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真的耶,他们二人真的很相配啊!”
待那剑侍话音刚落,黄衫少女冷沫儿亦不落其后,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黄雀般紧跟着嚷嚷道。
“是吧,婆婆,子寒姐姐,你们认为呢?”
说着,她还朝古婆婆、紫衣少女莫子寒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分别传递了一个古灵精怪、别有深意的眼神,那眼神的意思分明就是:看吧,你们的看法肯定与我一样吧!姑娘红鸾星动了……
“嗯!我们沫儿说是就是!”
当下,古婆婆和莫子寒见她如此,不由双双相视一笑,皆点头应道。
也许在她们看来,在两年多的朝夕相处中,她们早已把宇文澈和剑侍二人当作了自己的亲人……相对于上官流雪与宇文澈之间暗生的情愫,她们也是由衷看好的,并深深地予以了祝福……
这厢,就在众人言笑晏晏地小声谈论之际,林中比试切磋的二人仍在继续,一直持续到了明月高悬之时……
但见上官流雪手持的是一柄‘见风即寒,遇水即坚‘的软剑,仿如一条柔中带钢,钢中带柔的白练,一手剑术被她使得是出神入化、轻灵飘逸,剑招虚实兼有,幻化无穷,直把宇文澈看得是啧啧称赞不已……
“流雪,你这‘幻影分光剑法‘,果然奥妙无穷!”
因两人情意日笃,关系日近,私下里,宇文澈早就以上官流雪的闺名直呼,而上官流雪亦如此,更是直呼他为‘阿澈‘。
“还好!刚才那几招,阿澈,你可看清楚了?”
上官流雪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问道。
“嗯!看清楚了!要不,流雪,咱们再演试一番?”
“好!”
于是,二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似一对比翼齐飞的比翼鸟,灵动辗转之间,将这套‘幻影分光剑法‘生生地演绎成了一套情侣剑法……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后,两人方才停手……
“好了,你之剑法已大成,武功亦非昔日可比,明日便可出谷了!”
这时,闻听上官流雪缓缓开口,平静地说道。
“流雪,你这是……要赶我走?”
猛地,乍一听上官流雪之言,宇文澈似有点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她,显得颇为震惊,拿剑的手亦有点发抖……
“不,阿澈!我并非要赶你走,两年了,归云谷就好比是你的家呀!如若没有那些恩怨纷争,我倒希望你永远留下来!”
“可是阿澈,难道你能忘了你身负的血海深仇吗?犹记得当日,你曾对我言及,要找出幕后真凶,为你‘圣剑山庄‘无辜枉死之人讨回公道,报此大仇!如今,你学有所成,也时候该重出江湖了……”
此时,上官流雪深情地看了宇文澈一眼,依然耐着性子,设身处地地站在宇文澈的角度,一如既往地陈述事实道,语声中隐见浓浓的不舍之意。
“诚如有一句话说得好,‘策马江湖梦,倚剑仗歌行!‘你我既身为江湖儿女,自当快意了恩仇!去吧,阿澈,去做你该做之事吧!明日就由古婆婆送你们出谷吧!”
言及至此,宇文澈已知上官流雪是一心为了他好,然朝夕相处生出的情意,却令他万分不舍上官流雪,只见他如木头桩子一般立在原地,魂不守舍,怔怔地发了好一会儿呆,踌躇伫立了许久……
片晌,才听他轻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流雪,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说得对,我身负血海深仇,午夜梦回,没有一刻忘记过!”
“每每想起那些无辜残死的亲人,我的心都在流泪,都在泣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就是身为江湖人的悲哀!我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一名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与你携手隐于这‘归云谷‘,共度余生,该有多好啊!”
“流雪,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说到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之语,亦使上官流雪动容不已,深有所触……
“别这样,阿澈!有道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应被儿女私情所牵绊!且你我情意相通,来日方长,有缘自会相见的!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亦会出谷入世,自会去寻你!”
“真的,流雪?你没有骗我?”
“当然!我何曾骗过于你!归云谷宗主一向言出必践!”
“那就好!流雪,临别之际,我想与你互定终身,不知你能答应我否?”
彼时,在两人互诉衷肠之时,宇文澈适时地提出了一个令上官流雪还来不及反应,猝不及防的意外请求。
“互定终身?”
“对,互定终身!流雪,我想要一份安心,而这份安心,就是你对我的心意,你能答应我吗?”
又是第二次请求,在这般柔情蜜意的攻势下,本就已对他芳心暗许的上官流雪,终是略含娇羞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好!阿澈,我答应你!”
“流雪……”
听她痛快地答应了自己,此刻,宇文澈可说是高兴得不知所措……情难自抑之下,突见他一把抱住了上官流雪……
就这样,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在这钟灵毓秀的‘武林圣地‘归云谷,对着清风明月,寒潭瀑布,佳木奇花,以上天为佐证,互定了终身,互赠了定情信物,互盟了定情誓言……
一把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由千年玄铁打造的短刃,一块白玉无暇、沁寒冰凉的上好羊脂玉佩,代表的是他们情比金坚、情深无悔的真心真情……
一夜过去,第二日,宇文澈带着剑侍,在古婆婆的引领下,从后山绕道而行,彻底走出了他生活了两年多的归云谷,开始踏上了重出江湖的血雨腥风之路……
或许,他不知道,此一去,前方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命运之手暗暗推动着一切,也操纵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造化弄人,世事无常,仅在一线之间,可能他更不知道,在他走后,不久,一场危机正悄然逼近了归云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