小子,尚还算是个人物,有些骨气和血性!倒是本座一时小瞧你了!”
“不过,说来也是,感情之事,的确是不能拿来做交易的!如果刚刚,你小子若真的接受了本座的提议,说不定,本座在替流雪感到不值的心理作祟下,会忍不住一掌将你小子毙于掌下!”
“看在流雪的面子上,本座不会轻易杀你!杀了你,只会让流雪伤心,让她更加记恨于我、疏远于我!为了她,本座断断不会行那不智之举!”
“然就私心而论,虽然本座心里确实很想一剑结果了你,一劳永逸,永绝后患……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让世人说,我南宫墨轩心胸狭窄到连一个‘情敌‘都容不下?”
“那我南宫墨轩又该拿什么勇气与自信去追求上官流雪?”
“行了,宇文澈,今日就到此为止,你的命本座先记下了!至于那劳什子的交易和你欠本座的,依然有效,日后,本座定会以其它方式,让你加倍奉还!”
书房内,不知不觉,争锋相对、剑拔弩张的两名男儿,因相谈不欢,在如此呛人的浓浓火药味及不加掩饰的杀气弥漫的气氛中,二人硬是足足又对峙了半个多时辰有余……
显然,在半个多时辰以前,在宇文澈话刚出口的那一瞬间,从南宫墨轩那张阴沉得能滴出墨来的脸,到冰冷无情得几乎没有一丝温度的表情及恨不得就此吃了宇文澈的杀人眼神来看,种种迹象表明,那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杀机……
可不知为何,杀机既现,本已盛怒的他,却迟迟没有对宇文澈下手,而是以那样的神情,在这半个多时辰内,就那么一直居高临下、阴晴不定地,如一只睥睨苍天的‘雄鹰‘,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与霸气,鹰眼如炬地冷冷审视着宇文澈……
那一眼,简直是犀利如电,风云际合、万千雷霆汇聚,在那一眼的逼视下,宇文澈只感自己的头顶如五雷轰顶一般炸裂了开来……
忽然,就在宇文澈竭力收敛心神,极力抗拒那股铺天盖地的压力,暗自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之时,这时,一阵大笑声竟突兀地在这令人窒息的书房内响了起来,原是南宫墨轩不怒反笑道。
笑声中,他竟然转念改变了主意,收起了杀机,原来,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上官流雪,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心计的深沉,远见的卓识……
此刻,听着南宫墨轩的这一番话,宇文澈心下不免又生出一限感慨:这个人,怪不得,会被江湖中人称为一代‘枭雄‘,一代‘盖世俊才‘,果然,其心思百转,见识卓绝,世间无人能及!而且,心胸、气度,亦是非常人可比!明明他对自己已动了杀机,却能在一念之间,再三衡量,纵观利弊,忍常人不可忍,动心忍性,硬是生生地逼破自己克制和压下了自己的暴戾之气,光这份毅力和这股子狠劲,就非一般人!
从他那笃定不移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对流雪是势在必得,绝不会更改其初衷,更不会就此放手,为了她,可能会不惜倾尽一切……唉,遇上这般极其危险,又极其乖戾的人,我跟流雪的情缘势必要遭受波折。我该怎么办呢?该如何才能打消这个人对流雪生出的肖想之念呢?
“怎么?莫非你小子还想赖在这不走?”
猛然间,就在宇文澈不言不语,陷入深思,深感百般无奈愁结之时,忽听南宫墨玉又冷冷地开口了。这一回,摆明了,已是毫不留情面地在下‘逐客令‘。
“你小子心里在想什么,本座可清楚得很!奉劝你小子,别再玩什么花花肠子,自即日起,本座会与你小子公平竞争,正式追求上官流雪!”
“还有,本座虽说今日暂时放过了你,然世事多变,保不准,以后,本座还会对你小子动杀机的!”
“你我之间,只要上官流雪一日不嫁予我为妻,你小子,就始终还是扎在本座心头的一根刺,使本座寝食难安,欲除之而后快!”
“现在,本座不想再看到你,立马从本座眼前消失!否则……惹怒本座的下场,就如这镇纸一般无二!”
言及至此,说着,只见南宫墨轩将手放在面前那上好的鎏金铜卧兽镇纸上轻轻按了按,旋即,那方镇纸就带着他那无处可宣泄的怒火,立时就化为了粉末……
“既如此,那在下就再不打扰圣君了!多谢圣君不吝赐教,告知一切!”
“此番见教之恩,宇文澈自会铭记感怀,不敢相忘!”
“圣君,请!”
“在下告辞!”
此时,宇文澈见南宫墨轩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自知已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何况,此行对于他来说,除了上官流雪的事是个变数外,其他,诸如他想要知道的关于‘圣剑山庄‘灭门的真相及那幕后的凶手等一系列时刻压在他心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刻不容缓之事,都有了眉目,可说是收获颇大,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不管南宫墨轩对自己抱有了多大的成见和敌意,就目前而言,他这也算是真的帮了自己一把……
是以,生性磊落、恩怨分明的宇文澈,在最后临别之际,还是对着南宫墨轩再次抬手作揖,深深地顿首,感激地拜了一拜……
礼毕,他便推门而出,告辞而去……
也许,他不知道,在他走后不久,‘通‘地一声,就在他曾站立过的地方,轰然出现了一道纵横交错的如沟壑深渊般的巨大裂痕,显而易见,那是凌厉澎湃、劲势强大的掌风一扫而过形成的。
“圣君,你这是……”
正好,在这当口,有事前来禀告的龙浩,适时地目睹了这一幕,不禁讶然道。
“心里堵得慌,本座从来没这么憋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