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算不上十分繁华、但胜在环境清幽,处于城镇闹中取静一隅的一家客栈内,宇文澈、剑侍二人就投宿在此……
当然了,毫无疑问,方木、石横二人自然是也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剑侍到了这,而他们俩也再次如愿见到了他们奉命苦寻了两年、差点就擦肩而过的宇文澈本人……
先前,二人是不知道宇文澈的身份,对他,除了一丝感激外,似乎再无其他了……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自从知晓了宇文澈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后,他们俩对于剑侍可说是表现得更加热情了,一路上‘称兄道弟‘地说个不停,讨好的意味显而易见……
而剑侍呢,似乎对于他二人那时而疯颠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异于常人的言行,已在很大程度上接受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犹记得半个时辰之前,二人从自己口中,确定了少主与自己的来历与身份后,那一刻,二人脸上的表情如开染坊一般精彩……那种真实的情感流露,不似作假,也就在那仅仅的一瞬间,剑侍从心里深深地认定了一点:这二人看似行事不着调,不靠谱,其实对少主和自己而言,并没有恶意,也构不成任何威胁,或许指不定日后,会派上用处,还会是一大助力呢……
还有当时二人说得话也极为有趣:“谢天谢地,诸天神佛保佑,上天开恩哪,咱哥俩寻遍千山万水,踏遍塞外草原,终于‘皇天不负咱两个有心人‘,让咱哥俩找到了主人要找的‘有缘人‘呢!”
“哈哈哈!”
“好啊,好啊,这下咱们真是‘苦尽甘来‘,有盼头了!”
说着,二人先是对着虚无的天际,作势有模有样地一一作揖,恭敬地叩首,朝四方拜了几拜,而后,又见他二人不管不顾地抱头拥抱在了一起,尽情地‘哈哈‘大笑道……
那一幕,直把剑侍给几乎看傻了眼,而同时,也引来了路人的好奇,指指点点不断……
于是,剑侍为了避开人们异样的眼光,只好一手一个,拉起二人,施展起轻功,寻着宇文澈沿路留下的标识,朝宇文澈所在的方向,火速寻了过来……
客栈内,宇文澈房间内,一坐三立,四人都在……
浑不知觉地,剑侍在瞥了一眼自己身侧一左一右立着的方木、石横二人一眼后,不知怎地,他的思绪竟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先前半个时辰前发生的那一幕,一想到二人在那时的表现,他又莞尔地勾了勾唇角,再次好笑而头疼地摇了摇头……
这两人,当真乃一对活脱脱的‘二世祖‘,一对如假包换的‘活宝‘不假,看来,以后的日子注定不会再像一潭死水一样平静无波了,伴随而至的,可能既有数不清的乐趣,也有数不清的麻烦……
就在剑侍陷入深思,为往后的日子既感到些许发愁又感到些许期待之际,突听宇文澈在这时温和地开口了,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二人说的话,在下已完全听清楚,听明白了!只是在下心中有一点疑问,甚为不解,不吐不快,还望二位能为在下解惑!”
此时,宇文澈说完之后,只见他眸含疑惑地定定看了方木、石横二人一小会,与之,面色也透露出了少有的凝重与严肃……
而在那道目光的审视下,也许是为了借机表现一下自己,也许是为了更加取信于宇文澈,只听方木、石横二人不约而同地一前一后抢着应道。
“宇文公子,您……您实在是太客气了,解惑咱哥俩可不敢当!有什么疑问,您尽管问,只要是咱哥俩知道的,一定如实告知您,就好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什么知什么不什么言,言什么不什么尽一样……”
“得了,别假装斯文,卖弄文字了,那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当下,但见方木抢先一步,抢在了石横前头,满脸堆笑地连连恭维了宇文澈几句……
而当他话音还未落,就遭到了石横的好一顿不留情面的挖苦和奚落。
“你小子,是不皮痒了?为何老抢我的话?真是三天不揍你,就想‘上墙揭瓦了‘,是不不把我这个老大放在眼里了,咋的?”
“啊?”
一听石横明显嘲讽的口气,方木立时不乐意了,眼睛瞪得牛大,故意做出了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恨恨地盯着石横道。那眼神恨不得一拳就揍扁了石横的架势……
眼看二人又要像‘针尖对麦芒‘一般,一个不饶一个地掐起来,重新又要开启废话连篇的互怼模式了,见状,中间站立的剑侍不觉眼皮重重地跳了几下,头抚额,又状似无语地苦笑和轻叹了一声……
而在这当口,宇文澈也看出了点门道,适时地,他看着二人,无声地笑了笑,并且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温言劝止道。
“二位,二位,勿伤和气,正事要紧,且先说正事,好吗?”
“好,好,宇文公子说得是!”
“我家主人曾吩咐过咱哥俩二人,待见到宇文公子,一切要以宇文公子为尊,务必事事要听宇文公子的!”
“既是宇文公子发话了,咱哥俩遵从就是!”
“主人的命令,就是借给咱哥俩十个胆,也万不敢违抗的!”
“是呀,是呀!”
时下,宇文澈的话无疑是有分量的,本已又要‘跃跃欲试‘不对盘的两人,顿时,如熄了火的炮竹似的,消停了下来,站得规规矩矩地,恭恭敬敬地回话道。
这二人貌似有时犯浑,不着调,然却也不是犯傻糊涂之辈,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无由地,宇文澈入眼观人,在心中暗暗地评价了几句……
见二人已言归正传了,闻听宇文澈略略斟酌了少许,再度开口道:“既然二位已知晓了在下与剑侍的来历,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也想猜猜二位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