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舍利在张元的控制下,生出莲花虚影,一百零八只异兽虚影奔腾,钻入了那刚出生孩子的眉心。
那孩子立即止住了哭声,笑了起来。
“且为我这位徒儿作做足了声势!”张元说着,显出了身形。
众人只见他身着道袍,不染一丝尘埃,眉心生着红莲,一手托着白玉瓶,一手持着一枝青翠欲滴,仿佛才折下来的柳枝,飘然若仙。
“仙人何来!”那李仲明也读过许多神怪异志,知道这世上有着许多有法力神通之人,与那神仙无异。
因此,他见了张元,还算镇定,其他的凡人,早就跪倒了一片。
“你这孩儿天生不凡,今日吾特来点化!”
张元手中柳枝挥洒下点点生机甘霖,落在屋中。
众人得了生机甘霖,只觉得身上病痛全无,神清气爽,知道得了机缘,心中欢喜,不停的磕头跪拜。
张元手中光华一闪,点在了那孩子的额头上,唤醒了天邪魔童蒙昧了的神魂灵光。
那孩子眼中生出灵动,仿佛生而知之一般,竟然开口,唤道:“师尊!”
众人皆惊,还未曾见过刚出生的孩子能够开口说话。
但转念一想,这孩子连仙人都引了出来,要是没有点神异,反而不正常。
“这一世好生修行,别忘了为师之前所说。”张元点醒了他,不欲久留,转生要走。
“师尊,徒儿前世今生都没有姓名,还请师尊赐下!”
张元脚下生出红莲,朗声说道:“今生你父亲姓李,你便叫做无邪吧,李无邪!”
说完,空出显出五光十色的仙门,其中有着琼楼玉宇,仙女白鹤等等景象,张元踏着红莲飘然进入其中,消失不见。
“你倒是会弄这些景象,看起来颇为熟练!”张元隐了身形,对一边的玉冰绮说道。
刚才那仙门景象,都是玉冰绮在暗处施法弄出来的。
玉冰绮笑道:“还不是教主要做足了气势,为了配合你,我才弄出来的。”
“你倒是玩的开心,天邪魔童已经转生,你可还能感应到他原本应该转生的地方?”张元问道。
“当然还能感应到,你让他顶替了大德神僧转生,莫非是要大德神僧去替他?”玉冰绮有些惊诧。
张元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果直接灭杀了他的神魂,那宝寿佛主一定会感应到,但是放他转生去,等宝寿佛主发现的时候就晚了!”
“教主手段了得,没想到你比我做的更绝!”玉冰绮喃喃说道,心中对张元再不敢生出轻视之心。
“那就走吧,等大德神僧转生之后,你也有好处!”张元说道。
二人化作遁光,不一会就到了城东一户寻常人家中。
那户人家中,也有产妇正在生产,门外等着的正是之前道庙中求佛的老婆婆。
“造化弄人啊,竟然是这户人家,大德神僧转生到这里恐怕日子不会好过!”玉冰绮说道。
如果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天邪魔童转生到这里,恐怕会闹的天翻地覆,练出一身魔道手段,归入张元门下。
但现在大德神僧转生在这里,日后如何,恐怕就说不清楚了。
“佛门总说,处处都是修行,大德神僧如果在这里能够渡过劫难,能重修佛法,那才配得上他的称号!”
张元说着,把大德神僧的神魂记忆一抹,送入了那户人家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张元这般作为,就算日后大德神僧转醒,也记不得前世的记忆了。
那大德神僧一转生,玉冰绮就感应到自己这天邪魔童所化的身躯,再也不受牵扯,身上生出白烟。
那白烟滚动,其中似乎有万虫鸣叫,渗人至极。
过了片刻,那白烟散去,玉冰绮的模样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她的修为已经从观想境踏入了铸魂境。
“他一转生,我这身躯都自在了不少,魂魄也能吸收转化更多的物质来恢复实力了。”玉冰绮感应着自身变化,说道。
现在她能踏入铸魂境,是原本那天邪魔童的积累已经足够,只是受到限制晋升不得。
现在没了束缚,加上玉冰绮的残魂质地本就远超铸魂境,因此才这么快踏入了铸魂境。
但是她想要在进一步,成就归府境,就没这么简单了,还得重新修道韵,渡归府劫数,之后凝聚道果的时候,那雷劫一样要再来一次。
“你现在铸魂境的修为,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了。”
张元正说着,那大德神僧转生的那户人家中就生了变故。
她们家中闯入了一队官兵,将家中的男主人捉拿下狱,原来是他得罪了权贵。
那老婆婆在拉扯中,被官兵一推,撞在了桌角上,血流不止,也无人管,不一会就一命呜呼。
只剩下她那儿媳,和刚刚出生的孙儿。
“这,这是教主你弄的变化?”玉冰绮问道。
张元摇摇头,他也发现了问题,这大德神僧身上似乎带着劫气,在不断的产生变数。
“先看看再说。”张元脸色凝重,也不知道这般变化是好是坏。
又过了几日,那户人家中,趁着夜色出来一个包裹严实的女子,怀中抱着襁褓。
襁褓中就是大德神僧的转生之身。
“孩子啊,娘真的是没有办法,家破人亡,我自身也难保,顾不得你了!”那女子一边奔走,一边对襁褓中的孩子低声说着。
那襁褓中的孩子,睁着眼睛,眼神清澈。
那女子不敢再低头去看,害怕自己狠不下心来,毁了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她在夜色中飞快的奔走,终于到了城外山脚下的一处破庙中。
那破庙中的佛像残破不堪,供台上都是蜘蛛网。
她把手中襁褓放在地上,喃喃说道:“孩子啊,就到这里吧,能不能活,就看你的命数了,我要走了,此去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说着,她放声大哭了一场,才平静了下来,在庙中破烂的香炉中扒拉出几节断香来。
那女子将自己的长发拽下来一缕,小心的将那几节断香缠绕成一支,点燃了插入香炉中。
做完这一切,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破庙,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