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先锋部队往回撤,高俅就催促中军保护自己,先向后方撤去。
风势渐小后,高廉指挥身后三百飞天神兵,骑着马冲进朝廷阵营中,收拾残局。
一直观望着战场局势的武柏,见到高廉祭出法术后,也被震撼到了。
那真是遮天蔽日,一点都不比公孙胜的法术弱。
也难怪这厮有造反的底气。
武柏估摸这一仗打下来,高俅起码折损了一半兵马。
损兵折将在所难免,最重要的是士气。
朝廷队伍见到高廉这等厉害,只怕已经没了再战的勇气。
武柏就纳闷了,高廉与公孙胜的法术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按理来说拥有这等法术的人战力应该不弱才对,可是经过和公孙胜交手后,武柏陡然发现,公孙胜根本就打不过自己。
无论公孙胜也好,高廉也罢,他们的法术都是群体攻击。
可以给军队造成大规模的伤害。
但若是对上武功高强的武林中人,这法术虽然能影响到他们,但并不足以致命。
而且等武林中人反应过来后,很可能会对施术者进行反杀。
这是武柏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单挑一下高廉。
时迁曾经从高廉身上偷到过一本轻功秘籍,还跟逍遥派的轻功有所相似,也不知道这厮是从哪里得来的。
如今高廉已经和朝廷扛上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也不用担心高廉不敢造反了,是时候去验证一下高廉的法术是怎么回事了。
打定主意后,武柏悄悄回到了城中,找到接应他的丐帮弟子,将衣服换了回来。
并命令丐帮弟子关注高廉的动向。
高俅一直跑到三十里外才敢停下来,赶紧命令手下军官轻点人数。
一番清点下来,发现就剩下了八千多人。
把个高俅给吓的不轻。
心中踌躇这该如何交待。
两万人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何况如今就剩下了八千人。
高俅那叫一个愁呀,心里把高廉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骂着骂着忽然回过味儿来,这他嘛的跟这混蛋一个祖宗,骂高廉家祖宗十八代,那不就是在骂自己家的祖宗十八代嘛。
连带着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把个高俅给气的呀。
得了,这一仗也没法打了,赶紧找最近的城池扎住兵,再从长计议吧。
打定主意后,高俅又催促这支残军败将急忙启程。
在这荒郊野岭的待着,他可没安全感,还是赶紧走为妙。
高廉得了胜,命令手下清理战场,然后将城门关紧,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把论功行赏的事情交给了手下处理,他则领着一队亲兵急匆匆的向家里赶去。
高俅突然带兵攻打,让他怀疑家中出了细作。
如果不尽快调查出来,他寝食难安。
带着亲兵赶到家里后,他先让管家把所有人聚集到了大厅里。
高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高廉不动声色道:“我想了解了解这几天大家都在干什么。
管家,就从你开始,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这位年纪已经五旬的管家跟了高廉几十年了,可谓是心腹中的心腹。
高廉突然这么搞让他心里也挺慌的,觉得府里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所以他不敢隐瞒,将自己这几天的行踪详细说了出来。
凡是涉及到的人,都能给他作证。
管家第一个洗脱了嫌疑。
高廉府中一共有三十二名下人,他们全都把自己的行动轨迹说了一遍。
而且每个人都有其他人可以作证。
查了一圈居然没有任何收获!
高廉有些郁闷了。
他只好说道:“刚才在城外,朝中大臣高太尉,领兵讨伐高唐州,说本官意图谋反。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但这事儿经不住推敲。
那高太尉是我叔伯弟兄,我能做到这高唐州知府,也是他的功劳。
他既然笃定我有谋反的心思,那就一定有了确凿的证据。
这么隐秘的事情外人不可能知道,你们谁是高俅派来的细作,现在最好站出来。
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如若不然,让我调查出来,定要他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刚刚,本官已经大败朝廷兵马,活捉高俅也是手到擒来。
你们最好掂量掂量,高俅会不会为了一个下人,忍受的住我的酷刑!”
三十二名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总之就是没有一个站出来承认的。
高廉见罢,朝着站在院子中的亲兵喝道:“来呀,把他们都给我带下去饿三天!”
高夫人一惊,急忙劝阻道:“老爷,你疯了吧,把他们都带走,谁来伺候咱们呀?”
高廉不屑道:“下人多的是,一会儿再招一批过来。”
高夫人道:“再招一批就安全了吗?
好歹留几个重要的呀!”
高廉一想也是,这些下人中有很多都已经跟了他们好些年了,用着也顺手,再换一批过来未必合意。
于是就把几位老资历留了下来,其他人全部带走。
准备饿三天看看有没有收获。
如果没有收获就继续饿着。
谁忍不住饿死活该。
等把人都带下去后,高夫人提醒道:“你确定是府中出了细作,而不是军营中出了细作?”
高廉道:“我在军营中就跟几位心腹手下提了提这事儿,别人跟本就不知道。”
高夫人怀疑道:“难道你的心腹手下就是安全的吗?”
高廉道:“那是自然,我与他们荣辱与共,我的身价高了,他们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你确定他们不会乱说话?”
高廉打包票道:“他们知道泄露军情是什么罪,所以没人敢触犯军规。
哪像你呀,天天把做皇后挂在嘴边上,很怕别人不知道你要造反一样。”
高夫人见高廉有责怪的意思,委屈道:“老爷这是在责备我不该痴心妄想吗?”
高廉见夫人眼眶打起了泪花,急忙道:“夫人呀,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只是这事儿吧,不宜宣扬。
现在高俅突然带兵攻打,把我都搞懵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消息。
府中只有夫人天天念叨这事儿,所以我就怀疑家里出了细作。
幸好我早已有所准备,不然非得被打个措手不及。”
高夫人道:“这难道不是天意吗,若照老爷的意思,都不知道该何时起兵。
现在也不用考虑了,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
老爷是不是该想想如何昭告天下,要自立为王了。
不行,我得尽快找一趟城里的高裁缝,让他给老爷绣身龙袍。
我也要绣一身皇后穿的宫装礼服……”
听着夫人的絮絮念,高廉不觉有点头大。
唉~女人……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的高廉到城门口巡视了一圈。
战事一起他更加无心男女之事,从城门口回来后径直来到练功房。
只是他刚刚坐定身体,准备开始修炼的时候,练功房的门咣当一声被一股劲气撞开。
一名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飞身跃来,掌势罩住他的面门,想要将他一掌毙命。
高廉大惊失色,急忙运掌抵挡。
武柏并没想着要取高廉的命,是以手掌击在了高廉伸出的手掌上。
二人就这般对了一掌。
但武柏只使用了三分力,怎料高廉的掌力挺雄厚,直接把武柏击退。
就在他准备继续攻击的时候,忽觉掌中有一股绵软如同小蛇般的劲力,沿着手中经脉侵入体内。
小蛇所过之处身体并无不适之感,若非武柏的内力修为突破到第三阶段,经脉对外来力量比较敏感,他根本就察觉不到。
体内的武皇真气不等武柏做出反应,快速将这股外来力量化解干净。
“想不到高大人还有如此手段!”
高廉见一掌就把武柏逼退,信心大增,从榻上跃到地面,冷笑道:“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的是!”
说罢,他欺身而上,手掌配合着身法运转舒展,掌势连绵不断,掌法颇为精妙,竟有几分道家风范。
每一道掌力看似绵软,实则外柔内刚。
武柏闪避到一张凳子前,忽而将凳子举起接了高廉一掌。
高廉看似绵软的一掌落在凳子上后,竟突然爆发出迅猛的威力。
将这凳子一掌打的粉碎。
武柏惊叹道:“高大人好掌法,不知师承何处?”
高廉阴恻恻道:“下地狱去问阎罗王吧!”
没人肯轻易吐露自己的根基。
武柏也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在问。
他见高廉不肯说,只好说道:“你这掌法虽有几分道门影子,但招招透着阴毒,绝非明门正派所受。
高大人偷练魔功小心走火入魔!”
高廉见自己每天勤加苦练的功夫始终拿不下武柏,不免有几分气恼:“老子的事情,要你多管!”
武柏忽而奚落道:“我以为有多精妙,过上几招,也不过如此。
高大人,你再不使用法术,我可要取你项上人头啦!”
高廉有苦难言,也不答话,只管挥动双掌,指望着寻到武柏的破绽,再打武柏两三掌,也就够了。
见始终逼不出高廉的法术,武柏只好使出《天山六阳掌》,一掌轰在了高廉的胸前,打的他踉跄后退。
武柏没有乘胜追击,小心戒备着高廉会不会用出法术来攻击。
结果,高廉捂着胸口,嘴角淌着血,惊愕的看着武柏,问道:“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