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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色空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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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若让我遇到那偷盗小贼,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呃……”祁龙轩脸色微变,咽了咽口水道:“确实……确实该死。”

    三天后,大月氏,贵霜古国遗址,号称西出玉门关后,黑沙漠最后的一片绿洲。

    这里群山环绕,雄关连阕,坐落阿姆河北岸,乃是浑然天成的一片山城。

    山城之上,是一片宫堡式建筑群,放眼望去,极其雄伟。

    宫殿、灵塔殿、佛殿、经堂、僧舍、庭院等一应俱全,建筑依山垒砌,群楼重迭,殿宇嵯峨,高耸的宫墙屹立如削壁,使建筑仿佛与山岗融为一体,气势恢弘。

    牟尼上师带着两人来到关前,驻足仰望,祁龙轩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这一路上,他们不舍昼夜的赶了七天路,终于是来到了修罗鬼蜮的核心,曾经的贵霜帝国,象征着佛教鼎盛的正法时期,正是发源于此。

    在佛忏修行了百年,对于如来正法的前世今生,祁龙轩并不陌生。

    据说在正法时期之前,佛教还是部派时期,各派之间的歧义和争论很厉害,互相攻讦,征伐不断,那时的大月氏正值贵霜帝国统治。

    有一日迦王一世请众僧入宫说法,结果每人讲的都不一样,他深感部派纷争对佛教不利,便与胁尊者商议发起结集,对十八部众说法进行整理记录,并召集五百罗汉对经律进行解释,编成《大毗婆沙论》。

    这次结集改变了佛教部派纷争的局面,使佛教徒致力于修证和研讨佛法,从而促成了在理论和证果上具有更大成就的大乘佛教的产生,那是佛教最为辉煌的时代。

    而后六百年,西方拜火教兴起,太阳神崇拜以火起物摧之势,席卷整个西域大地,虽后来古东方修真势力介入,使智慧佛种得以保存,但大战过后,西域佛门从此一蹶不振,而后几经政教更迭,早已是变得面目全非。

    至少在祁龙轩感觉,他刚踏上这片传说中的佛源圣地,丝毫感受不到在佛乡神圣庄严,相反的,竟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按照修真界的惯例,在靠近城邦的十里之地,他们必须要降到地面,弃剑步行,以彰显自己的善意。

    而越靠近贵霜山城,他们遇到的苦行僧人越来越多,牟尼上师解释说,那是与他们同样,来参加觉悟鬼禅的。

    只是西域大地外道邪说遍地开花,虽都托名佛教,但教义却大相径庭。

    比如不禁杀生的苯教徒,他们身穿袈裟,脸上神色虔诚,身上却挂满了由人骨做成的法器。

    有的头戴骷髅冠,身披人皮,有的挂人头链,手持头骨碗,见到师徒三人,一名领队的老僧似乎认出了牟尼上师,上前寒暄了几句,并送了他一支名叫罡洞笛子。

    待他走后,牟尼上师解释道,罡洞是古象雄佛法的音译,实为人骨笛,乃是用人的小腿骨制成,局部镀以铜漆,表徵空性。

    祁龙轩不由一阵头皮发麻,牟尼上师却是一幅司空见惯,解释说,罡洞人骨笛并非活人身上取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骨都能做成法器,而是圆寂的高僧遗骨。

    在原始苯教的认知里,他们认为拿已经失去灵魂的“皮囊”来制作法器,乃是最尊贵的布施,符合佛家舍身布施的理念,是人生最后一次的善行。

    所以在原始苯教的人骨法器中,罡洞骨笛只是其中一种,除此之外还有头骨碗,骨珠、人皮鼓、天灵盖等,还有最具盛名的人皮唐卡。

    唐卡也是古象雄佛法音译,意为卷轴,一般来自两种途径。

    一是得道高僧的传承,一些高僧生前,会将一些极具象征意义的佛像以及事件绘制在皮肤上,以此向佛表达其虔诚的信仰。

    待这些高僧圆寂之后,其身上绘有的唐卡则成了有佛法加持的圣物,会被剥离下来供奉,制成法器使用。

    第二种是针对恶人的禁制,在信奉以恶制恶的鬼道修行理念中,存在着一种惩戒恶人的“诛杀法”,他们认为人死后会飞往极乐世界,但作恶多端的“恶魔”不应享受这样的“福报”。

    于是将代表神圣的“唐卡”绘制在其背上,用以禁锢他们的灵魂,称之为“以正义的力量镇压邪魂”。

    听上去似乎匪夷所思,与佛门主张的慈悲善逝背道而驰,但它确实脱胎自佛门,且只是鬼蜮无数修行理念的其中一种。

    在三人走到贵霜佛山脚下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唤,三人转头看去,一队僧侣共十五人,其中有男有女,两两列队而来。

    为首那人是个白眉长者,相较于那些瘦骨嶙峋的苦行僧,这人身材魁梧,肌肉虬结,全身上下仅有布条绑带遮住隐私部位,除此之外别无寸缕,活像个野人。

    目光再往后看,祁龙轩眼中顿时精光乍现,不仅那年长的老和尚如此,身后一众年轻弟子也是这般。

    包括那些带发僧尼,虽然布料较为多些,但也只是遮住隐私部位,全然不顾旁人眼光,走起路来腰肢扭摆,妩媚多姿,极具自然风情。

    因为修习过妖族功法,祁龙轩的气性较之常人更为旺盛,目光落到那群僧尼身上时,只见其酥胸半露,身段窈窕,体内躁动的妖元顿时怒冲天灵,倒灌入喉,两串鼻血便淌了出来。

    祁龙轩大吃一惊,急忙提袖擦掉,提振佛力压制,气机波动也随之收敛。

    这番狼狈自然被迎面走来的僧众看到了,那群花枝招展的僧尼丝毫不觉腆臊,反倒咯咯窃笑,媚眼抛来,仿佛深为自己的魅力所折服。

    正尴尬,领队的老僧已走近前来,朝牟尼上师颔首道:“牟尼师兄,久违了啊。”

    牟尼上师手结佛印,回道:“多年不见,色空师兄修为益见精进,可喜可贺啊。”

    色空老僧讪然一笑,摆手道:“师兄见笑,自继任主持以来,多有俗事缠身,比不得牟尼师兄你啊!”

    “色空师兄已经升任敬佛寺主持了?”牟尼上师闻言诧异。

    “是啊。”色空叹做一声,怅然道:“色弥陀师兄外勤遭难,贫僧不得已,只能暂代主持一职。”

    不戒僧色弥陀?