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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章:天心禅法,玉颜白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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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心即我心,我心即天地。”竹儿双目放光,“是不是人家想让它下雪就下雪,想晴天就晴天?”

    随着她说话,银白世界便在各种场景转换,靡靡的细雨,壮观的日出,迷人的晚霞以及春花秋月,把她看得心花怒放。

    “不错。”迦叶笑道,“道门也有定静的功夫,但绝没有老和尚教给你的‘天心禅’来得玄妙,只要你按老和尚的法门修行,再有老和尚徒步十年积累下来的修持赠予你,一二年功夫就能初步入门。”

    这“天心禅”确实是天下一等一的法门,它无法进境修为,妙用却远在《照蕴五空炼形篇》的筑基法门之上。

    “一二年才入门啊。”竹儿怎么知道这对于她而言是一个莫大的机缘,有些失望道。

    “一二年已然极短了。”迦叶有些哭笑不得,“要知道老和尚当年也是用了十年的功夫才入门。”

    “嘻嘻,入门之后哩?”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和尚就可以领你去见佛祖了。佛祖有三十五部登天浮屠,任意一门都足以让你成就无上功行。”迦叶笑道,“不过见着佛祖可不能再这般嬉皮笑脸,知道了吗。”

    “哦。”竹儿歪了歪螓,又道,“那成佛之后就可以开始[举行三十五佛行吗?”

    “不错,只要你成就自然佛果位,我们就可以开始了。”迦叶道。

    竹儿的待遇是极高的,佛门没有哪一个弟子能得到迦叶亲自指导入门,再由三圣佛授无上法门。

    “可是,万一人家资质低劣,数十年的功夫都无法成佛,量劫在此之前就爆发了怎么办?”竹儿对此很是担忧。而且对于要离开法相宗一事,她还有些犹豫不决。她从未单独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更从未离开主人那么久,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不用担心,我佛早已预见这一切。”迦叶笑道,“你只要安心修禅,待见到佛祖,就知道一切担忧都是不必要的。”

    “我们来说说‘天心禅’的第一篇。”他挥了挥手,场景又是一变,却是来到一处枯燥的禅房里,“第一篇讲‘戒’。”

    “戒?”竹儿的小脸充满疑惑。

    迦叶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戒贪、嗔、痴:贪念可使人心盲,嗔念教人发狂,痴念生就‘我执’,若不戒,难体天心;”

    “戒相色:无人色,无我色,无界色;”

    “戒实虚:实为物相,虚为魔相;”

    “戒念动:念如止水,不动如山;”

    “戒归宿:不惜皮囊……”

    单单一篇‘戒’,洋洋洒洒数千字,听得竹儿头晕脑胀。心想追求大道果然不是一件易事。她生性执拗,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半途而废,便端正了身形,认真听着迦叶讲解。

    迦叶见状,自然讲得更是卖力。一个愿教,一个愿学,投入进去,进度就快了起来。

    ……

    入夜,在招待了苏伏三人之后,太行剑派的核心成员都聚了起来,在一处议事厅内。

    除衡阳真人、李三思以外,长老级的人物还有两个,一个是名义上的传功长老云俢,一个是执事长老郑西星。

    在十年前,长老级的人物是现在的一倍还多。在与丹霞门的交恶中,死了很多人,太行剑派的人锐减,现在年轻一辈的弟子就剩了晁补之几个,已算得上人丁凋零。

    晁补之勉强算半个长老,但修为与宋玉书在伯仲之间。晁景仁等几个弟子就更不用提了,都还未成长。

    而太行剑派的式微,也引发了许多的恶果:譬如三山岛的凡民都不太愿意送自家孩子来太行剑派做道童,收不到资质优秀的弟子也就意味着道统会逐渐衰败。

    “今日已然把丹霞门彻底得罪了。”衡阳真人神情肃然,“明日妖帝一走,就是考验我们太行剑派的时候。虽然打伤宋玉书的是苏瞳殿下,但我想宋清扬那个卑鄙小人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掌教说得是。”众人都是肃然点头。

    晁景仁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他自责道:“都怪我,若是我不反抗,让宋玉书侮辱就侮辱了,与太行剑派的存亡比起来,弟子的颜面又算什么。”

    “你能这样想,也不枉苏瞳殿下帮你出头一场。”衡阳真人叹了口气,“不过,纵然你不反抗,该来的总会来,迟早而已。”

    “掌教为什么不请妖帝庇护。”晁雪松双拳紧攥,有害怕,有愤怒,还有难过。

    云修的年纪与李三思差不多,他与晁补之的兄长相交莫逆,所以对晁家的两个孩子也格外疼爱。

    “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他揉了揉晁雪松的头,笑着说,“妖帝在太行山一日,丹霞门就不敢动手,但妖帝不可能在我们这里呆一辈子,又如何能耽误妖帝行程。”

    “他,他不是有许多厉害的属下。”晁雪松感到了一丝安全感,稍微放松了拳头。

    “我们太行山算什么呀,除了你叔跟他有一点点交情,还能有什么,人家凭什么帮我们。”云修苦笑一声,旋又正色道,“雪松,你要记住,做人一定要有原则与底线。妖帝愿意帮我们,那是情分,若我们主动开口,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若太行剑派果真不可避免灭门,你与景仁就去投靠妖神宫,当牛做马,学个一招半式,能护身就好了,千万不要想着报仇,知道吗?”

    这话说得好生悲凉,也非常悲观,却无人反驳。

    “我已传讯子敬兄,想来明日应当能赶上。”晁补之笑着安慰道,“子敬与我相交多年,绝不会坐视不理。”

    “可是玉清宗**?”郑西星看着三十余岁,比较沉默寡言,听了这话却是微微一喜。

    “是。”

    ……

    晁雪松情绪低落,独自一人从山道上走下来。对于他而言,太行山就是家,从小到大,师门长辈与同门就是家人。这山的每一棵草木都是他的朋友,都让他无法割舍,可他却无法守护。

    想着明天太行山很可能易主,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这时正经过一处别院,那别院灯火通明,好像是三位贵客住的地方。

    他驻足在院门口,心潮澎湃。他很想进去求求妖帝,就算给他当牛做马,只要明日太行山无事,他什么都愿意做。

    他紧紧攥着衣角,咬一咬牙,正要踏进去,这时从院中顺风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爹爹,人家洗完啦,可以开始今天的双修了哦!”

    “双……双修?”晁雪松的脸瞬间通红,逃也似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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