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阁?”
猛地,眼见那‘鬼面人‘将那自称为‘飞鹰阁‘血杀标识的东西,以暗聚五成的功力,挟着一道呼呼的劲风,直面向宇文澈抛过来之时,在那一刻,但见宇文澈于不慌不忙间,先是以一招‘九天揽月‘,一个迅疾俯冲,避过了那道来势汹汹的劲风,而后,又见他从斜刺里顺手使出了一招‘仙人指路‘,稳稳地接住了那血杀标识……
“哼!好小子!还算有点道行!能巧妙地避过并化解了老夫的这一掌‘阴煞幽罗‘的威力……”
“看好喽,这就是那‘飞鹰阁‘的血杀标识……”
当下,那‘鬼面人‘见宇文澈并没有费吹灰之力,就运用自己的智慧和武技,轻而易举地化解并接下了自己的那一掌,显见试探的目的已达到,只听他不咸不淡地又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小子,看到这血杀标识有没有熟悉之感?可曾怕了?”
“飞鹰、鬼骷髅、彼岸花?”
此时,闻听那‘鬼面人‘之言,宇文澈和侍剑二人不由齐齐地看向了那叫作‘血杀标识‘的东西……
原来,那东西分明乃是由青铜铸造的一枚看似呈圆形的、不大不小的令牌,从正面看,乍看上去,似没有什么,刻画着许多云祥图纹……而反过来,却真真切切、入木三分地镌刻着几个甚为狰狞可怕的鬼骷髅头……在那几个鬼骷髅头的左上方,一只凶恶无比、盛气凌人的黑色飞鹰赫然凌驾其上,似是隐隐暗示着那‘飞鹰阁‘比鬼骷髅头更可怕……
除了这两样,在那飞鹰的右上方,竟还突兀地点缀着一朵红得诡异、红得妖艳的‘曼珠沙华‘,即那被称为‘地狱之花‘的‘彼岸花‘……
“不错!这三样东西,正是那‘飞鹰阁‘的血杀标识,怎么,小子,你还有疑不成?”
片晌,那‘鬼面人‘见宇文澈盯着那三样标识,久久不语,似有质疑之意,又听他出言激道。
“如老夫所料不差,两年前,你‘圣剑山庄‘惨遭血屠时,那血杀标识只出现了两样,是也不是?”
“少主,甭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我想起来了,当时出现的好像正是一朵彼岸花和几个鬼骷髅头,就在老庄主的书房内……”
出人意料地,一听那‘鬼面人‘似有意若无意地提起了这茬,倒是瞬间戳中了那剑侍的心结,打开了他的记忆之门……
随着他的回忆,宇文澈似是也跟着想起了些什么……
“小子?如何?这下该相信老夫说的话了吧?”
时下,那‘鬼面人‘察言观色间,发现宇文澈与剑侍二人已隐隐有被自己说动的迹象,又不忘借机‘添薪加火‘,居心不良地说着反话,刺激道。
“小子,关于你‘圣剑山庄‘满门被屠的真相及线索,老夫可是如实都告诉你了……”
“至于你小子,有没有本事,能不能报得了仇,那就不关老夫的事了……”
“言及至此,小子,老夫再好心地提醒你一句:那‘飞鹰阁‘势力虽大,但还比不上那‘浮生殿‘,那‘浮生殿‘才是真正令江湖中人闻之色变、不敢招惹的一个所在!”
“若论起你‘圣剑山庄‘真正的仇人,‘飞鹰阁‘只是帮凶,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罢了,其实,你真正要警惕和对付的乃是那操纵‘飞鹰阁‘的幕后黑手‘浮生殿‘……”
“行了,老夫该说之话已说得差不多了,何去何从,就看你小子如何决择了……”
“倘若你小子实在没有本事和能力,硬碰硬,去挑战那‘浮生殿‘,不如,就听老夫一言,把那血海深仇暂且抛之脑后,寻一安稳僻静之地,隐姓埋名,了此余生,也好保存和延续你‘圣剑山庄‘最后的一点血脉和香火……”
“哈哈哈!”
“怎样?小子,江湖险恶,生死无常,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老夫也是为你着想,这也不失为一明哲保身、安稳度日的良策呀?”
“住口!”
“阁下不必多说,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宇文澈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岂会苟安偷生,弃家仇于不报?”
“那我还有什么资格称自己为‘圣剑山庄‘的后人,还有何脸面去面对我‘圣剑山庄‘无辜惨死的三百多口亡灵……”
“人生在世,大丈夫自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宇文澈决非贪生怕死之辈,哪怕粉身碎骨,也誓要为我‘圣剑山庄‘讨回公道!”
“不管那‘浮生殿‘和那‘飞鹰阁‘到底是何恐怖所在,到底是何龙潭虎穴之地,我宇文澈也定要闯上一闯,查明真相,报此血海深仇!”
也许,对于眼下的宇文澈来说,在历经家破人亡、满门被屠的一系列变故后,报仇已成了他不得不要面对的头等大事和时时不忘的心结,在听了那‘鬼面人‘刻意的一席激言后,顿时又唤起了他心底浓浓的怒火和喷薄欲出的仇焰……
“好小子,有血性,有骨气!”
“那老夫就等你小子的好消息了!”
“哈哈哈!”
于是,在宇文澈义正严词地表明自己的决心之后,又是一阵格格不入的怪笑声第五次响了起来,与之,在那阵听来,让人格外瘆人的笑声中,那‘鬼面人‘竟与来时一般,眨眼间,就如飘忽不定的鬼魅一般,神秘地消失不见了……
苍茫夜色中,离‘圣剑山庄‘距此不远的一处秘林,
一伙身穿黑色斗篷、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正在集结待令,恭敛以待……
“我等参见‘金令鬼使‘!鬼使有礼!”
甫一当一盏忽明忽暗的、犹如鬼灯的灯笼,在这个时辰,诡异地出现在这片秘林中时,只见那一伙黑衣人竟无比恭敬地全都单膝跪地,朝着那灯笼所在的方向,恭声跪迎道。
“哈哈哈!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