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厉乞丐一愣,这苟娘养的,居然也自称是丐帮的。
是丐帮的那就好办了。
这厮即便匍匐在武柏的脚下,也依然狂妄道:“小子,你摊上大事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他呀!”
净衣派的乞丐们听到命令后,没有任何犹豫,扬起棒子就朝着武柏打去。
武柏本想运起《逍遥游》步法躲避开,但脑中猛然闪起今早看到的《沾衣十八跌》的招式。
他脚下没动,上身扭曲,堪堪躲过众棒的袭击。
然后顺棒而上,连消带打,将一名净衣派弟子跌倒在地。
一击得手,身形急转,拳头迅疾落在净衣派弟子身上,将众人打翻在地。
凶厉乞丐傻了眼,站起来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叫嚣道:“你给我等着!”
小丙不安的跑到武柏身边,说道:“柏哥,你闯祸了,丐帮弟子私下是不允许斗殴的。”
武柏道:“是他们要打你在先,我这是正当防卫。”
小丙心虚道:“其实是咱们犯错在先的。
啥也别说了,赶紧回去将这件事禀告给丁长老吧。”
武柏没有托大,也没了继续购买其它下酒菜的兴趣,索性又返回烤鹅店买了三只烤鹅。
二人急匆匆的返回丐帮总舵,小丙见到丁辉后,焦急的大呼道:“长老,不好了!”
丁辉的心咯噔了一下,急忙迎上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丙一五一十的将他们的遭遇讲给了丁辉听。
丁辉听罢,暗道一声不妙,顿时也没了喝酒的兴趣。
“赶紧把烤鹅藏起来,那帮家伙肯定会借机生事。”他要求道。
武松听说武柏打跑了五六个净衣派弟子,哈哈笑了起来,赞赏的拍了拍堂弟的肩膀:“好样的。”
他转而看向丁辉道:“大师兄不必着慌,咱们且先吃酒,净衣派的人若找来,我兄弟二人自会承担。”
说着,他撕下一只鹅腿扔向丁辉,又撕下一块儿肉放进了自己的嘴中。
“嗯,好吃!”
丁辉接过鹅腿,抵御住肉香的诱惑,说道:“你们刚来,不晓得这其中的道理。”
武柏满不在乎道:“大师兄,烤鹅是我买的,人也是我打的,他们若来不依不饶,大不了让他们打我一顿。”
丁辉脸色一正:“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污衣派的人岂容他们随意欺负。
他们不来则罢,若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何话要说。”
说完,他一口咬向鹅腿。
起初,武松见丁辉瞻前顾后,有了几分轻视。
此刻方才笑了笑,端起酒坛,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口,然后抛向丁辉,道:“先喝个痛快再说。”
丁辉扬手接过飞来的酒坛,仰起脖子就灌。
而后又抛给了武柏。
武柏双手稳稳接住,却斯文的喝了一大口。
这酒闻着甘烈,入口却绵柔醇香,化作暖流涌向腹中,使得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
喝完一口,他把酒坛递给了旁边的小丙。
小丙情知自己地位低微,并不敢造次,连忙摆手道:“你们喝,你们喝,我不会饮酒。”
武柏道:“不会那就学学。”
武松也道:“让你喝你就喝,婆婆妈妈的不像男子汉。”
丁辉也道:“既然是我二位师弟美意,你也尝尝吧。”
小丙这才接过酒坛,抿了一小口。
兴许是真的不会喝酒,他被呛了一下,不消一会儿脸上就染了一层红。
他赶紧将酒坛递还给武柏:“好辣,浑身发热。”
武柏看着他的样子笑了起来,酒坛送到嘴边又饮了一口后,随手抛给武松。
武松接过酒坛,正咕咚咕咚的喝着,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厉喝:“丁辉,你可知罪!”
只见一位年约四十,穿着青色长衫,手拿黑金木棒的男子,领着二三十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丁辉看向来人,冷然笑道:“赵敬,你不好好在净衣派的地头待着,带这么多人来我污衣派做甚?”
赵敬身后,那位长相凶厉的乞丐指着武柏说道:“就是他打伤的我们,小丙违反污衣派的规矩,我说了他几句,那厮上来就打我们。”
武柏回辩道:“你若好言好语的说,我又何必动粗。
小丙随我从烤鹅店里刚出来,你就污蔑他坏了规矩,不分青红皂白的举起棒子就打。
你们净衣派就这么见不得我们污衣派好吗?”
赵敬扫了武柏一眼,见武柏穿的干干净净的,心中起疑,问道:“丁辉,这厮是谁?”
丁辉道:“我刚入门的师弟……”
“那就是你们污衣派的弟子咯。”赵敬寻到了丁辉话中的破绽,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
“没错,他刚入门,很多规矩还不懂。”丁辉大方承认道。
赵敬指着小丙道:“刚入门的不懂,这小乞丐总懂吧。”
被净衣派的九袋长老语气不善的指着,小丙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体若筛糠,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丁辉辩无可辩,不会强词夺理,面无表情的瞪着赵敬道:“你待如何?”
赵敬冷笑道:“你污衣派弟子坏了规矩,难道不该接受惩罚吗?”
丁辉道:“就算惩罚,也轮不到你净衣派多管闲事。”
赵敬道:“我今天就看看你如何惩罚,你若包庇,那就证明污衣派认同了净衣派的规矩,那么你们污衣派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了,从此丐帮只留净衣派足以!”
丁辉怒道:“我说了,这是污衣派的事!”
赵敬一字一顿道:“这是丐帮的事!”
二人的目光对撞在一起,毫不相让,就像宿敌一样。
局面陷入僵持。
这时,武柏说道:“看来赵长老是想要当帮主呀,竟然如此偷换概念,小题大做,欲致我污衣派死无葬身之地。
常言道,窥一斑而知全豹,瞧瞧你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哪。
可想赵长老的人品如何。
就你这胸襟,只怕当上帮主后,也会搞得丐帮乌烟瘴气。
想当年杏子林内,四大长老受全舵主与马夫人蛊惑,欲对乔帮主不利。
后来乔帮主是怎么做的,想必丐帮老一辈的人都知道。
而赵长老现在又在做什么,居然和一位刚入门的弟子斤斤计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武柏一席话说的赵敬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当年杏子林的事,他可是亲身经历者,只不过当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乞丐而已。
以下犯上是丐帮大忌,万死难辞其咎。
而乔帮主义薄云天,没有怪罪四大长老,还以身替罚,插了几把刀在自己身上,赎了四大长老的罪过。
现在武柏知道自己理亏,只能避重就轻,拿“义”来压赵敬。
这一招果然凑效,赵敬绷着脸不再说话。
可就在这时,净衣派人群中忽然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